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寵邪妃
三長老的話一落音,五長老墨長久的臉上不由就閃過一抹得意。
憑什麼他辛辛苦苦不辭勞累打理墨家這麼多年,墨千赫一回來就要拿回所有的權?這千年以來,他替墨家做過什麼?沒有,什麼都沒有!他在千年以前掀起三界大亂,若非因爲他是墨家的少主,他早該重重受罰了。這一點他也不說了,可是,好不容易三界平定之後他又做了什麼呢?
居然是消失得無影無蹤,還一消失就是千年之久,他把墨家當成什麼了?來去自如的菜園子?他要消失消失就罷了,居然還帶走了長生令,這不明擺着就是想要在以後回來時還能霸佔墨家少主之位嗎!
他絕不充許這這樣的事發生,他絕不充許他不辭勞累替墨家做牛做馬這麼多年眼看勝利在望時,卻被墨千赫的迴歸而破滅他所有的希望,他辛辛苦苦徘謀這麼多年隱忍這麼多年,可不是爲了替他人做嫁衣裳的!
他得意而又不無挑畔的看向墨千赫,眼眸中隱含着一縷不屑以及僞善:“赫兒,三叔雖然也很開心你回到墨家,但這千年以來你拋下墨家不聞不問於情於理都不適宜讓你再掌管墨家,就算是三叔支持你繼續掌管長生令,可是底下的那些人呢?那些曾經被拋棄過的家人以及後輩,他們怎麼能接受一個離開墨家千年之久,而且沒有任何音訊傳回墨家的人成爲墨家的少主?赫兒,三叔也是爲了你好,不忍心看到你一回來,就讓墨家陷入混亂。”
墨千赫眉頭一挑,他的好三叔,倒當真生了一張利嘴,他原本是不稀罕墨家少主之位的,可昨晚他一回到墨家,大長老就連夜召喚將墨家現在的處境以及未來的危機一一告知,他便是再不稀罕墨家少主之位,卻也不能容許在墨長久自私自利的私心之下,讓墨家面臨被覆滅的危險。
只是他還未張嘴反駁墨長久的話,大長老已然面色森嚴的冷哼一聲。
大長老一哼,三長老和墨長久就不由一窒。雖然大長老久不管事,但他的身份擺在那裡,容不得人忽視,墨長久瞄了一眼大長老,見大長老面色森涼似秋水,他心中就不免有些惴惴不安。這些年來,大長老雖將所有將交給他放手去處理,但並不代表大長老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了,相反,很多時候,大長老公旁敲側擊的提醒他,凡事不可過份適可而止。
對於墨家家主一位,墨長久心中也不能肯定大長老對於墨千赫的迴歸抱着怎樣的態度,若然大長老是偏向墨千赫的話,他就需得重新計議謀劃了。
他心中算盤運轉得非常之快,面上卻不顯露分毫,只狀似恭敬的看着大長老,沉聲道:“大長老可是對長久的話有異議?長久願洗耳恭聽。”
大長老卻不望他,只盯着墨千赫道:“千赫,按理長生令在你手,你便該是墨家少主,但你一走千前,拋下墨家不聞不問,這般突然回來,自是會有人不能接受和諒解你的行爲,對此,你可有何解釋?”
聽得大長老一番不算偏袒墨千赫的話語,墨長久心中這才安定下來,心道連大長老都不會幫墨千赫的話,這墨家家主一位定然與墨千赫無緣了。
他收了表情,靜靜等候墨千赫對於大長老的話能做出如何令所有人心服口服的答案。
墨千赫不動聲色的勾脣,將墨長久帶着幸災樂禍以及期冀的表情收入眼簾。他垂下眼眸,斂了心中對墨長久的厭憎,不慌不忙的道:“大長老、三長老、五長老以及在場所有墨家子孫,千赫知道,這千年以來,千赫一直不曾回來讓你們失望了,可是千赫問心無愧……”
“荒謬,你一走了之扔下墨家不聞不問千年之久,回來不但不思悔過居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說問心無愧,簡直就是……”三長老在墨長久的眼色下出聲打斷墨千赫的話,他滿意的看着衆人的表情因爲他一襲話而愈發不滿的看向墨千赫,心中頓時得意起來,正想接着批判下去,卻被大長老一聲怒斥打斷。
“夠了,千赫好不容易回來,即便是他千年前的確不該扔下墨家一走了之,大家也應該給他一次機會,聽聽他究竟是因爲什麼在這千年時光不能回到墨家。”大長老打斷三長老的話語,再警戒的盯了一眼墨長久方將目光收回。
三長老心有不甘,大長老話音一落他馬上又道:“大長老所言固然沒錯,可是他……”
大長老見他仍不思悔改,面色猛然一沉,道:“墨自秋,是不是要本長老拿出家法你方知錯?”
