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流雲並沒有再用暗箭,他只是做了一個動作,並沒有真得出箭。
咽喉被刺,他身子一軟,人就跪在即墨流年面前。
“小……小年,替……替我向……父……父親說聲對……不……起……”
吃力地說出這幾個字,即墨流雲重重跌在草地上。
即墨流年握着長劍,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眼前閃過幼時,二人同騎一馬的光景,脣緊緊地抿到一處。
轉身。
他猛地飛身而起,長劍起落,數個西蒙士兵便盡數跌落在地。
以血劍撐地,即墨流年皺眉怒罵。
“天下,權利……難道這件事情,真得比一切都重要嗎?!”
沒有人回答他,四周只有一片喊殺之聲。
當然,這聲音並沒有持續太久,西蒙衆兵一看即墨流雲死了,頓失鬥志,紛紛散去。
副將跳下馬來,走到即墨流年身側。
“王爺,還追嗎?!”
即墨流年直起身子,“回城!”
飛身上馬,他側臉看一眼地上即墨流雲屍體。
“帶他回去!”
這屍體留在這裡,必被野狼禿鷹所食,這屍體總要帶回去,葬在秦國,也算是兄弟一場,對他有所交待。
一衆人等,凱旋而歸。
即墨流年並沒有帶即墨流雲的屍體入城,直接命人在城外尋了一處可遙望京城之地,安葬了即墨流雲。
待他帶人回到城門外時,遠遠就見一騎急迎上來。
“王爺!”
即墨流年勒住馬,看到騎馬趕來的鐵血,立刻打馬迎過去。
“鐵血,你怎麼來了?!”
鐵血飛身下馬,從貼身衣袋取出書信和裹着絲帕的戒指一併送到他面前。
“這是王妃讓我送來的!”
即墨流年伸手去接,看到自己手上還染着血跡,他忙着縮回手來。
“你先收着,進城再見。”
手上還沾着即墨流雲的血,只怕污了秦川送來的信和物件。
一行人入城,鐵血就向他簡單交待了京城之事。
聽聞秦川已經前往江南,即墨流年的眉尖就是一跳,“什麼時候的事?”
“我出門已經有五日,算起來,王妃已經走了三天了。”鐵血道。
“西城可與她一起?”即墨流年又問。
“顧公子帶了百名侍衛一同護送王妃前往江南。”
聽說顧西城與秦川一起,即墨流年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當即打馬加快馬速,一邊就向副將吩咐,“請城中所有官員到府中見我,另外……準備好行囊,我後天一早返京。”
即墨流雲已死,西蒙損兵折將,烏珠與軍師之間已起嫌隙……眼下的西蒙短時間內不可能再進犯西北,他也終於可以返回京城。
回到府中,即墨流年迅速換下身上血衣,仔細淨了手臉,才從鐵血那裡接過書信和包裹。
打開綢帶,從裡面取出那枚銀戒,即墨流年緩緩轉動着戒指。
整個戒指造型很是簡單,並沒有太多多餘裝飾,只是在戒圈內,刻着一行怪異的紋理。
前面一個,一個小豎,上下各有一個小小短橫,中間是一個心形圖案,後面一個,卻是一缺了口的橢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