“任經理,這是BRANK公司新的一項投資計劃書。”王休將一疊厚厚的材料輕放在公事桌上。他的視線從走入總經理辦公室以來一直未曾轉移過,他的眼裡只有這個留美回來,年齡已有三十二歲的成熟女性。任月穎,這是一個讓他永遠也無法釋懷的名字,她的美致使他夜裡輾轉反側,她的聲音猶如魔咒一般在他的耳邊盤旋,她的一顰一笑無時不刻都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所有的一切都彷彿在侵蝕他的心,他的靈魂。
“嗯,我會看的,你先出去吧。”任月穎柳眉微皺,頭也不擡,只是將注意力放在顯示在電腦屏幕上的一張照片。這是一個姿色非凡的女人,她不似那種極美的讓人見了便浮想翩翩的類型,但她渾身散發出來的女性特有的魅力卻能使所有男人駐足。時髦的職業服飾把任月穎特有氣質描摹地淋漓盡致:夏天的炎熱,致使她穿着簡單而又誘人,薄薄的上衣包裹着她呼之欲出的,一臉嫵媚,每次看到這張臉龐,王休總有一種想上前親吻的衝動。而他眼角的餘光卻時時鎖定任月穎飽滿的,許是在美國住過幾年的原因,任月穎的顯得格外飽滿豐腴而辦公桌所遮住的誘人究盡是怎樣的呢?王休自然不知道,也許他這一輩子都無法看見,這一特殊權利只有那個他連名字都叫不出的小白臉纔有!
“你出去吧,我有事再叫你。”任月穎語氣不冷不溫,但聽在王休耳裡卻如針刺一般,無奈的是,他對此卻是無可奈何。
王休離開後,任月穎依然對着電腦屏幕上的照片出神,此刻電腦屏幕上正放着一張英俊男子的面孔,這是一個貌似潘安般的英俊男子,他有着古銅色皮膚,英俊瀟灑,他的嘴角微微上翹,兩顆潔白的虎牙微微露出,顯得十分俏皮,還雙眼睛彷彿地洞穿人間任何事物一般,着實讓人着迷。照片旁還有一些他的相關資料:“華選,男,二十五歲,中專文憑,畢業於西川錦竹市中專,特長英語”
普通,平凡,這是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一般來說,像任月穎這種社會上層人物,對華選自然是不屑一顧,可是,又有誰料到,這個普通的男人竟是他的丈夫,而且他們結婚已經有半年了。
接着,任月穎輕點擊鼠標,電腦屏幕上出現一個英俊男子的影像:“穎兒,你爲什麼這麼傻,我曾經告訴過你讓你等我的,和他離婚吧,跟我走”
“我喜歡你的戒指,你的項鍊,還有你的錢,我喜歡在你身邊,我,我就像個大少爺”華選悠閒地躺在嫩綠的樹陰下,迎着河邊拂來的涼風,一臉愜意。
怎能不愜意?娶了一個有錢的老婆,一年有一、兩百萬的收入,而他自己則什麼都不用做,每天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種日子與神仙何異?
