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上,離開皇宮。
秦川將元寶擁在懷裡,輕輕地撫着他的背,手掌動作溫柔,墨眸中卻有深沉的顏色。
從剛纔的情況來看,秦勇明顯已經成爲古日則的傀儡,要不然,自己的女兒被古麗殺死,他怎麼也不可能還沉得住氣。
古麗懷了太子殿下的孩子,這件事情真假還有待調查,但是有一件事情是顯而易見的——古日則與太子是蛇鼠一鍋,而秦勇也必然是他們的麾下之臣。
之前在陵園之中,對他們出手的人就算不是古麗本人,也必須與他們不無關係。
這也就證明,這些事情,絕不是一個小小的淑妃能夠做到,而是太子殿下即墨流芳本人。
如今,他們已經要返回江南,這位太子殿下竟然還不放過他們?
哼!
秦川輕哼。
“即墨流芳,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日近黎明。
兩騎急奔到城下,馬背上,即墨流年與鐵血都是一臉地風塵。
經過一日一夜的急行兵,二人終於來到東洲城。
二人奔到城門下的時候,恰好是開城門的時間。
城開一門,兩匹馬立刻就奔進城中。
城中夜梟分部的人,早已經得到消息,候城門外。
一看到二人,立刻就迎上前來,將二人引向城東,穿過大街,鑽進一條窄小的巷子。
引路那人在一扇漆皮斑駁的黑色小木門前停下,“王爺,就是這裡了!”
即墨流年飛身下馬,那人已經走上臺階將木門推開。
院中,立刻就有二個人迎出來向即墨流年行禮,這些都是夜梟東洲分部的手下。
即墨流年淡淡地擺了擺手,腳步未停,直接行過去,鐵血幫他挑開破舊的布簾子,即墨流年一步就跨進門內,走進內間。
土炕上,破舊的被褥中,半躺着一個男人。
看年紀也就是三十來歲的樣子,看五官生得也算清秀,臉上光禿禿地沒有半點鬍鬚,面色臘黃中透着些土灰色,明顯已經是命不久矣。
“小李子?”
看到這人,即墨流年腳步微僵。
雖然事隔多年,但是眼前這人的臉部輪廓依稀還有當年的影子。
被中乾瘦的男子,聽到這聲音,原本半眯的眼睛猛地睜了開來。
看着眼前的即墨流年,他顫抖着擡起手掌,一對渾濁的眼睛,專注地注視着面前的即墨流年。
“九……九爺?!”
這個男子,正是當年即墨流年的貼身小太監李小文。
當年,即墨流年才九歲,時隔這麼多年,他的面容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可是李小文依舊從那絕美的容顏之中,窺探出一些蛛絲馬跡。
重病之中的李小文氣喘吁吁地坐直身子,一對眼睛裡少有地露出生機的亮色。
“您……真是……九……九爺!”
當年,李小文也不過就是十一二歲,剛剛入宮的小太監,被安排在即墨流年身邊。
二人在一起呆了一年多,即墨流年對他多有照顧,李小文對他也是最爲忠誠。
當年親眼看着即墨流年被推下崖去,李小文知道留下來自身難免,不顧一切逃脫,就是想要去向皇上道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