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

一個殺手的宿命。便是殺光所有要殺的人,決不手軟。——唐易明

by 酒釀香餑

唐易明是個殺手,亦是這天下最可悲的人。他師從要離,他親眼見過師傅臨死前的慘狀,可又從未放棄過做一個殺手。因爲只有殺手,纔有能力殺光所有該殺的人。要說唐易明,他從小生在西北荒地,唐易明一家死在羽族手裡。之後唐易明被要離撿到,自小教他劍術和刺殺。雖說要離死了,但唐易明發誓要復仇,殺光那些兇狠的羽族。

眼看着唐易明已經十八歲,卻從未娶妻。也是,唐易明整日裡接暗殺活計,哪有正常人家的女子敢嫁他。而唐易明的復仇計劃也在一天天的進展。而最終他終於找到了殺害他全家的羽族。羽族的血液帶給了唐易明一絲復仇後的快感。而卻又有一絲悲傷。也許,自己的家仇報了,而卻又帶給了別人傷痛。那一年唐易明十八歲,他在羽族的家中翻找,卻找到了一個羽族嬰兒。那女嬰瞪着銀白色的眼睛,好似一點都不怕唐易明。唐易明的刀架在了那女嬰小小的身體上。卻又頓住了。如果他殺了她,那麼自己豈不是比那羽族還要血腥殘暴?聽見嬰兒響亮的啼哭聲唐易明愈發心軟了。最終抱起了那個羽族的嬰兒。

唐易明收養了一個羽族的女嬰,給她起了個名字叫唐無憂。希望她能忘記這一段慘痛的歷史。也希望自己能做一個稱職的父親,把這個女孩兒養大。而這個女孩兒,自被撿回來那天,就被戴上了一副面具。因爲她的眼睛是銀白色的。而在這中原,羽族不知會被排擠地多慘。唐無憂長到六歲的時候便天賦異稟。

那一日二十四歲的唐易明帶着六歲的唐無憂練習飛鏢。唐易明摸了摸唐無憂的小腦呆,望着那銀白色的瞳孔。唐無憂白日裡都帶着面具不能見東西,只有到了晚上才能摘了面具。因此唐無憂的耳力是極好的。

“爹,這飛鏢該怎麼用啊?”唐無憂的小手拿着飛鏢,唐易明拿起另一個飛鏢向木樁上仍去。

“看懂了嗎?”唐易明的身手是很快的。一般人確實是看不清的。更別說六歲的孩子。可唐無憂卻是看清了。因爲羽族人的眼睛比一般人的眼睛要好。唐無憂拿着飛鏢扔向木樁,卻沒有扎進木樁,而被木樁彈到了一邊。

唐易明笑了笑道:“很好,只是你還小,力量不夠。”唐無憂很開心。每次被爹爹誇獎的時候她都很開心。

“那爹爹,今日帶我去尋芳齋買點心吧!”唐無憂拉着唐易明的手,臉上一陣懇求。唐易明拗不過只好帶着唐無憂去了,要知道尋芳齋的點心極貴,一兩一個。因着唐易明知道自己對不起唐無憂,所以從小到大盡量滿足唐無憂。

到唐無憂十歲的時候,唐易明也開始籌劃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唐易明已經二十八歲,早已經超過了娶妻生子的年齡。而唐易明這次要娶的是個地主的女兒,那女子名叫金浣,今年也有二十了。因着從小就喜歡唐易明,所以等了唐易明很多年。外界傳聞金浣的脾氣不好,但真假也無從證實。

唐無憂十歲的生辰是金浣張羅的,唐府里人來人往,那一年是唐無憂受到最多生辰禮的一年。金浣習慣奢侈和鋪張。而唐無憂卻不太喜歡這位後孃,畢竟自己的親孃她都沒叫過,金浣要是嫁過來保不住逼着唐無憂叫娘。而金浣卻是沒見過唐無憂的真顏的,也自然不知道唐易明有個羽族的女兒。唐無憂也不曉得爲什麼爹讓她從小就戴着面具。唐易明只對唐無憂說過,唐無憂生的不好看,怕被旁人笑話,所以才戴着面具。

