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公主再次語塞。
動物尚有趨利避害的本能,更何況是人,哪怕是傻子,誰會自己往自己的手上故意潑熱水?
這個論調明顯不成立。
主位之上,天子即墨子鈺沉聲開口,“朕累了,都散了吧!”
皇宮中各種爭爭鬥鬥,即墨子鈺從出生看到現在,自然也知道,許多事情原本就是不可能說得清楚,尤其是這皇家的家務事。
即墨子鈺起身離座,走出大廳。
衆宮裡的女人們行禮送了,然後就一齊涌過來,到皇后那裡噓寒問暖表衷心。
明明心裡高興得要死,恨不得天容皇后燙成豬頭,一個個嘴裡卻是各種關心心疼。
即墨流年就皺眉捉了秦川手掌,一手就推了輪椅急急向外,拉着她就急急地行向大殿後側,嘴裡便急聲喝令。
“快去拿燙傷膏來!”
自有手下急急去了,他就一路抓着秦川來到殿後,湊到那一眼泉眼一側,抓了她的手掌浸到冷水中,“泡個冷水,一會兒塗些藥膏就不疼了。”
秦川擡手想要抽回手掌,他就合指握緊她的手腕。
“別動!”
兩個人的衣袖都滑入泉水,很快就被泉水浸溼,水下,他的手掌緊緊地握着她的腕,握得都有些疼。
身下就是太監宮女,秦川也不好反抗,只好任他握着浸在冷水中。
“王爺,藥……藥來了!”
一個太監急急地跑過來。
感覺着他手掌一鬆,秦川立刻就將手縮了回來,藏到身後。
這時,即墨流年已經打開藥盒。
“手給我!”
“不給!”
秦川縮着手。
“川兒……聽話。”
“不給!”
即墨流年看一眼身側的衆人,“你們退下!”
所有人都遠遠退開,他就皺眉看向秦川,輕聲開口。
“這件事,是我想得不周全,我沒想到他們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對你出手。我知道你不高興……可是,總要先把藥膏塗了再說,否則,一會兒會起水泡的。到時候,只會更疼。”墨眸帶着關切注視着她的臉,即墨流年語氣溫柔,“川兒,聽話,把手給我!”
迎着他關切目光,秦川輕輕撇嘴。
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給什麼給,我又沒有燙到!”
即墨流年微愕,“可是,我剛纔看你手掌一片通紅。”
秦川將手向他一伸,“哪裡紅了?”
他仔細看過去,果然見她手掌纖白一片,哪有半點燙傷的痕跡。
知道她是暗中做了手腳,即墨流年心中一鬆,眉卻再次皺起,手就伸過來,輕輕扶住她的手掌,左右翻了翻。
“奇怪,你是怎麼做到的?”
“秘密。”
他笑着拍拍她的手掌,“我家川兒就是聰明。”
“少來,我不是你家的。”秦川感覺着手掌上他手指掠過,當即將手掌抽回來,“亂摸什麼,流氓!”
“摸別人的娘子叫流氓,我摸自家娘子有何流氓?”
一會兒“我家川兒”,一會兒“自家娘子”……
這個傢伙一定是老天派來噁心她的。
秦川皺眉看着他,“即墨流年,我正式提醒你,從現在起,不許叫娘子佔我便宜……夫人、內人……總之,這些都不許叫,聽到沒有!”
“好。”他應得極是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