然一切對華選而言都好似做夢一般,他本是一個只有中專文憑的打工仔,爲了實現理想而來到寧波這個東部比較發達的都市闖蕩,然而因爲一次聊天,他結識了現今已三十二歲的任月穎,這個被人稱爲商海美女的女人。
任月穎的出現改變了華選的一生。
認識任月穎是在網上,兩人聊了幾個次就相約於“玫瑰茶館”,第一次見面,華選立即被任月穎那職業女性特有的成熟魅力所吸引,在昏黃燈光的印襯下,他大膽握住任月穎的手,向她道出他認爲他這一生最爲經典的求愛語句:“穎,真的,我當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被你的一切所吸引,我情不自禁、莫名其妙、不可思議、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你。你是我的月亮,我夢裡的水鄉,我永遠追求的姑娘,嫁給我吧,我願意爲你營造一切只屬於你我的溫牀。”
任月穎答應了,微笑且含羞地點點頭,那昏黃的燈光下,兩人第一次接吻。三天後,兩人閃電結婚,華選也名正言順地搬進了任月穎所住的米蘭花園。誰都想不通任月穎爲何要嫁給像華選這樣平凡的人,隨着時間的推移和華選的表現,很多人都給他們的婚姻找出一個到目前爲止還算比較正當的理由熟婦和小白臉。
確實,正如別人所想的那般,任月穎是一個熟婦,她和華選結合之前已經和別的男人上過牀,至於幾次華選不知道,他只知道從今以後她是他的女人,只能躺在他的牀上。
再說華選,乍眼看去他的行爲就給人一種吃軟飯的感覺,現在的他沒有工作,而是成天開着一輛“本田新雅閣”四處轉悠,有時候到河塘釣魚,有時候則和一幫老鄉聚會喝酒。面對人們種種帶有異色的目光,華選卻不爲所動,他依然如故,他沒有要好的朋友,人們經常看到華選一人獨進獨出。
對任月穎而言,嫁給華選確實也有她的苦處。她在大學的時候談過一次戀愛,那個男的因爲看上另一個女的而和她分手了,深受打擊的她苦心讀書,終於得到美國綠卡,而後她一人在美國苦讀了七年,在國外她對那些全身都是毛的白人很反感,同時也因一心讀書很少和男人接觸,自然也沒有發生讓她墜入愛河的事情。回國後,她的父母一直在催她結婚,依據中國的傳統,女人到了二十八還未嫁出去,就算是沒人要的老女人了,可是她卻已經三十二歲了!
經過這麼多年的苦修,任月穎對感情也已經淡薄了,畢竟她已不再是懷春的少女,對那些童話裡的故事也不再懷有希冀,她也私下裡決定隨便找個可以看的男人嫁了算了。所以,當華選向她求婚時,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而且兩人還以閃電般的速度結婚。他們的結婚儀式很平凡,是在任月穎老家辦的,華選的老家在窮山溝,他父母都已因疾病過世,結婚當天到場的只有任月穎的親朋好友。婚後,任月穎繼續上班,而華選則乾脆辭掉他那工資微薄的工作,在家做個家庭主男。
“呦,上鉤了,嚯,好大一條!”華選將上鉤的大魚放入魚簍裡,而後則滿心歡喜地開着車子回米蘭花園。
晚上六點,任月穎準時回家。華選也十分準時地將一盆熱水端到她面前,笑臉相迎道:“月兒回來啦,來來,洗個腳先把外面的煩惱拋開。”
沒有以往那溫馨的微笑,任月穎一臉平淡地坐在沙發上。不知爲何,她突然覺得華選好懦弱,小白臉這個名詞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腦海裡產生。相比平時她所接觸到的那些社會名流,任月穎心裡面那個已被壓下的念頭不知爲何又一次浮現於腦海之中。
“怎麼了?”華選將熱水放在任月穎腳下,準備給她洗腳這是任月穎的一種習慣,她每次回來都要用熱水泡腳,以前她都是自己一個人做的,而這半年都由華選負責。
“選,我有件事相跟你說。”任月穎臉上立即閃過一絲厭惡之色,然而她本想收回的腳卻被華選抓住。
“哎?這事新鮮,我的學歷還不到你的三分之一,你這博士有什麼事需要請教我啊?”華選十分利索地將任月穎的襪子脫下,而後則像足療館裡的服務生一般給任月穎洗腳按摩。
“呵。”任月穎舒服地嘆了一口氣,說句實在話,華選這個人其實挺不錯的,爲人品行良好,而且牀上功夫也很不錯。唯一缺點就是沒有大志,而任月穎所需要的就是要有大志的男人,可惜“我”
“怎麼了?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猶豫了,這可不像你啊。”任月穎的雙腳擦拭完畢,華選也坐在任月穎身邊,伸手環腰抱住這具讓無數男人幻想的,將鼻子湊到任月穎的衣領,嗅聞着那股特有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