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軍嫂馴夫記
一行五人,除了林瓏之外四個都是有駕照的,石頭想用俞晨之的越野車自駕過去,他希望沿途停車拍照,可惜這提議遭遇了多人反對。
林瓏說沿途山路比較多,不熟悉路況的人容易出事故。
嚴樹表示剛拿到駕照的他只能緩慢的在沒人的平坦大馬路上開車,山路,不好意思,只看着就會哆嗦,不可能親身駕駛。
車主俞晨之坦言怎麼安排旅行路線無所謂,可他是懶人,只想坐車不想開,誰願意當司機就自己當去。
袁媛則衝輕輕一笑:“你指望文弱的我和你搭檔交換着當司機?”
石頭無言妥協,只提議道:“坐飛機沒意思,‘嗖’一下就到了,什麼沿途景色都看不見,要不,火車轉大巴怎麼樣?”
大家都沒異議,就這麼定了,起初的行程一切都很順利,大家都是年輕人還都是搞藝術的,共同語言挺多,一路上有說有笑,林瓏甚至幫袁媛問出了俞晨之賤賣跑車換越野的原因。
“因爲我看着龍大哥開悍馬很帥很酷!”俞晨之眯眼一笑,擁有英雄崇拜情節的這麼個年輕人,很想向自己的偶像靠近一點,首先就是從模仿着開類似的車起步。
林瓏面部表情瞬間僵硬了,然後竭力扭正着小弟弟的錯誤觀念:“那是因爲他本人很帥很酷,不是因爲他開的是悍馬。我第一次見龍泉的時候,他就穿着一身民工迷彩,沒有車就走路,請我們喝的是五塊錢的菊花茶。”
“就這樣你都把他看上了?!”俞晨之斜枕在火車臥鋪枕頭上,無比驚訝的俯視對面中鋪的林瓏。他下面的石頭、嚴樹都是一臉的震驚表情,這麼容易就被泡到,那些曾經暗戀過她的同學、竹馬什麼的還不得咬牙切齒喲!
“那時候是很有好感,”林瓏沒打算說自己當時因爲別的原因壓根沒看上龍泉,她這會兒的目的是扭正俞晨之的某些觀念,不需要老實交待自己的戀愛史,“真正喜歡上他,是在地震的時候,看着他一身土一臉灰的去救人,然後就被那種完全忘我的奉獻精神打動了。我是覺得,要評價一個人帥不帥,不是看他穿的什麼用的什麼,最重要的是內在的精神以及外在的行爲。那種‘繡花枕頭一包草’的男人我是看不上的。”
袁媛趁熱打鐵的補充道:“能看上那種男人的女人,多半也是奔着臉或者錢去的。”
“姐,你是在說我嗎?”俞晨之鬱悴了,他曾經抱怨過自己女朋友可換得勤,相貌身材都不錯,可惜就是找不到幾個內涵上很有水準的,哪怕交往初期對方真是多才多藝的才女,可惜人家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自己購物男朋友刷卡。
這麼說來,首先因爲自己只有滿肚子的稻草,所以找的也是繡花枕頭,這就是找不到好女人的根源?
“小橙兒,這人啊,要內外兼修,懂不?”中鋪的石頭笑着拍了拍頭頂的牀板,直接幫忙回答了俞晨之的疑問。
“你很有內涵嗎?”俞大少直接衝“樓下”甩了箇中指,不就是個喜歡拍人*體的色狼攝影師嘛!
“我手上有技術啊!”石頭也不跟小破孩一般見識,只笑着反駁道,“25、6歲已經在某個範圍內小有名氣,欠缺的只是進一步的磨礪以及去挖掘更有內涵的攝影題材,說不清楚哪年就能成知名攝影大師。我只是不滿足於原地踏步,但是目前的現狀也不算差了。你看我們五個人,你姐有自己打拼出來的生意攤子,林瓏和嚴樹彈琴都得過全國大獎,現在嘛,工作也不錯,而且一個有做慈善的崇高理想一個有當作曲家的遠大夢想。你呢,你有什麼?”
俞晨之被梗得半晌不吭聲,他有什麼?他有早逝的親媽給的俊朗外表,還有老爸給的大把鈔票,除此之外能有什麼?學業?對於閒耍着混日子的他來說,爲了隨時給老姐幫忙而學會了做網站這就是他自己唯一擁有的東西,可跟他們比起來,這算什麼?