在唐無憂十歲生辰以後,唐易明準備與金浣成婚。唐無憂卻不是很歡喜。可是也沒有辦法。金浣在新婚前夜找過唐無憂。

“無憂!”金浣敲了敲唐無憂的房門。

“誰啊?”唐無憂坐在菱花鏡前梳着自己的頭髮。望着鏡中銀白色瞳孔的她,又想起黑色瞳孔的唐易明。不禁心生疑惑。自己的孃親是否與她一樣是銀白色的瞳孔?孃親小時候也是這般整日戴着面具生活?

金浣抿了抿嘴,深呼一口氣推開了唐無憂的房門。唐無憂背對着她。而金浣剛想開口便望見那鏡子中銀白色瞳孔的唐無憂。唐無憂一驚,白色的瞳孔豎立起來。

“你…你是羽族人!別…別殺我!”金浣嚇的坐在了地上,卻不敢站起來。唐無憂一步一步走近金浣。金浣的眼淚留了滿面。羽族人生性兇殘,殺人不眨眼。金浣不敢動一下,生怕唐無憂殺死金浣。

唐無憂笑了笑,“我爲什麼要殺你?”而其實唐無憂在乎的卻不是殺不殺金浣,而是羽族人這個詞。她從未聽說過。也許自己的孃親就是羽族人。

“你…你是羽族!離我遠點!”金浣說罷拿起自己的鞋子砸唐無憂。金浣是地主的女兒,身上穿的自然是綾羅綢緞,而鞋子也是嵌了一顆東珠那鑲了東珠的鞋子正好砸中了唐無憂。唐無憂的頭破了,涌着血液。唐無憂只覺得頭上一陣劇痛,便摸了摸。只見滿手的血液。頓時間瞳孔豎立地更加厲害。彷彿那個人不是唐無憂了一般。她掐住了金浣的脖子,彷彿一時之間唐無憂力大無比。金浣掙扎着,唐無憂卻沒有放手。

那一晚唐無憂殺了人。也是她第一次殺人。唐易明知道了之後勃然大怒。他氣得不是唐無憂殺死了自己的新婚妻子,而是唐無憂已經越發像一個真真正正的羽族人。一個殘暴的羽族人。唐無憂才十歲就殺了人,若等她成年,二十歲,三十歲。那她得殺掉多少人?

唐易明黑着臉,叫了唐無憂。“自此以後你不許再出去,直到你什麼時候收斂了心性什麼時候才能出去!”說罷便將唐無憂關進了房間。唐無憂大聲地叫着:“爹!爹!你告訴我我孃親是不是羽族人!是不是!”

唐易明聽到了唐無憂說的話,頓時木納了一會兒,便沒再說話。唐無憂坐在菱花鏡前細細端詳着自己與別人的不同。果然,她比別人白些,甚至白的不自然。而且眼睛是銀白色的。唐無憂撫摸了自己的眼睛。“真醜。”那一年她認爲自己的眼睛便是所有人都討厭她的緣故。那銀白色的眼睛,真是醜陋無比。

待到了唐無憂十六歲的時候,唐易明已經三十四歲。唐易明尚未娶妻,可歲月似乎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傷痕。反倒是唐無憂這幾年一隻心神不寧,搞得現在像是十七八歲的姑娘。在她十歲的時候殺過人,依稀還記得是那羽族的緣故。近些年來爹對她的束縛少了,她便也可以翻閱書籍查找關於羽族的記載。

書上是這麼說羽族的,“黑髮與常人無異,唯有其肌膚雪白,瞳孔銀白。羽族人生性殘暴兇狠,見到血光便會大開殺戒。切勿在羽族人面前揭露傷傷口或者傷害羽族人。”這下子唐無憂更加確信了自己是羽族人。因爲那一年金浣用鞋子砸傷了自己的頭,流了血。因此唐無憂纔會失手殺了金浣。