一聽家法二字,三長老猛然住了嘴。
墨家有一個明訓,那便是大長老的決定只要是正確的,墨家所有人都不得反駁,若有違背此條者,家法處之。
大長老只是讓衆人給墨千赫一個解釋的機會,這個決定並不過份,而三長老卻一而再的反駁,自然是觸動了家法,一向心性淡泊的大長老連請家法的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可見心中的怒火之旺。
三長老忌憚於家法的嚴厲,不敢再說下去,只是眼裡卻依舊是滿滿的不服之氣。
“千赫,你爲什麼要說你問心無愧?”大長老不去管三長老憤憤不平的臉,將視線轉向墨千赫。
墨千赫的視線饒着衆人環了一圈,不急不徐的說道:“諸們都知,世人都傳千年以前的三界大亂是因爲我墨千赫而造成,可是世人怎麼評論我墨千赫是三界大亂的罪魁禍首我不在首,你們是我的家人,是我的血脈骨親,千年以前三界大亂的真相,世人不知難道你們還不知道?”
千年之前三界大亂的真相,墨家人的確是很清楚的,他們也清楚,這千年以來,墨千赫的確是背了黑鍋,但——這和他千年不回墨家有什麼關係呢?
墨千赫在衆人疑惑不解的眼光中繼續道:“雖然造成三界大亂的真正魁首並不是我墨千赫,但我也不能否認,我應當承擔的責任,所以,爲了不牽連墨家,我甘願在黑木森林鎮守所有妖魔和神獸千年以示贖罪,難道這樣也錯了嗎?”
他這番話一出,衆人都不約而的面有愧色,自然,他們是不清楚墨千赫留在黑木森林的真正原因纔會有這般的愧色。
大長老瞟了一眼面有不甘的墨長久以及三長老一眼,含笑看着墨千赫道:“千赫,委屈你了。”
一聲委屈你了,代表了大長老心中對墨千赫的認可,三長老和墨長久交錦一個眼色,明瞭彼此心中所想。
三長老走上前道:“大長老,即便他消失千年情有可原,可這千年時光已然過去,千赫他這千年都不曾回過墨家,對於墨家的現狀並不瞭解,這家主之位,我還是認爲應當慎重斟酌考慮清楚之後再行決定。”
墨長久等三長老話音一落,馬上點應附合道爲:“三長老所言慎是,大長老,千赫他這突然之間回墨家,相信墨家年輕一輩對千赫也並不瞭解,所以我建議,由千赫將長生令交出來,另選家主,而千赫若是願意,可以進長老堂,大長老,您看這樣的安排豈不是兩全其美皆大歡喜?”
大長老並不理他,只將視線凝在墨千赫身上,問:“千赫,對於五長老的提議,你有何看法?”
墨千赫聞言搖頭一臉不贊成的表情,他看了一眼表情陰沉的墨長久方道:“千赫離開千年未盡家主之責固然有錯,但長生令乃當年長老堂五位長老共同認定下方交給千赫,千赫不能辜負了長老們的期望。當然,如五長老所說,因爲千赫千年未曾回過墨家,墨家年輕一輩不能信服千赫也情有所原,是以,千赫願遵守族規,願和三長老以及五長老認爲的有資格繼承家主一職的人一同進墨家禁地,由先祖們決定誰當家主,如是一來,有了先祖們的決定,相信不管是誰出任家主一位,墨家所有子孫都不會不信服也不會再有異議,大長老、三長老以及五長老和在場諸位墨家子孫,你們覺得千赫的提議是不是盡善盡美?”
大長老聞言點頭,而在場諸人除去三長老和墨長久之外也皆是一副贊同的表情,三長老和五長老交換一個眼色,三長老再次上前一步道:“我覺得此事還有待商榷,千赫身上有長生令,這對別的人肯定是不公平的,千赫若要進墨家禁,這長生令就需得先交出來以防……”
“放肆!”三長老話未說完,便被墨千赫一身歷斥打斷。
當着衆人的面被一個家主身份還不能確定的墨千赫打斷,三長老頓覺顏面無光,他挺了挺胸梗着脖子道:“當着大長老及這麼多的面,你也敢對長老這般怒吼,簡直就是目無尊長,各位……”
他還想對着衆人述說墨千赫的無禮,引起衆人對墨千赫的厭憎,卻沒想到墨千赫再一次打斷他的話語:“三長老敢對墨家先輩不敬,千赫這纔出聲阻止三長老繼續污衊和不敬先祖,難道這樣,千赫也有錯嗎?”