看着他如此面色難看的沉默,林瓏瞪了石頭一眼,話是沒說錯,可這嘴也太損太狠了,她只得幫忙打圓場道:“晨之,你纔剛十八歲,石頭問的這問題,其實不用現在回答,可以過幾年再來問自己。現在可以考慮的是,‘我能擁有什麼’。”
俞晨之繼續發呆,然後聽着下鋪的嚴樹抱着他的吉他彈唱着悅耳動人的勵志曲子,那是汪峰的《飛得更高》,“我知道我要的那種幸福,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狂風一樣舞蹈,掙脫懷抱……”
天知道一個得鋼琴獨奏大獎的人爲什麼會喜歡流行音樂,自學的吉它還能彈得這麼好!俞晨之很是羨慕與嫉妒,其實,他以前也請過老師學吉它,只是因爲吃不得苦每天練習,所以半途而廢了,嚴格來說,被他半途而廢的東西有很多,比如小時候學的小提琴、鋼琴,大一點時候學的街舞、跆拳道……多得甚至有一些根本就想不起來了。
或許,真該改變一下?俞晨之無言的鬱悶中直接用被子一矇頭,悶聲嘀咕道:“我先睡了,這問題慢慢想。”
睡在林瓏上鋪的袁媛甩出個大拇指,無聲的對大家說了聲謝謝。有些話,她不方便跟俞晨之說得太白太重,能被同行的這幾個人刺激一下也不錯。
坐火車到昆明之後,大家又輾轉登上了去騰衝的大巴,見到清晨的陽光之後,俞晨之的面孔又恢復爲了燦爛模樣,頭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彷彿沒在他心裡留下任何痕跡或陰影,他如常的和大家繼續有說有笑。
嚴樹有些好奇的問林瓏和袁媛他怎麼就能這麼快的原地滿血復活。
袁姐姐無奈的聳聳肩:“反正晨之一直是個沒心沒肺的耍公子,從小生活環境太好了,被嬌寵慣了的獨生子女,也不能指望一次言語上的刺激就能使之成長,反正繼續走下去唄,多看看多想想,總有一天他會長大。”
坐大巴到了騰衝,大家在鎮上找賓館住了一夜,然後一大早又坐車奔赴林瓏學校附近的那個小鎮,這一次,是一路顛簸,滿天灰塵的,長期宅着只喜歡十個手指做運動的嚴樹首先就焉了,之後就是酒色過度俞晨之,他也開始有點暈車,其實主要不是暈,而是厭惡這種什麼秀麗風景都沒有的鄉下爛路。
“這就是你說的‘夢幻的彩雲之南’?”小破孩耷拉着眼皮用控訴的眼光看向後排閒適坐着聽MP3的林瓏大姐。
“進山之後風景會變好的。”林瓏甜甜一笑,繼續忽悠。
好個屁!這是走在從鎮上到村上的羊腸小道上時,俞晨之在心裡發出的怒吼。爲什麼只在心裡說不用嘴?並不是他怕了林瓏,而是當微風吹拂時,話說多會吃進滿嘴的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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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V的不要擔心,字數絕對不會讓大家吃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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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陽光明媚得幾乎要烤焦人的六月初某週六,林瓏穿着一條軍綠色的大圓領及膝燈籠裙,戴着她的翡翠項鍊和大鑽戒,伴着自己老公,雄赳赳氣昂昂的打開車窗衝站在人行道上指路的石頭打招呼。
然後又扯了龍泉一把,給他介紹石頭身邊的瘦矮青年,說那就是東道主冬瓜同學,然後笑着說:“好久不見你了,待會兒要好好聊一下,我們先去停車。”
看着那戴着墨鏡酷得要死的男人開着更酷的悍馬越野揚塵而去,冬瓜很是好奇的問:“她老公幹啥的?”
石頭吸了口煙,猥瑣着回答:“暫時保密。不過,我可以給你講,他的一個好哥們兒也在追袁媛,競爭很激烈哈!”
