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不要生氣。”即墨流年將目光從角落裡依舊在磕松子的秦川臉上收回目光，看向天子即墨子鈺，“那位是秦大將軍的孫女秦川，她並不是有意冒犯您，而是……天資稍稍差些，不太通人事。”
“是啊，父王！”此時，即墨流雲也隨之開口，“秦川她心智不全，難免不懂禮數，您大人大量，切莫與她記較。”
秦大將軍的孫女秦川？
天子即墨子鈺擡臉看向秦川的方向，看着正鼓着腮幫子吹着桌上松子皮的素衣女子，腦子裡的一些印象也是升上來。
“她……莫不是就是蝶衣的女兒？那個叫小川兒的？”
“父王好記憶。”即墨流雲笑着看看秦川，“她就是小川兒。”
天容皇后一笑，“秦川姑娘天性如此，皇上便饒過她這一次吧！”
即墨子鈺當然不會和一個傻子一樣見識，當下點點頭，“既然如此，就算了。”
兩個婆子原本聽着要掌嘴，已經走到秦川面前，現在聽說皇上說算了，二個人對視一眼，就將秦川扶起來，帶到高臺前。
其中一個就向秦川小聲說道，“姑娘，快謝恩啊！”
秦川東張西望，目光掃過即墨流雲，落在即墨流年臉上，笑嘿嘿地向他揮揮手。
原本爲上次之後，這傢伙肯定煩死她了。
沒想到，竟然會是他幫她出頭，秦川心中有驚訝，多少也有點感激。
即墨流年脣角輕揚，露出溫潤笑意。
站在左邊的宋嬤嬤見秦川傻乎乎地站着，擡腳就照着她的小腿踢了一腳，“姑娘，行禮啊！”
敢踢她？！
秦川輕輕挑眉，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送禮，送什麼禮啊？”秦川轉過臉，看向宋默默，“我不是都給了你一大塊寶貝了嗎……你怎麼還讓我送禮啊……”
宋嬤嬤聽到她這一句，腿一軟，人就癱到地上，立刻就向高臺上的衆人扣頭，“皇上明鑑，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奴婢沒有收這位姑娘的禮啊……”
排坐收禮本是宮裡的潛規則，大家都知道，可是被秦川這麼清楚明白地說出來，可是頭一回。
要是皇上皇后追查，這可是死罪啊！
秦川還在那裡火上燒油。
“你怎麼不說實話啊，我明明看到秦琬姐姐塞了一大錠銀子給你……哦，對了，秦怡姐姐也送了……還有我……我也送了，我送你那麼一大塊石頭呢……我這石頭可值錢啦……”
一箭三鳥，她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秦琬反應最快，第一個走過來，跪在地上，“皇上明鑑，民女也是不得已而爲，是宋嬤嬤她威脅我們，說我們不送銀子，就不給我們安排座位。”
“是啊，皇上！”秦怡也忙着湊過來，跪到她身上，“是宋嬤嬤向我們討要的！”
瞬間，忽啦啦跪下一片，全是秦家的姐妹，一齊指證是宋嬤嬤向他們討要銀錢。
秦川只是在一旁偷笑。
宋嬤嬤，這事可不怪我，是他們集體出賣你。
高臺上，天容皇后的表情已經是冷若冰霜。
“宋嬤嬤，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