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邪帝后 絕帝的冷血妻
麻煩!麻煩!
柳辰風腦袋裡面鋪天蓋地的刮來這麼一窩蜂的字。柳辰風摸着微痛的喉嚨,穩住心神,直接無視掉從那一雙鳳眸裡面識出的波動。“信完好無損,任務完成!”言外之意她可以功成身退離開這個鬼地方。
一旁笑眯眯的灰衣男子和手持摺扇的淡定男子,見此情形,臉上情緒有些波動,但是誰也沒有打擾,只是更加隱匿自己的氣息,甚至恨不得消失在這裡!
男子手中的信被那一隻美感的手一點一點捏皺,但是並沒有碎裂,只是那刺耳的褶皺聲音讓柳辰風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眉頭。柳辰風站直身子,一手摸着脖子,另一隻手依舊觸碰着匕首,人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距離。
男子另一隻空閒的手再次從棋簍裡面捏出一枚墨綠棋子,然而他卻看也不看,那一雙眸子只是幽深詭異的看向前方,“應該喊你惜公主,還是——”只聽到啪的一聲脆響,男子指尖的棋子隨意被扔到了棋盤上,因着男子如此動作,棋盤上的一些棋子錯了位置。
柳辰風原本後傾的身體再次直立起來,那一雙眸子凌厲的看向身前之人,絲毫不顧及對方的強悍力量。柳辰風知道,眼前男人說出這等話,就意味着不同意她離開!
“憑什麼?”柳辰風危險的眯起眼睛,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野豹子,直接向敵人亮出了她的利爪!她只管送信,卻沒有答應要陪葬自己!
“菩提子!”幾個喘息,男子薄脣間慵懶的溢出三個字,語氣冰寒,卻如針錐心。
柳辰風垂眸,精銳森寒着盯住男子,瞪着那一張魅惑的臉頰,對上那一雙邪魅鳳眸,不怒反笑,脣角噙着一絲玩味之色,而此刻的心理早已經波濤洶涌——該死的牛鼻子老道,老孃就不該心軟!你敢給老孃挖坑,你找死……
柳辰風咬緊牙齒,摻雜陰謀氣息的獨特清涼香氣直衝衝的鑽入柳辰風的鼻子裡面,“好,好!”柳辰風恨不得咬斷牙根。
而面對柳辰風的神色變幻,男子根本無動於衷,就如同對待死物,“奴才,三個月期限,讓本少主滿意!”男子無情的丟下這幾個字,拿着信消失在一片飛揚的桃花雨中。
而就在男子離去之後,原本絢爛盛開的桃花林,變成了一場悽美的花瓣雨林,枝頭鮮活的桃花脫離母體養分,脫落的剎那花瓣粉碎成灰燼。前一刻是繁榮,而下一刻就是枯萎。
“貧道從來都不收師徒……”
“十年之後,若有緣,貧道自會去見你!”
若?
“緣起緣滅,不到,那便是貧道的‘終止’……”
桃花的味道瀰漫在整個空氣之中,而放眼望去,除卻遠處朦朧的綠色,眼前的火紅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地上的那些墜落的花瓣也沒有逃脫倖免。而除卻這些桃花的香味,期間還有一縷清幽的特殊味道,很薄很薄,但是卻足以讓柳辰風銘記於心!
柳辰風回過神來,袖子裡有些異樣,當她稍作抖動,竟然見到碎末狀的銀色塵埃從袖子裡灑落而下,隨即被風吹散而去。啪的一聲悶響,一柄光禿禿的手柄掉落在地上,柳辰風臉色驟然一黑,狠狠的盯着地上的那根短小的手柄,恨不得將上面瞪上幾個窟窿。
擡頭看去,周遭鴉雀無聲,一個人影也沒有。柳辰風轉身來到棋盤前,指尖碰觸到冰涼的棋子兒,一股舒服的涼意流淌而入,茫然的看着棋盤上的那些黑白相間的圓形“石子兒”,眼角溢出一絲譏諷與自嘲,說來或許誰也不會相信,無論前世的“妖魚”,還是今生的她,對這東西都一竅不通,這些東西認得她,她卻不認識它們!
