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二人不客氣地享受着燒雞大餐,元寶看看四周,人就小聲開口。
“顧叔叔,我們什麼時候逃?”
顧西城側臉,吐出嘴裡的骨頭。
“天黑之後,這個女人離開我們就開始。”
他體內的毒素還沒有完全清除,以他一人之力同時對抗如煙和四個看守,只怕到時候不能逃走,反倒讓對方更加戒備。
因此,顧西城決定,待如煙離開夜深之後,再伺機行動,以確定這次逃走萬無一失。
看如煙轉過臉來,顧西城立刻就繼續咬向元寶手中的肉。
片刻之後,一隻雞已經被叔侄二人吃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堆骨架。
元寶隨手將手中的骨頭丟到牆角,輕輕撫了撫懷中的白貓,人就靠到顧西城身上。
冰窯寒冷,挨着顧西城的身子,讓他感覺很溫暖。
時間推移,夜色漸漸地深沉。
如煙起初來回踱着步,後來就找了一個乾燥的臺階處坐了下來,拿過食盒。
顧西城假意眯着眼睛休息,目光卻不時地關注着如煙,看到她坐下來吃東西時,顧西城微微皺眉。
按照以往的情況,如煙這個時候,應該會離開冰窯。
今天晚上,她竟然在這裡吃東西,而且從下午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過,難道說……今晚她要在這裡過夜?
顧西城並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情況,自然也不知道如煙如今已經不同以往。
身側,小傢伙身子一縮,然後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考慮到如煙要留下來過夜的可能,顧西城側眸看看四個守衛,眉尖微皺。
夜長夢多,冰窯裡氣溫極低,對元寶這樣的孩子來說十分不利。
時間長了,只怕要着了風寒。
看來,今晚無論如何也要試上一試。
伸手拿過元寶撿給他的碎冰,顧西城握在手中,悄悄地割着身上的繩索。
這兩天來,他一直在悄悄地吩咐元寶給他撿碎冰,這些冰塊凍得堅實,剛好可以當刀用。
繩索經過他的磨割,早已經斷裂三分之二還要多,現在連着的部分已經很細,他身上有厚被蓋着,別人跟本看不出端倪。
手握冰塊,顧西城一點點地切割着最後連接着的繩索,一邊暗暗地思考着逃走之策。
安樂宮。
即墨流年與秦川早早就吃完晚飯。
當然,說是吃飯,也不過就是應個景,元寶不在,他們兩個又哪裡真得吃得下去。
不過是不想讓對方擔心,努力地喝些湯水對付一下而已。
秦川的湯還剩小半碗的時候,廳外已經傳來揮翼聲,然後,一隻黑色鷹隼就從門外掠飛而入。
放碗在桌上,秦川身子一晃,已經和即墨流年一起衝過來,迎住墨玉。
即墨流年擡腕接過墨玉,秦川就伸手過來取下它足下的信筒,打開蓋子,倒出裡裝着的一張小小信條。
信條上,幾個字,簡單非常。
“燕天北帶人離開會館,聽到孩子哭鬧聲。”
即墨流年看了一眼字條上的字跡,與秦川對視一眼,當即下令。
“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