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玉一樂,給笑了出來,引得在場的人都看着她。這樣子把她窘得小臉都通紅了起來,都到這個時候了怎麼腦子還沒有緊繃起來,都是這無賴在邊上一直說話的緣故。珏玉心
裡想。
倒是江夫人,出聲止住了困窘,她看着珏玉,仔細觀摩了一會,說道:“你是蘇小九吧。”
珏玉沒有見過江夫人,不知道她是怎麼認得自己,忙在一邊點頭,說道:“江夫人好。”
江夫人聽了,笑出聲來,看來還算是個蠻好相處的人,她看着珏玉說道:“雪憶向我提起過你,也形容過,我想大抵應該你就是蘇小九了。”
珏玉點點頭,看着眼前美豔的婦人,她不知道要說什麼。
不過江夫人也沒有對她說太多,她後退一步把門打開,說道:“先進來再說吧。”
既然主人家邀請,三人也就不客氣的走了進去。這裡面不過是間極其簡陋的木屋,合計着就兩間房,一間做寢室,一間做堂廳,兩者中間不過隔着一席簾帳。
江大人已經坐在這裡迎客,看到南宸他們進來,便站起來迎客。
南宸大步跨上去,看着江大人說道:“江伯伯。”
江大人看到南宸,微微有點詫異的說道:“南侄你怎麼過來這裡,還有小九,你怎麼也來了?”
江大人說着,看到站在邊上一直沒有說話的阿賢。心生狐疑。這個人他可是沒有見過,怎麼南宸會帶這個人來這裡的呢?他在阿賢身上打量了一番,不過阿賢倒是挺大方的讓
他看個夠,反正又不會少一塊肉。
南宸走上一步,作揖說道:“小侄這次來這裡,是爲了想要和江伯伯討要一些人。”
“哦?”江大人奇怪的看着南宸,對人南宸的性子一向比較冷,可是卻很懂禮貌,因此江大人很喜歡這個侄兒,可是卻很少聽到他這樣直接的說話。
南宸知道他們一行人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一些太繁瑣的禮儀也顧不上,只好唐突的說道:“這個是雪憶的白玉環。”他說着,把懷裡的白玉環重新拿出來。
江大人和江夫人看着南宸把他們自家的寶貝兒子的信物拿出來,心裡都咯噔了一下,特別是江夫人,馬上接過去,惶恐的看着南宸說道:“怎麼會在你這裡,雪憶出了什麼事
?”
對於江雪憶的事情,江夫人一直在佛陀山上。是毫不知情,這次江大人同樣上來這裡。藉口也不過是說,兒子們想要闖上一番事業,他一個老頭兒就不要去拖累了年輕人的腳
步。江夫人雖然懷疑,但是他們一家畢竟和前皇后的孃家有淵源,既然是既定的事情,那麼幫忙即在情理之中。當初江和璞和江雪憶堅持要把他們的親孃送到這裡來,主要的目的
是避難,這一點江夫人也瞭解,爲了不要成爲他們的絆腳石。她選擇了來到這裡。
當她的老爺也上來了佛陀山這裡時,其實她已經隱約感覺到了有點什麼,但是她想起來兩個兒子對她說的那些話,那樣的信誓旦旦,那樣的自信滿滿。她做孃親的,若是連自
己的兒子都不相信,那麼還能做什麼呢。於是,她也安心的在這裡住上了一年有多的時間 。
這下子看到小兒子從來不離身的東西。會出現在南宸的手裡,她的第一個反應肯定是出事了。要不是的話,江雪憶這個孩子,這樣的沉穩,怎麼會把這樣的東西交給別人呢?
