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低頭不語,鳳凌奕也不知道怎麼說,只是靜靜看着他。皇上低頭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又擡頭,接着又低頭,如此反覆,弄得鳳凌奕也不知道怎麼好纔好。
皇上在經過一些反覆的思考後,終於開口了:"南道有個青樓女子名叫……"說着又突然停止了。
青樓!青樓!!皇兄還有這癖好?不會吧,後宮那麼多粉黛,還找青樓。難道家花真的沒有野花香嗎?鳳凌奕想想也覺得臉紅。
"皇兄還有這……愛好?"最後愛好二字說得只有鳳凌奕自己聽得見。
"此人天生不着衣物,好像說的廢話。哈哈,只是此人自出襁褓後便對穿衣反感。後來不知何由便入了青樓,青樓之中無論何等時節她也不掛一縷。但她善舞……"皇上看着鳳凌奕越來越奇怪的表情,不由得一想,這事似乎有點過了。
"皇上還有這癖好?"鳳凌奕的心目中,皇兄一直都是文質彬彬的,從來都沒有如此逾越過任何禮數的時候,怎麼現在感覺這麼……荒淫了。鳳凌奕說着內心七上八下的,雖說皇兄脾氣好,但是再好脾氣的人也有發火的時候。他完全清楚,他的皇兄不是那種沒脾氣的,而是那種不輕易發脾氣,發起脾氣來不會輕易收場的。
"哈哈哈,沒有什麼,你只管去把那人給我帶來就是了,不要多想。"皇上也知道這種事沒有人不會多想。而且這件事絕對會給人給人感覺自己荒淫,所以萬般無奈之下,只得找他的三弟幫忙了。
"不知皇上要此人有何用?"鳳凌奕完全不知道,他皇兄要一個青樓除了那方面,還能有什麼事情。看着鳳凌奕滿臉的不解,皇上也覺得一時空氣之中充滿了尷尬。
"那個你去就是了,不用多管,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皇上知道,過多的解釋並不是什麼好事,而且有些東西,他三弟並不適宜知道。唉,反正有些事情他早晚會知道的,早知道不如晚知道,畢竟如果有什麼紕漏也不會將他置於危險之中。
"皇上!你不覺得這樣有些不妥嗎?"鳳凌奕微露慍怒,他覺得,這分明就是一件荒唐的事。雖然他平時也管理一些大小事務,只是比起皇兄來要差很多。但是他皇兄居然要他做如此的事,他也着實覺得說不過去。
"你只管去就是了。文武百官不願意幫我,你還不願意幫我嗎?"皇上面露難色。
"這個……"鳳凌奕不管怎麼樣,還是覺得不妥。
"你我親兄弟,你不幫我誰幫我?你難道還不信任你皇兄我的爲人麼?"皇上沒辦法,只有使出較大的殺手鐗——兄弟情義。
鳳凌奕完全搞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麼,一開始還清清楚楚知道一點,可是後來越說越糊塗,索性再問一次。
"皇兄,說清楚簡單點。"鳳凌奕,懵了,徹底懵了,只有再問問。
"南道,千菊苑,春菊。"皇上簡單的說到,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
"是皇兄。"鳳凌奕聽到後銘記在心。
"其他的別多問了,只是要注意,千萬別讓人知道。還有你親自去。"皇上再次吩咐到。
鳳凌奕自然也是聰明人,這種事情雖然可以他人代辦,可是隻有自己出面才能最放心。而且皇上還親自囑託只能自己出面。出了這皇宮,所有的事情一切的影響都要自己承擔,自然不會太過於聲張。
"是,皇兄,你就放心吧。"鳳凌奕接着這無頭無尾的差事,也十分無奈。堂堂皇上居然要一個青樓女子,還要自己親自去。這該如何是好,一個堂堂王爺,居然去一個青樓找一個女子,說出去影響也十分不好啊。拜別皇上後,鳳凌奕滿頭霧水的離開了。
鳳凌奕在轎內思索着究竟要怎麼才能把這事情做得妥帖無誤不留一點痕跡。
一路思考也就回到了奕王府。鳳凌奕急急忙忙地下了轎。直接衝進大門,對着莫夕夕的臥房走去,走到臥房外時,才發現,身上的汗巾已經微潤了。鳳凌奕也不管那麼多了,只是隨手一扔,扔在了外面,就進屋裡去。
房內一切都還好,只是少了莫夕夕的身影。
"祁風!祁風!"鳳凌奕大聲吼道。
正在房內擦劍的祁風立即把臉一收,拿在右手上,衝出了房,直往莫夕夕的房內來。
"王爺,請問有什麼事嗎?"祁風問到。
"莫夕夕呢?"鳳凌奕着急的問到。
"夕夕小姐今早出去了,好像是去找上次那個肅然了。"祁風回想起早上莫夕夕出門的時候對她吩咐的,回答到。
