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冬兒輕咳,顧西城回過神來,忙着收回手掌,取出一塊棉巾來敷住她的傷口。
此時,冬兒已經再次清醒過來,緩緩地睜開眸子。
“水。”
“哦,來了!”
顧西城伸手過去,摸了兩把,摸出一個酒囊來。
他氣惱地丟開,又伸手到她的藥包裡,從裡面摸出一個小小的鹿皮水囊。
扶起冬兒,他小心地將水囊送到她嘴邊。
大少爺顧西城何時幹過這種伺候人的事情,只一口,就將冬兒倒了滿臉水。
“報歉……”
他忙着伸手去幫她擦水,水囊一歪,裡面的水流出爲,將冬兒的半邊肩膀都打溼,他慌亂地直起水囊,恨不得將水囊捏爆。
冬兒面色微白,精神卻比剛纔好了許多,揚脣蒼白地笑笑,伸手過來扶住水囊的嘴部,自己送往嘴邊。
顧西城扶着她的手指,幫她把水囊送過來,冬兒喝了兩口水,喘了口氣。
“多謝。”
“說什麼呢,姑娘和我還客氣什麼,我這命不都是你救的嗎?”顧西城看她又喝了兩口水,這纔將水囊拿過,蓋好蓋子。
車箱裡空間不大,又被他丟得滿是瓶瓶罐罐,越發顯得狹窄,他沒地方安放冬兒,只好讓她靠在自己胸口。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們這是去哪兒?”冬兒問。
“去皇宮,去秦川給你療傷。”
“不用了。”冬兒喘了口氣,“不必麻煩她了,我沒事,你將我送回客棧就好。”
“胡說什麼,你這個樣子只能說沒事?”顧西城挑起車簾看看外面,“不去皇宮了,回別院。”
“是,公子!”
下人忙着將車子轉了方向,駛向顧西城在京城中的別院。
“我剛纔餵你吃了四粒解藥,是多還是少?”顧西城又問。
冬兒淡淡搖頭,“剛好。”
他鬆了口氣,“那就好……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女人是誰啊?”
“她是我的師姐,於姬。”
“那你爲何傷你?”顧西城不解地追問。
“師傅將藥谷交給我管理,她不甘心,所以想要除掉我取而代之……”說到這裡,她又咳嗽兩聲,“我不知道她是惡意,纔會中了她的手腳。”
“還以爲你有多聰明,原來也是個笨蛋……”顧西城話說到一半,又意識到自己失口,“我的意思是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平日裡肯定會有所表現,你……你應該有所防備。”
冬兒自嘲地揚脣,“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這次,於是我是一個教訓。”
平日裡對她一向關愛有加的師姐,竟然會向她出手,這是冬兒絕對沒有想到的。
在藥谷中,她資質最爲出衆,可以一眼就看透一個人何處有病,何處有疾,到最後卻還是看不透人心。
“好了,別多想了。”顧西城看出她臉上的異色,安慰開口,“你毒性未除,還是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冬兒側眸,看他一眼,伸手想要撐起身子,還未起來,已經被他按回腿上。
“亂動什麼,小心一會兒扯到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