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但是……你捨不得!”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還捨不得,有什麼捨不得的?!
秦川手起刀落,刀尖直刺他的胸口。
即墨流年不躲不閃不反抗,只是平靜地看着她。
刀尖筆直刺入,在半空中留下一道光影,恍惚中,秦川腦海中似乎也是閃過類似的光景……
頭,銳疼!
她擡起兩手,按住太陽穴。
“川兒!”即墨流年擔心地坐起身,扶住她的兩手,“你怎麼了?!”
“滾開!”
秦川一把甩開他的手掌,人已經從地上站起身來,甩甩頭,卻沒有甩掉那煩燥的頭痛。
“川兒?!”看着她皺眉的痛苦模樣,即墨流年再次上前一步,“可是頭疼?!”
“走開!”
秦川再次推開他,轉身要走。
即墨流年再次追出來,沒有再去拉她,只是伸手向她攤開手掌,掌心裡放着一隻白玉小瓶。
“吃上一顆,或者有用。”
真是笑話,她是醫生,還用得着他來給她藥?
“只要你吃上一顆,我立刻就放你走!”
秦川從自己身上摸出一顆止痛的藥丸,丟到嘴裡。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時間已晚,他留下她也沒有意義,即墨流年收回手臂,退後一步讓開道路。
秦川立刻就飛身而起,返回同濟藥莊。
他就悄悄地跟上來,一路跟着她,看着她進了院子,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他才停下腳步,折身離開。
秦川站在窗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只是無奈搖頭。
這廝對她這個身體的前主人,看樣子也是情有獨鍾,殺了他才能永絕後患,可是她每次對他動手都是頭疼得快要裂開,跟本對他下不了手。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一定要想個辦法讓他放棄才行。
可是,該怎麼辦呢?——
福運藥館一場大火,直燒到天明時分,才漸漸熄滅,整個藥館已經被完全燒成一處廢墟,斷壁殘垣一片焦黑的顏色。
急匆匆從宮裡趕來的東宮太子即墨流芳,遠遠在車上已經看到這裡冒着的青煙。
行到近處,看着那一片焦黑的廢墟,即墨流芳好不肉疼。
開館兩年,這其中耗廢了多少心血自不用說,現在藥館終於走上正軌,卻一把火燒得如此乾淨。
這間原是主店,庫房之類都設在此處,尤其是那些貴重草藥也全部都是在這裡的倉庫裡,這一把火燒掉的藥草價值,幾乎要頂整個藥館一年的收入。
車馬停下,即墨流芳人未下車,已經咆哮出聲。
“怎麼回事?!”
旁邊,一個套着中衣,滿身焦灰的男子一瘸一拐地迎過來,在地上跪下。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即墨流芳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我問你,怎麼回事?!”
“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啊……”
那男子正是之前到同濟藥莊裡碰瓷的那個傢伙,平日裡在藥館裡管事。
昨天晚上,因爲沒他的事情,他身上有傷,早早就在牀上休息,睡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喊着火了,只顧着逃命出來的他,哪裡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