“還保密?切,不就是個裝酷的富二嘛!老子也是富二,他悍馬我寶馬——最新款的,不比他差!”冬瓜忿忿不平的嘀咕着,可是,當他看到停車之後跟林瓏手牽手走出來的龍少,卻頓時啞了嗓門。
首先那勻稱、海拔又很高的身材就足夠震撼人,其次那健康的膚色、結實的胳膊、短袖T恤也不能掩蓋的健壯胸腹也很不錯。
最重要的是,龍少穿着跟林瓏的軍綠裙子配套的棕色上衣、美式叢林數碼迷彩褲、褲腿瀟灑的紮在黑色作戰短靴裡,既酷又帥跟他老婆還很登對。
冬瓜徹底頹了,都是富二又怎樣?汽車的價格是不比姓龍的差,可這外型,誰比得過他?!搞服裝設計的他,非常清楚普通寸頭男人能把這麼樸素的衣服穿得如此帥氣,那必須得本身外貌、氣質超一流才行。
更鬱悶的是,握手的時候那傢伙還有意無意的笑着說他頭頂正中央落有一粒小花苞,天知道哪來的那玩意兒,說不定是他自己手上藏的!不就是想展示他海拔高能俯瞰衆人嘛,太傷自尊了。
如果他好友也是這麼樣的一個人,那自己還能有機會追袁媛?有個屁啊!
一陣寒暄之後,石頭帶着他倆去酒樓包間,深受打擊的冬瓜同學繼續待在路邊等候迎接袁媛等人,等夫婦二人一轉身,他就掏出手機給石頭髮短信,說讓他抽空臨時召喚別班的小飛帥哥來撐場。
沒多久,一條短信回覆了過來:“沒用,他上週被龍哥的健壯身軀打敗,最近都宅家裡不肯出門。”
稍後,袁媛同學在林瓏的提點下攜伴來到了包間,陪她出現的是繼父家的弟弟,俞晨之,那小子剛考上大學,從他爹那裡獲贈一輛騷包跑車,正好開出來顯擺。
儘管袁媛的親生父母都已經去世,可她跟繼父家關係還不錯,只是爲了避嫌纔沒跟那父子倆住在一起,但平日裡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對方絕對的招之即來。特別是那個無所事事的弟弟,沒事都喜歡蹭過來湊熱鬧,更別說這會兒是需要他來幫姐姐擋爛桃花了,絕對是當仁不讓啊!
相互介紹了一下之後,林瓏跟袁媛挨在了一起咬耳朵,小軍嫂用着一種討伐的語氣告訴對方,“我老公真是一肚子壞水,他剛纔故意從冬瓜頭上‘拈花’洗刷人家的身高,太過分了,歧視人。”
袁媛颳了一下林瓏的臉取笑道:“口是心非!你說這話的時候,別笑眯眯的好不好?究竟是不滿他歧視人還是有點小得意你找了帥氣的高個子男人啊?”
這廂,有着戀姐情結的俞晨之湊到了龍泉跟前,語氣不善的問道:“聽說你朋友也喜歡我姐?”
四平八穩坐着的龍少微微擡頭看了一眼面前這穿着破洞T恤、垮襠牛仔褲,一頭酒紅頭髮,還沒完全從少年期跨步到青年階段的時髦小子。暗笑,毛都沒長齊就想盤問我?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他語氣淡淡的反問。
一瞬間,俞晨之竟被那平靜的連不爽、不屑的情緒都沒帶上的眼神給震住了,緩緩嚥下一口唾沫之後才佯裝鎮定的說:“我想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有沒有能力給我姐幸福。這很重要。”
“你是站在什麼立場問這個?我有義務回答嗎?”龍少避而不答對方的問題,繼續語氣平靜的提問。
“她是我姐!”剛滿十八歲的純潔孩子果然上當,忘了自己想盤問對方的初衷,反而成了中校大人的審問對象。
“沒血緣的姐。”龍少看着那幾欲炸毛的少年,忍住自己想噴笑的衝動,繼續板着臉裝酷。
“我爸爸是她繼父,”俞晨之被龍泉的回答噎住了,再次舉證反駁,說話的同時又發現對方悠哉坐着都比站着的自己更有氣勢,下意識的就提高了音量,梗着脖子說,“媛姐戶口都還在我家,我爸是戶主!”
