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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麼事?”江寧伯的聲音帶着股森森涼意,和他那張略顯陰鷙的臉很是相襯。
江冰瑩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抖,她的動作雖然極之細微,伏在房頂的楚謨遠卻還是看了個清清楚楚,這江寧伯一句話就能讓江冰瑩這麼害怕,可想而知,這江寧伯定然有些讓人不得不害怕的手段!
吸了口氣,江冰瑩勾着頭,恭聲而道:“屬下沒用,屬下見這麼多年,楚謨遠雖然對屬下一直照顧有加,但始終沒提娶屬下爲妃的話,屬下又想着西漢林梵音又即將進府,所以情急之下,屬下便用上了迷藥,卻沒想到讓屬下身邊的丫鬟入畫給撿了便宜,這入畫一直想要爬上楚謨遠的牀,這用迷藥的計劃就是她提出來的,如今楚謨遠既然已經要了她,屬下猜測,等楚謨遠藥性一解之後,定然會追查事情的本末,那入畫是屬下的丫鬟,屬下相當瞭解,她爲了取得楚謨遠的信任,必然會將今日一事全盤說出賴到屬下身上,屆時楚謨遠一定會將屬下送回江寧伯府,所以屬下這才連夜回來稟報,還望主子恕罪。”
‘啪’一聲,江寧伯將桌上的硯臺扔過去,江冰瑩不閃不避生生受了,硯臺並沒有朝着她的頭扔,她心知可不是這個翻臉無情的主子有憐香惜玉之心,而是怕破了她的相,回到王府會引人猜疑。
“沒用的蠢貨,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枉費我栽培你這麼久!一個小小的丫鬟都能讓你束手無策,影七,這樣的你可真讓我失望啊!這樣的你,還有沒有價值?還有必要留在這世上嗎?”江寧伯陰鷙的眼神緊緊盯着江冰瑩,內心除了失望還是失望,如果連一個小丫鬟她都搞不定,難怪這十多年來還沒能取得楚謨遠的信任!
江寧伯的話成功的勾起了江冰瑩心中的畏懼,對於這位主子的手段,她可是親眼目睹過的,之前的影三,也是因爲一件小事出了紕漏惹得他不滿,最後被活生生的剝了皮,想了那一幕,她便忍不住渾身發抖,不行,顏郎還在等着她呢,她怎麼能死在這裡!
“主子,屬下自知萬死難辭其咎,但屬下已然想到更好的計劃,還請主子賜罪之前容許屬下將計劃說完。”她將頭伏在地上,心裡卻充滿怨憎,若非顏郎勸她再忍些時日,說一定要藉助江寧伯的力量先拿到寶圖,她早就想將這個狠毒如蛇蠍一般的人千刀萬剮了!
若不是這個人,她這一生應該也能像別的女人一般安然長大之後尋個良人嫁了在家相夫嫁子,若不是這個人,自己一家人就不會枉死!憑什麼,這個人做盡了一切壞事,卻能活得這般安然,而她受盡了一切苦難,卻還要聽他之命行事!
儘管心中的吶喊快要將她埋沒,她所能做的,卻只是卑躬屈膝的跪在這裡,這種感覺別提有多憋屈!
江寧伯滿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簌簌發抖的身子,一揮手:“說。”
江冰瑩便馬上道:“主子,那入畫既然已經留不得,還請主子將之除去,再派個人以入畫的身份混進王府,若然楚謨遠真對入畫那丫鬟上了心,這對主子來說不也是一件好事嗎?假如萬一屬下不能獲得楚謨遠的信任,這個入畫既然已經成爲他的人,想來過些時日,總會給她個名份的,到時,就算拿不到寶圖,也有機會打探到關於寶圖的更多秘密,不知道主子覺得屬下這個建議,是否可行?”
江寧伯邊聽邊暗自思忖,倒也覺得這個計劃很是可行,而他,不用損失什麼就能再塞個人進王府,是樁好事!
他看着仍然勾着頭的江冰瑩道:“你且回去,入畫的事,我自會安排。”
江冰瑩提着的心頓時安然放下,這表示着,她暫時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了!
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方直了腰往門口的方向行去,身後江寧伯森冷的聲音又自傳來:“影七,別再讓我失望,否則,我能安排一個江冰瑩,自然就能再安排另一個!你別以爲,江冰瑩這個身份可以成爲你的護身符!”
江冰瑩馬上轉身跪下:“屬下萬不敢有此念頭,主子明查。”
江寧伯滿意的一揮手,江冰瑩這才了身打開房門走出去。
屋頂上,楚謨遠心中不無震驚。
江寧伯的話有如一顆炸彈般,他精心照顧的表妹卻原來是個假的!可恨的是,這十多年來他居然沒有發現!