柳辰風抿着嘴,伸手將棋局一臂掃亂,而後雙手齊下,開始在棋盤上排列起來,不大一會兒,柳辰風便滿意的拍拍手,脣角勾起一抹奸詐的弧度。而後轉身朝着來時的方向走去。踏入光禿禿的桃林,沒有危險氣息,一路平安。
等到柳辰風離去,那剛剛離開的黑袍男子重新回到石臺前,他雙手背在身後,深邃而詭異的鳳眸裡折射出一絲點點星芒,一個由白色棋子排列起來的好字,只不過最引人奪目的便是上面套着的用墨綠棋子圈起來的笑臉,雖然筆畫簡單,然而那剛好勾起的弧度讓人莫名的感到邪惡。
鳳眸眸底折射出的冰冷目光掃過棋盤,袖袍隨性在空中一劃,指尖的信封脫手而出,直接飛向空中,而就在升至天空的剎那間,一道亮麗的煙花閃過,那一封信化爲須有。男子看向柳辰風離去的方向,鳳眸幾不可見的微微眯起,“要人!”冷酷的丟下這麼簡潔的兩個字後,就徹底消失在桃林之中。
柳辰風回到宅院中,臉色依舊緊繃着,剛踏進屋子便敏銳的聞到了一絲腥味。
“小姐!”奴兒恭謹的站在一旁,見到柳辰風后目光有些閃躲,臉色也是略顯不適。
柳辰風入座,打量着奴兒,視線便注意到了奴兒左臂,“怎麼?”柳辰風眉頭微蹙,“是因爲墨蓮?”柳辰風肯定的問道,見到奴兒的神色,柳辰風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次是誰?”柳辰風挑眉,玩味的出聲。
奴兒僵硬的臉龐流露出一絲兇殘,“左相之子,錢豪維!”奴兒按壓下心頭的興奮,“左相天價懸賞墨蓮,聽說是爲錢豪維的腿……”奴兒看向柳辰風,這可是個好機會。
柳辰風手指敲打着桌面,斜視着奴兒,“所以就自作主張?把自己弄成這樣?”語調婉轉上挑,然而聽到這話的奴兒,臉色卻瞬間變色。柳辰風卻沒有理會奴兒的神色變化,隨即輕笑一聲,“還算聰明!”奴兒聽到柳辰風的話,緊張的神經瞬間鬆懈下來。
只有打草驚蛇,她才能繼續下一步。然而當柳辰風一想到之前見的那個麻煩黑袍男子,一想到那人所說的條件,柳辰風就一陣頭疼!伸手揉捏眉心,而這一動作恰好將她遮擋的脖頸暴露出來。
“小姐!”原本柔弱如貓兒的奴兒瞬間變成了炸了毛的豹子,“這是哪個不要命的!”奴兒氣勢瞬間暴漲。那白皙的脖頸上正好有一圈紅色勒痕,顯露青紫色,彰顯着敵人的力道。
柳辰風不想討論這個問題,“金彥和金琪都有什麼動作?”柳辰風轉移話題。
奴兒抿着脣,心有不甘但是卻又不敢再問,悶悶的說着,“毀了他半條命,有他好過的!”奴兒幾不可聞的撇了一下嘴,“皇貴妃的儀仗隊提前回宮,氣氛很是嚴肅。今天一早,錢婕香也回了左相府……”
柳辰風停止敲打,脣角上揚,金琪、金彥、錢豪維、錢婕香,外加上一個楚夢荷……千萬不要小看女人的力量!柳辰風舒服的吐出一口濁氣,“一個人的耐性不會太久,尤其是男性,尤其對於性一欲!”柳辰風嘆息着搖頭,“只是可惜,沒有機會親眼瞧瞧這一齣戲!”只是當柳辰風嘆息的尾音還沒有消失,門前就直接出現一個身影。
奴兒敏捷的將柳辰風護在身後,亮出兵器對上,警戒的盯着前方,奴兒呼吸穩重不見絲毫慌亂,眸子微微眯起,驅散逆光帶來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