南宸看出了江夫人的緊張,和江大人對視了一眼後說道:“雪憶沒事,只不過他現在不方便來這裡。又怕我們來到這裡住持不讓我們進來,所以才把它當做信物而已。”
“不。你們騙我的,既然他有事情來找我和他爹。爲什麼不親自來。他肯定是出了什麼事,纔不能來是不是?南宸,你告訴我,是不是。我能承受的住的,你告訴你姨娘我好
不好?”江夫人雙手抓着南宸的手臂搖着說道,眼裡的擔心寫滿在上面。
她這樣子問道,連江大人都不知道要怎麼去勸阻自己的妻子。畢竟在他心裡,也會擔心兩個兒子的下落。再說,在他一人來到佛陀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太子晉遭到姜皇后的
軟件,至於他們府上,好像也找了一個藉口被抄了家。若是被姜皇后找到他和夫人,肯定也會被關入天牢。現在在京都裡面,他們的圖像應該已經貼滿了刑部。現在南宸他們一行
人過來了這裡,肯定是在天牢裡的雪憶出事了。想到這裡,江大人的臉色也開始發白起來。
珏玉在一邊看着,覺得這樣下去,不僅沒有做好雪憶的交代,反而會讓他們兩位老人擔心。要是江夫人真的一個想不開,不顧大家的阻撓,一定要回到京都去,自投羅網,那
麼就算江雪憶他不怪她,她自己都會恨死自己。
“這個白玉環,不是雪憶交給我們帶過來的。”珏玉在一邊開口說道,雖然她這樣說感覺很突兀,可是並沒有說謊。
聽到一邊的珏玉開聲,江夫人放開南宸,繼而轉身看着珏玉,彷彿她就是一道光。
“現在那兩個孩子在哪裡?”江夫人熱切的看着珏玉,對人她是第一次見到珏玉,不過江雪憶來過這裡幾次,也有和她提起過一個女孩子。
“和璞已經下了江南很久,都沒有他的消息,所以這次來。我和南宸就是想去找他的。”珏玉知道江夫人心裡頭急着兩個孩子的消息,於是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就去說江夫人
所想知道的事。這樣一來,江夫人對她的信任感就會增強。
“這個孩子我知道,他一向都是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拉也拉不住。那麼雪憶呢?”不是江夫人比較關心雪憶,而是她一開始就知道了大兒子的去向,因爲江和璞在離開的時
候,也來了這裡,和他孃親說明白了。
雖然江和璞這個人看起來妖媚無比,而且好像做事都大大咧咧,什麼大事小事都一起闖。但是做孃的又怎麼會不知道兒子的脾性,輪到處世爲人,其實江和璞的能力是勝在江
雪憶之上,只是他總是闖禍,要弟弟來收拾而已。
珏玉目不斜視,看着江夫人,坦蕩蕩的說着:“雪憶現在被軟禁在江府上。”她心裡想着,軟禁總比天牢好上一百倍不止。如果不是這樣說,要怎麼解釋江雪憶不能親自上來
佛陀山,她認爲一個做了孃親的人,在對待兒女方面上,那個智慧是不能小看的,任何一句不對勁的話,都可以找出破綻出來。與其一開始說謊,讓江夫人對她們產生懷疑,還不
如一開始就說實話,這樣更能得到信任。
“軟禁?”江夫人喃呢着,轉向看着她家老爺,大聲質問道:“爲什麼你不告訴我,雪憶被軟禁了?這就是爲什麼你會忽然間到這裡來是不是?是不是雪憶讓你來這裡避難的
,我們兩個不中用的人就這樣留在這裡,看着他們在山下受苦,卻不能有任何幫助?”
原先好好地氛圍,被珏玉這樣一說,使得江夫人的情緒激動起來。這使得江大人不禁有點惱怒起來,可是他也知道這樣的惱怒很沒有道理。自從他上了山以來,他說的話,江
夫人都不是很信任,原本在朝中當官當得好好地,怎麼會忽然間放下一切來到這裡來呢。
這樣一想,江大人的惱怒就消減了許多,可是還是有一點責備。
南宸不料珏玉會講這麼多,這裡怎麼說都長輩的家,她這樣子似乎有點太不巡禮。不過珏玉倒覺得沒有什麼,這個長輩是建立在南宸的立場上,而珏玉此刻只是想到,作爲一
個母親,是有權利知道自己的兒女在外頭的情況,就算不能全部得知,也要略有所聞。誰能保證,他們在這裡講話的這一刻,在天牢裡呆着的江雪憶會怎麼樣。想到這裡,珏玉不
禁捏緊了掌心,心裡一陣驚慌。
雖然珏玉剛纔的那一番話,使得江夫人好一陣擔心,還遷怒於她丈夫。可是也正因爲這樣,她對於珏玉的好感一下子提升了,雖然只是一個初次見面的人,但是江夫人已經是
拉着珏玉的手,做到一邊上,噓寒問暖起來,一點都不理會在小小正廳上,還有其餘的三個大男人。
他們三個看到氣氛一下子轉變起來,心裡想到女人還真的是一個奇怪的動物。,剛纔還在那裡大聲質問什麼的,現在一下子又可以嗑嘮起來。
江大人是知道情況的,現在夫人這樣子也好,於是使了一個顏色,把南宸叫道外面,有事情和他說。阿賢一個人站在那裡,既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招待,還好他不覺得尷尬,
一個人都可以坐在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茶壺自斟自賞。
他是一個既能在野外不拘小節的人,也可以在高雅的地方慢慢品嚐的人。南宸走出去之前,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