姨娘臨死之前的託孤,他卻將這個冒牌貨照顧了這麼久,真正的表妹,怕是早就已經……
楚輕歌心中嘆息一聲,這個消息對楚謨遠來說雖然很殘忍,但卻也能讓他放下心中對姨娘的愧疚,從而對這個冒牌的江冰瑩不再有顧念之情,唯有這樣,他才能放開手去反佈局,將江寧伯一夥一網打盡!
江冰瑩已然離開,兩人正想離開,卻不料書房裡江寧伯忽然起身行至書房右邊放置的一面銅鏡前,楚謨遠心中一動,便又探眼望下去,只見那江寧伯伸手往臉上一摸,頓時,他手上就多了一張薄如蠶冀的面具,而燈光下,江寧伯那張隱藏在面具之下的臉異常猙獰的顯露出來!
看着那張陌生戾氣十足的臉,那張臉,和他印象中的江寧伯沒有絲毫的相似之處,除去身高!
這幾年來他一直派人盯着江寧伯,卻從來無人發覺這江寧伯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江寧伯,也就是說,真正的江寧伯早就死了,他們一直盯着的不過是個假的冒牌貨!
他原本以爲江寧伯是被天聖國帝修夜收買了的,卻從來沒想過,真正的江寧伯早就死了,活着的這個根本就是帝修夜的人!
江寧伯是假的,江冰瑩自然也是假的!
真正的江寧伯,究竟是什麼時候遭遇了不測?這假的江寧伯又在暗中潛伏了多久,才能將江寧伯的言行舉止摸得一清二楚並這般熟絡不引人懷疑?
書房裡,江寧伯對着銅鏡看着鏡中那張他自己都覺得快要陌生了的臉,冷然一笑,頂着江寧伯的臉活了這麼久,居然連自己的臉是怎樣的他都快忘了!
還好,計劃就快要成功了!只要計劃成功,拿到寶圖他就可以回去向皇上覆命,不必再隱姓埋名的頂着別人的臉活了!
將手中薄如蠶冀的面具小心冀冀的戴好,銅鏡裡,屬於江寧伯的臉面再次出現,他轉身大踏步走出書房,是時候去安排人選替代那個叫入畫的丫鬟了!
看着江寧伯出了書房,楚謨遠抱着小丫頭幾個縱躍之間已然出了江寧伯府。
“父王,汴京之中,有幾個類似於冒牌江寧伯的官員?”楚輕歌突然覺得,枉她從前那麼盡心盡力的相幫帝修夜,卻原來,她從來就沒了解過他!
帝修夜他,究竟是在多少歲時就有了這般心機?收買人心很容易,可是要培養出像冒牌江寧伯這樣的人才,卻難上又難!一個人,要有多大的耐性,才能將另一個人的舉止模仿到至親之人也無法看穿!
楚謨遠搖頭,類似像江寧伯這樣的人,究竟還隱藏了幾個,真的是一個未知的答案,但有一點,現在江寧伯的真實身份既然已經揭曉,卻方便皇上將這江寧伯治罪了!
“父王,這個假的江寧伯和江冰瑩一直說什麼寶圖,父王可知道究竟是什麼寶圖嗎?”楚輕歌忍不住問。
楚謨遠搖頭,道:“若是有寶圖,我早就應該知道了,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楚輕歌又道:“父王,會不會那個寶圖,你根本不知道它就是寶圖,而帝修夜卻知道是寶圖呢?”
楚謨遠聞言點頭,復又道:“如果帝修夜安排這個假的江寧伯,只是爲了一張寶圖,似乎有些太……”
這話聽起來也不是沒有道理,按時間來算,帝修夜很多年前便開始策劃這一切,如果所圖只是一張寶圖,那倒真有些不可思議,畢竟他現在已然是一國之主,天聖國又是四國之中最爲繁榮昌盛的,他實在沒有必要冒這些危險來策劃這一切只爲一張寶圖!
可是以帝修夜的爲人,若非那張寶圖能給他帶來不可想像的利益,他是不可能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的!
足以讓帝修夜這般費盡心思的動機,唯有一個,就是一統天下!
帝修夜的野心,肯定不會僅限於區區一個天聖國,他既然收了青鳳國爲歸屬國,東周和西漢,他自然也想一併吞之,可是東雕和西漢並不像青鳳國那般國力衰弱,以天聖國的實力不足以吞之,除非,那張寶圖,隱藏的並不是什麼寶藏,而是足以讓他稱霸天下的東西!
會是什麼呢?
如果王府真有那樣一張寶圖,爲什麼楚謨遠不知道,而帝修夜卻在很久以前便已然清楚知曉並開始謀劃呢?
沒來收的,她忽然就想到了前生師傅曾提到的關於重型武器的事!
楚謨遠曾經懷疑他的母妃和師傅來自同一個異世,莫非,那張寶圖所隱藏的便是那些可以輕而易舉摧毀一個國家的重型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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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狐狸明天的飛機去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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