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這話裡有沒有譏諷的意味兒,顧悠悠就當他這是在笑話自己,在幸災落禍。
因爲她已經是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她不覺得到了如今,靳子矜會真擔心自己會掉下去。
明明撇清了關係,各不相干,他居然還敢諷刺自己幾句?
那麼她顧悠悠也不是好欺負的。
顧悠悠利索的把自己腰帶解下,與那樹幹綁了個結實,回頭,正好對上靳子矜的眼睛。
那張意味深長,帶着譏諷笑意的臉。
顧悠悠瞬間就冷下臉,用刻薄的語氣道:“如今撕破了臉皮,所以你裝都懶得裝了?呵……你這樣子,倒是比你裝老實可愛得多,實誠。因爲你這張臉,獐頭鼠目、尖嘴猴腮,三角鬥雞眼,天生就不是一張好人臉!露出本色顯得坦蕩!”
靳子矜皺起眉頭,下意識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臉。
糙是糙一些,哪有她說的那麼醜?
知道她是在故意埋汰自己,靳子矜又莫名覺得有些好笑,吊了許久,胳膊都酸了。
他四下觀察了周圍的環境,峭壁之上能暫時落腳的倒掛青松不少。他找了一處自認爲比較結實的落腳,幾下就騰空而落,比顧悠悠剛纔那小心翼翼的爬上去要好看得多。
在樹杆上坐下來,靳子矜才道:“帶你出來,並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那是你爺爺同意的。”
顧悠悠覺得好笑,冷笑着道:“那他知道你把我置於險地,交給人家做餌嗎?你可知道跟腦子有病的人同睡棺材裡是什麼滋味?你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奇怪的行爲,可能會趁着你睡着了,一把掐死你,也可能等你半夜驚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跟一堆被遺棄的屍骨睡在一塊兒……”
回想起這幾天的經歷,內心深處莫名的又生出一些恨意來。
顧悠悠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轉過頭,再不去看他。
她低聲道:“算了,我說過,我們扯平了,我不欠你!”
與其在這兒跟他扯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看看是上山容易些呢,還是下去容易。
總不能一直掛在這兒吧!
山中雲氣很重,上面看不到頂,下面也看不到底。這峽谷之中,連那太陽都照不進來。
她忍不住抱怨,跳哪兒不好,偏偏跳這鬼地方。
崖壁上有很多可以攀爬的地方,但顧悠悠不敢爬。
沒有任何的攀巖工具,一個不小心掉下去可就得死翹翹了。
她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靳子矜,她想,他應該是可以自己爬上去的,但他也沒有爬,而是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顧悠悠沒好氣的瞪着他,在崖壁上扣了塊石頭朝他丟過去,憤怒的罵道:“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跳下來!你要滾就快滾!”
“終於承認你是自己跳下來的?”
顧悠悠:“……”
“你真想跟我撇清關係?”靳子矜坦然一笑,說:“別忘了,我是你夫君!”
還敢提勞什子夫君?顧悠悠又扣一塊石頭砸過去,咬牙切齒的說:“……那從現在起,你被解僱了!”
“解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