"哦,就這樣,你忙你的吧,我去找她。"鳳凌奕也不多說,直接飛奔出去。祁風看着鳳凌奕急匆匆的背影,這三王爺什麼時候這麼匆忙過,難道有什麼事?也不至於啊,奕王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一件是她祁風不知道的呢?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愛一個人吧。
祁風走出門外,與一個侍女擦肩而過。侍女對她一福,她也沒多想就走開了。侍女走到莫夕夕門外是,發現一根嫩綠色的汗巾,便看四下無人,蹲下撿起放在了自己袖中。
且說莫夕夕,自早上罵罵咧咧一陣鳳凌奕的早飯後,莫夕夕吃過一碗稀飯泡菜後覺得鳳凌奕都進宮了,自己怎麼不出去溜達溜達呢。想着,莫夕夕就動身,穿好衣服後便出去了。
莫夕夕看着那繁華的大街,沒有剛開始來的那種陌生的感覺了。行人熙熙攘攘,各幹各的事情,雖然擁擠,混亂中也帶着閒適與有序。
看着這些行人,在如此擁擠的街道上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而自己呢?自己來到這裡已經有些時日了,可是除了自己,好像一切都很陌生。有一部電影裡面曾經說過,"我們生而孤獨,也講孤獨一輩子",大概就是這樣的體驗吧。
行走在人羣中也覺得自己是孤獨的,身處於深山密林之中的破舊古臺階上。上面的青苔茂盛而又孤獨。
莫夕夕想着想着,突然覺得有點懷念中草藥的味道了。對了,既然對祁風說過要去找肅然,那就去吧,反正他那裡有很多的中草藥。想想早上的早餐,莫夕夕知道當時鳳凌奕就在外面,也不由得覺得好笑。高高在上的王爺估計還沒被誰像那樣數落過,想想也是高興。再想想前幾日的爭吵與付出,莫夕夕內心真實像那打翻的五味瓶,酸兒、苦兒、甜兒、辣兒,百味在心中翻騰。
莫夕夕吸一吸鼻子,便往肅然的藥店走去。那日之後,還不曾道謝,今日這一去先道個謝再說。
莫夕夕走到了肅然的藥店外,看看藥店的招牌,沒有錯就是這裡,便走了進去。
"請問你們老闆在嗎?"莫夕夕對着正在抓藥的夥計問到。
夥計一邊抓藥一邊回答道:"姑娘,不好意思,老闆今早一早就出去進藥材去了,估計也差不多回來了。要不姑娘您先坐坐。"夥計說完,又接着專心抓藥了。
莫夕夕見他們那麼忙,也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拿起一個茶杯倒了一杯茶,靜靜喝了起來。看着他們忙碌的身影,莫夕夕多麼想去幫幫忙。可是想到這是別人的店子,自己精神也還未完全恢復,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也不好說。在朋友面前雖然也不是那種特別尷尬的,可是,抓藥畢竟關乎到人,萬一出了差錯,小則腹瀉,大則關乎性命,所以也不太敢造次。
莫夕夕喝過幾盞茶後,見肅然還沒有回來,便對店裡的夥計道過謝,就要往門外走。這時,門外突然有一輛馬車拉着東西停了下來,只見那馬車上一麻袋一麻袋地裝着東西鼓鼓的。
這時算賬先生對莫夕夕說到:"姑娘,老闆回來了。"
莫夕夕定睛一看,果然是肅然。
肅然一擡頭,看見莫夕夕都走到門檻了,便笑呵呵的說到:"莫小姐怎麼要走啦?進來再坐坐吧。"肅然說着就拉着莫夕夕的衣袖讓她回來。
莫夕夕也不幹推卻,本來就是來找他道謝的,更不可能走啊!所以也就轉身跟着肅然往堂裡走了。
"你先坐着啊,我去裡面換換衣服。對了你們去幫忙吧藥材都搬進來吧。"說着,給莫夕夕倒了一杯茶就進去了。店裡的夥計也不閒着,出去幾個人幫忙搬着藥材。
莫夕夕喝了大概半盞茶的功夫,肅然就換好衣服出來了。
"莫小姐等我很久了吧!"肅然從剛纔莫夕夕要離去的情況來看就猜測的問到。
"哪裡哪裡,只是一會兒而已。"莫夕夕自然也客客氣氣的說到。
"真不好意思,今早一大早就到城外拉藥材去了。又是點藥材又是付錢,忙了一上午,真不好意思啊!"肅然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一口就喝掉了半盞,長舒一口氣。
"累壞了吧,快歇歇。"莫夕夕也不着急說話,只是讓肅然慢慢緩過氣來。
半刻鐘後,肅然氣也緩得差不多了。
"不知道莫小姐此次來時抓藥嗎?"肅然問到。
"不是,是來道謝的。"莫夕夕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