他緩緩環視衆人一圈,正想接着說下去,墨長久已然開聲:“千赫,三長老剛剛所說也並無不妥,你身上有長生令,自然是對旁人的不公平,三長老提議讓你進禁地之前先把長生令交出來給長老堂保管也並無不妥,你爲何要這般污衊和指責三長老?難道是說,你不願交出長生令?”
墨長久話音一落,衆人不由齊齊點頭,大有咐合贊成之意。
唯大長老面色深沉,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思。
墨千赫不慌不燥,冷哼一聲,道:“三長老和五長老之意,是我墨家先祖們不會公平公正的處事?是在質疑我墨家先祖們不能明辨是非?還是在懷疑我墨家先祖們只會憑着長生令行事?千赫剛剛打斷三長老的話語皆因他竟然敢對先祖們不敬,何錯之有?五長老你不但不體諒千赫一片苦心,還幫着三長老對千赫無端逼迫,又是爲何?身爲墨家的子孫,都因知道,我墨千赫雖願接受挑戰,但這家主之位卻還暫且是由我墨千赫但當,而墨家家主只要一日還是家主,長生令便不可假手於人,長老堂也無權命家主交出長生令,這是墨家族規第一條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三長老和五長老卻借題發揮步步相逼,想讓千赫交出這長生令,縱然兩位身居長老堂長老一職,卻在明知墨家族規的情況一意孤行,這讓千赫不得不懷疑兩位長老是否用心叵測,難道兩位是想要千赫身中的長生令?是以纔在明知族規的情況下也要借題發揮逼迫千赫將這長生令交給你們?”
他連連發問,三長老以及墨長久不由面色陰暗下來,質疑先祖不敬這麼一大頂帽子扣下來,他們可承受不起,但墨千赫的話卻也是有根有據,讓他們無從辯駁。
大長老面色一動,眼眸裡不由自主的就含上了笑意,他果然沒有看錯人,墨千赫果然是掌管墨家的不二人選。
而在場諸位,聽得墨千赫一番有根有據的話語之後也不約而同的將目光凝在三長老以及墨長久的身上,同時心裡也不免有些懷疑起來,這兩位長老不可能不知道墨家族規,明知墨家族規卻還要逼迫墨千赫交出長生令,難道真像墨千赫所說,這兩位長老用心叵測?
見衆人看着自己和三長老的目光中帶着些許的狐疑,墨長久心中不由一沉,他籌備多年,絕對不能在這時候輸了。
他終究是多老的老狐狸,馬上就想到了替他自己和三長老剛剛那不妥行爲辯解的好理由,他不無委屈的看着所有人道:“我和三長老剛剛一時疏忽,也的確是有不對,但我們只是讓千赫將長生令放進長老堂,可並沒有像千赫所說想要長生令。我們只是一時爲了公證公平起見纔會說出讓千赫交出長生令的話來,還請各位原諒我和三長老的一時疏忽,千赫所言甚是有理,這長生令是不應該交出來,千赫,請原諒我和三長老的一時疏忽,我們也只是爲了墨家,爲了讓所有人都信服這次家主之位的挑戰方有些口不擇言。”
墨千赫不由在心中暗啐一聲,果然是隻老狐狸,這樣還能讓他扳回去。
只是他心中雖然對墨長久很是不恥,但面上卻微微一笑,一副大度的模樣道:“三長老和五長老用心良苦,千赫又豈會計較兩位長老的一時疏忽,只是,這長生令,千赫是不用交出來了吧?兩位長老儘管放心,若然先祖們決定家主一位由千赫之外的人繼任,千赫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長生令交給先祖們決定的人選。”
他面上雖然面帶微笑,但眼眸裡卻含着對三長老以及墨長久不加掩飾的譏笑嘲諷之意,墨長久是聰明人,如何看不出,當下氣得心裡暗暗吐血鋼牙真咬,可面上卻仍舊要強撐着一張笑臉道:“自然是不用交出來了,千赫果然大度。”
聽着他幾乎是用磨牙般的聲音擠出大度二字,墨千赫心中冷笑,又將頭轉向大長老,沉聲道:“大長老,千赫願進墨家禁地由先祖們決定家主人選,不知道大長老可否同意?”
