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慎行關上了門,與未出閣的小姐獨處一室他也是彆扭萬分。
奈何這是表姐顧悠悠出的主意,美名其曰相親。
顧悠悠對他說:“男女雙方坐到一處自己相親,喜不喜歡你來自己挑,我不幫你做選擇,我只幫你找合適的同齡女孩子!”
一開始他覺得新奇就答應了,可真到了這一天,看着對面羞答答的女孩子他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該怎麼相親呢?第一句話說什麼,第二句話又說什麼?
要是說得不對,會不會讓人家看底了,或者嚇到人家?
一系列的問題太多了,滿腹詩論的林慎行第一次詞窮了。
他與陶小姐面對面的坐着,兩人竟然半晌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這廂林慎行與陶小姐已經見上面了,目前來說也只是見上個面,當然,兩人相對無言只知各種羞澀,顧悠悠這邊是不知道的。
她覺得年輕人嘛,應該多給人家一些空間,家長一屋,年輕男女一屋這才符合她對相親的設想。
只是陶夫人還是一臉擔憂的樣子。
“王妃,解二奶奶,這樣真的沒事吧?”
顧悠悠笑道:“別擔心,他們就在對門的房間裡,陶夫人在這裡等着就是了。”
也只能等着了,陶夫人只能忐忑不安的坐着,時不時的向對面的門看上一眼。
爲了緩解尷尬,顧悠悠便問些家長的話。
“陶夫人哪裡人啊,聽口音不像是北方人。”
陶夫人溫聲答道:“我是徐陽人,和我們家老爺是老鄉,也是世交,親事是爺爺輩就定下來的。”
杜大小姐恍然道:“是聽說陶大人家不是京城本地人,是從陶老太爺那一輩來的京城吧?”
陶夫人笑道:“是啊,我夫家以前是我孃的鄰居,夫家老太爺以前是徐陽縣令,後來才調到京城中任職。也是從老太爺那一輩來的京城,後來後輩們也在京城裡謀得職位,便在京城中落地生根了。”
“那陶夫人也算是背井離鄉了?”
“也算是吧!不過這麼多年也都習慣了京城的生活,前些年我娘去世回了一趟徐陽,反而不太習慣了!”
幾個人談笑着,卻聽到樓下對面有些不和諧的聲音。
顧悠悠耳朵好使,樓下的人一出聲,她便聽出了是誰。
她神色一變,立刻站起身來。
這突然的舉動倒是將陶夫人嚇了一跳,心道這說得好好的,王妃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呢?
熟知顧悠悠脾性的杜大小姐則是擔憂的問:“怎麼了?”
“下面有熟人!”顧悠悠淡淡的回着,眼睛卻是看着真在二丫魚莊門前的顧武。
幾年不見,顧武與在蓮花村時比起來判若兩人,牢獄的生活不好受,做乞丐的日子同樣不好受。
瘦了很多,看起來也老了很多,頭髮花白一片,倒是被他整理的一絲不苟。
嗓音也從中年男人變成了老人的聲音,但是顧悠悠仍舊未見其人,就聽了出來。
“二丫,二丫你出來了,你看還認得出來嗎?我是爹啊!”
慣會演戲的顧武此時的樣子真像是找着了失散多年的女兒,每一個動作,第一個神態都讓人心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