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即墨子鈺端坐主位，輕輕頜首。
“說。”
“多謝皇上！”沈先生行了一禮，“下官認爲，六王爺闖入九王帳中之事，確有不妥之處。不過，他也是爲了皇上和社稷天下，還望九王爺能夠寬寵大量，原諒六王爺的魯莽。九王爺身份尊貴，當衆脫衣只怕不妥，不如……我們就問問川兒姑娘。川兒姑娘天智未開，絕不可能撒謊，若九王爺真在帳中，自然不可能是與刺客之事有關。”
沈先生此舉，也是爲了保全即墨流雲。
一來保住主子，二來也可以求證即墨流年是否爲幽冥公子。
天子即墨子鈺還在斟酌，太子即墨流年已經開口。
“沈先生此計甚妙！父王不如就依沈先生之計吧，自家兄弟，別爲這等事情傷了合氣。”
即墨子鈺輕輕點頭，“好，你問吧！”
沈先生謝了恩，行到秦川面前。
“下官見過王妃。”
秦川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用力一扯，已經從他下巴上扯下數根鬍子來。
沈先生跟本就沒有防備，疼得嘴皮直跳，人也是後退兩步。
周圍衆人看着他狼狽的樣子，早有人控制不住地輕笑出聲。
沈先生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臉上卻是波瀾不起。
“請問王妃，剛剛……九王爺可一直在帳中？”
秦川丟掉手中沈先生的鬍子，歪着頭盯着他的下巴，“張中是誰？”
沈先生擡手護住自己的鬍子，“王妃，下官問得不是人名，下官是問你，您是否一直和九王爺，也就是您的‘雞腿哥哥’在一起？”
秦川點頭，“雞腿哥哥說，要和我……一起……玩……”
“玩什麼？”沈先生追問。
“我們……”秦川看一眼即墨流年，轉過臉來，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雞腿哥哥說……是……秘密……秘密就是不能說……”
沈先生一聽這話，感覺着有可能從秦川嘴裡挖出線索，立刻來了精神。
“現在當是皇上皇后的面，王妃要把秘密說不出。”
“不行……”秦川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能說……”
沈先生難免有些失去耐性，聲音也是嚴厲起來，“王妃必須要說！”
啪！
他話音剛落，秦川已經一巴掌扇過來。
沈先生不過只是一介軍師，未曾習武，被她全力扇了這一巴掌，人踉蹌着後退一步，差點摔倒。
再擡起臉，脣角已經有了血色。
幾個六王爺的侍衛立刻就衝上前來，準備撥刀。
“大膽！”沈先生忙着喝住幾人，“還不退下！”
在天子面前撥刀，他們是不想活了？
強壓着怒意，沈先生笑着直起身，“請問王妃，爲什麼打我？”
秦川笑着看着他臉上的五指山，“雞腿哥哥說了……誰要逼着我說……就打誰……”
“父王！”即墨流雲立刻走上前來，“您都聽到了，九弟若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爲何要這樣教授小川？”
“流年。”即墨子鈺沉聲開口，“你有什麼說法？”
“回父王。”即墨流年輕輕推動輪椅，來到秦川身側，伸手握住她的手掌，輕輕揉着她的手心，“我只是不想讓川兒受人欺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