大長老卻將頭轉向在場諸位,問:“各位的意見如何?”
在場諸人紛紛點頭,以示贊成。大長老這才方回道:“既然諸位都同意,那麼三長老五長老,你們二位心中可有適合的人選?如有就讓他們出來,明天上午一同進禁地讓先祖們決定由誰擔當墨家家主一位。”
三長老和五長老心中雖然有些不服和惴惴不安,但又知道此法勢在必行,他們二人之力終究是不可能敵過這衆人之願,因此便只得笑着點頭。
眼見得衆人都點了頭之後,墨千赫突然又道:“大長老、三長老、五長老以及諸位,千赫若然得到了先祖們的肯定能繼續成爲墨家家主,在那之後,千赫再做的決定還望在場諸位不要再有懷疑。”
三長老忍不住皺眉,道:“即便你真能得到先祖們的認可,由你繼續出任家主,我等自然也無話可說,但墨家家主所做的決定,若是事關重大,自然還得通過長老堂,這也是族規上清清楚楚寫明的。”
墨千赫挑了他一眼,道:“這是自然,不過千赫聽說,這麼多年來,大長老是將所有事務將由三長老以及五長老共同決定,不知是也不是?”
大長老緩緩點頭:“這些年來,墨家大小事務的確是由三長老和五長老共同監管,千赫,你應該多謝他二人,若非他二人盡心盡力處理所有事務,墨家現在只怕不會這般井然有序。”
聽得大長老的肯定,三長老以及墨長久臉上就浮現出得意之色,然而下一稍,他們的得意就僵在了臉上。
“既然這些年墨家的事務是由三長老以及五長老共同決定,那如果千赫能得到先祖們的認可,有些事,就得讓三長老以及五長老給千赫一個合理的解釋,若然沒有合理的解釋,千赫就需要兩位長老自行請辭長老一職!”
他此話一出,不但三長老和五長老的表情甚是憤怒,大長老也一臉訝然,而其他人的表情自然也是震驚之外還有狐疑以及不滿。
他千年未曾回過墨家,好,在聽到他一番解釋之後,衆人所能體諒他爲何不曾回來的原因。可是,這千年以來,墨家所有事務皆由三長老和五長老處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他倒好,一回來就要這兩位長老自行請辭長老一職,這怎麼都有些說不過去。
難道是因爲三長老和五長老不同意他繼續出任家主,是以他心中對三長老和五長老懷有怨恨,這才說出這番讓兩位長老自行請辭一話?
衆人心中皆不由這般是想,不免就有些不滿的看向墨千赫。
三長老和五長老憤怒過後看見衆人不滿看着墨千赫的表情,心中又不由高興起來,暗道這墨千赫此舉倒是幫了他們二人。
大長老心中則不停思忖,他自認看人不會有錯,墨千赫絕不可能因爲三長老和五長老不同意他繼續出任家主就公報私仇讓兩位長老自行請辭長老一職,只是在墨千赫回來那晚,他雖和墨千赫有說過墨長久有些醉心於功名利碌,但卻並無讓墨長久自行請辭長老一職的意思,千赫這般,是爲什麼?
難道墨長久還做了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千赫纔會不惜犯着衆怒,也要說出讓三長老和墨長久自行請辭長老一職?
想了想,大長老便道:“千赫,三長老和五長老千年以來把持墨家所有事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一回來究竟是因爲什麼纔會說出讓他二人自行請辭長老一位的話?若事情沒有重大到讓衆人心服口服,千赫你可就要向兩位長老請求原諒你此番話的莽撞。”
大長老的話很是中肯,沒有偏袒任何一方,在場衆人很是滿意,便是三長老和墨長久也挑不出刺來,只能順着大長老的話冷哼一聲,墨長久道:“若是我和三長老真有什麼過失,只要千赫你說出來,衆人聽了若果真覺得我和三長老不再適宜擔任長老一職,我和三長老自然會自行請辭,但若事情並不如你所說那般嚴重,千赫你可就要還我和三長老一個公道。”
墨千赫點頭,眼眸之中俱是堅肯之意,他道:“諸位放心,不管明日家主是不是由千赫擔當,千赫都會將此事說出,交由諸位共同決定三長老和五長老還適不適宜擔當長老一職。”
見他表情堅定並無心虛之意,衆人心中又不由有些嘀咕,難道三長老和五長老真的做下了什麼不被墨家人能接受的事,是以墨千赫纔會這般肯?
但不管衆人心中如何揣測,也只能按了心中的疑問等待着明天的到臨答案的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