可惜,有理不在聲高,龍泉輕輕吐出五個字就又把他壓趴下了:“你不是你爸。”
“你……你……”俞晨之胸口一鼓一鼓的瞪着他,然後,他甚至聽到了龍泉隔壁的兩人在竊笑,在感慨林瓏的這男人說話真酷、真牛。
此時此刻,少年很想掀桌子破口大罵或者直接掄拳頭撲過去,可又怕給姐姐丟人,不能亂來又不想當縮頭烏龜,他只能這麼僵立當場。
“你姐在叫你。”龍泉擡手指了指袁媛,然後埋頭繼續看報紙,就當身邊沒杵着這麼個人。
袁媛確實是正坐着隔壁召喚俞晨之——因爲聽到了弟弟在吼戶口什麼的,想喊他過去問問。
晨之同學把那口不順的氣又憋回了自己快氣炸的肚子,面色不善的回到姐姐旁邊坐下,死活不肯交待剛纔究竟在和龍泉聊什麼。
林瓏樂呵呵的笑道:“我知道他爲什麼不肯說,肯定是被龍泉欺負了。是吧?”
“是啊!他簡直是太過分了,你不知道,他剛纔居然……”青澀少年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這也算是在套話吧?這兩夫妻,都一個樣!
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面色鐵青的問道:“林瓏姐,你男人到底做什麼的?還有他朋友,是幹嘛的?”
“他們啊……暫時保密。”林瓏輕輕一笑,繼續調戲小朋友。
大家正聊着,石頭和冬瓜又接了一個同學上來,於是,林瓏大學班上的同學會不怎麼準時的召開了。
按計劃,原定於大家中午12點在有成都飲食文化一條街美譽的“一品天下大街的文杏酒店吃川菜,然後下午去不遠處的茶樓閒聊,晚上去茶樓對面吃鮎魚河鮮火鍋,再然後轉戰同一條街上的KTV,唱累了之後再去隔壁巷子的酒吧。
實際上,到中午十二點零五分飯局主人歸位時,統計後攜伴應到的23人中有7個打電話請假說下午或晚上再來,龍少原以爲23減去7等於實到16人,結果冷眼一掃包間,包括他兩口子和袁媛那一對,居然只來了9個,剩下7人都還在路上!
中校同志終於明白爲什麼自己老婆會在出發前磨磨蹭蹭的烤蛋糕,臨近十一點了還悠閒自在的喝着牛奶加餐,果真是無組織無紀律的藝術系人,如果在戰時,這羣傢伙都該被拖出去軍棍伺候。
十二點半,還有5個沒到,冬瓜開始召喚服務員上菜;十二點四十五,菜品基本上齊了,還有3個沒到,並且電話告知各位別等了動筷子吃吧,他們趕得上就趕來,趕不上這頓午飯就算了,直接茶樓見。
龍少着實無語,此刻他很慶幸“扛餓”也是自己隊上日常訓練中的一個環節,並且覺得要是在戰時,對這羣人只罰幾軍棍都太便宜了點。
因爲人沒到齊,所以大家吃了一頓異常豐富的午餐,散席轉戰茶樓時,甚至有人撫着肚子打趣道:“我說冬瓜,你該不會是知道很多人都來不了,所以才中午訂個貴點的地方,晚上去吃便宜的吧?”
冬瓜感嘆道:“我差這點錢嗎?是想讓你們這幫懶人在一條街上把吃、聊、玩、喝全轉一輪,這才選了一品天下,不然還可以去吃更貴的。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懶得起牀連午飯都省了。”
耳尖的龍少聽到這話更加無語,垂首看看自己老婆,暗暗感慨,原來,她這樣大清早懶得洗臉、懶得換衣服的還算是挺勤勞?至少沒一直躺着等午飯,甚至忽略中午直接等晚飯。
到了茶坊,大家閒聊許久之後,漸漸覺得無聊,一看時間,距離晚飯還挺遙遠,於是,有人提議打麻將或者玩撲克。
冬瓜強烈反對這建議,他大老遠從法國飛回來專門請客吃飯,可不是爲了跟石頭等人搓麻將的,玩小圈子那袁媛肯定不會跟他同桌,要玩,就得集體一塊兒玩。
“集體遊戲?難道,丟手絹?”石頭一開口就被其他人集體噴了,笑着讓他:滾回你幼兒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