唐無憂失魂落魄地戴上面具,原來自己真的是羽族人,也許自己的孃親也是羽族人。可是爹爹從未提起過孃親。府中也並未有人見過孃親。唐無憂不得的好奇了她的孃親究竟是誰。唐無憂來到了她幼年時最喜歡的尋芳齋,六年前尋芳齋的糕點還是一兩一個,如今卻是漲價到二兩一個了。真是物是人非。尋芳齋的老店家已經把尋芳齋過手給他的徒弟。唐無憂拿起一塊豌豆黃嚼了一口。發現卻不似以前那般好吃了。也是,到底是心不似從前了。

唐易明越發擔心唐無憂發現自己的身世,畢竟養育了唐無憂十多年。也有了感情。卻不是父女卻勝似父女。如果他有兒子,那也該她那般的年紀了。然而自己對唐無憂的感情卻不似往日一般了,甚至有些控制不住了。自己明明是唐無憂的養父,卻對她生出這般心思。

唐無憂走在街上,看到一輛馬車經過,那馬好似發了狂一般。唐無憂還是學過一些功夫的,一把把那馬牽制住。可馬蹄也踢碎了唐無憂的面具。唐無憂立馬捂住眼睛。她醜陋的白色眸子不能讓別人看到!

從馬車上走下一人,那人牽起了唐無憂的手,唐無波單眼望着那人。兩人都驚住了。他(她)竟然是白色的眸子!他(她)是羽族人!

後來唐無憂知道那人名喚羽威少,是羽族的皇室。羽威少請了唐無憂來到客棧裡,點了酒菜細細詳談。羽威少本就生的俊美,似乎比唐易明還要好。白色的眸子和唐無憂一樣。

“你是羽族?怎麼來的中原?這次本是中原的皇帝請我來的。而你亦不是皇室,來中原等於找死!”羽威少倒了一杯酒輕抿一口。

唐無憂揪着衣裙,“我…我是隨我父親住在的中原。”羽威少笑了笑,“哦?這麼說來你父親是羽族皇室?

“不,我父親是個普通人,我猜我的母親可能是羽族人。”羽威少聽後輕笑一聲,把酒杯放了下去。

“普通人和羽族人是不和能成親的,羽族人厭惡外族人,羽族祖訓只得和本族人通婚。你的父親,也許根本就不是你的父親。我跟你講個故事吧。”

“從前有個殺手,他殺人不眨眼。他的父母死在羽族的手下,他發誓要血洗羽族。後來他成功了,卻唯獨帶回了一個羽族女嬰。”羽威少摸了摸唐無憂的臉,唐無憂的眼淚落了下來。“那個女嬰,是我,對嗎?能告訴我爲什麼你知道那麼多嗎?”

“傻瓜,那年我去你原本的家尋你,幫你開靈,哪知你全家都被殺了。唯獨你的屍體卻沒找到。通天石說過,你還沒死,只是去了個遙遠的地方。羽九溪,這纔是你的名字。”羽威少用拇指擦着唐無憂的淚。

“如果你願意,你可嫁給我,等報了滅族之**我回羽族,那裡纔是你的家。每日活在面具下面很痛苦吧!你看看你的眼睛,常年不見東西,那原本高貴的銀白色都逐漸變黑了。”

唐無憂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她一直認爲自己的眼睛醜陋無比,卻沒想到在羽族人的眼裡,卻是這般高貴的顏色。唐無憂答應了羽威少。羽威少第二天便下了聘禮來了唐府。唐易明聽說之後看了看這羽威少,和無憂一樣的眼睛,他也是羽族人。

“第一殺手唐易明,久仰。”羽威少行了一禮。坐下後便談論起了當年之事。唐易明整個臉色都不好。他竟不知這羽威少知道如此之多。

“你要娶無憂,可以,但請不要告訴無憂是我殺了她全家。”

唐無憂躲在門後,聽了個清清楚楚,她捂着嘴哭了。是唐易明,是他殺了自己全家。而自己卻叫了那麼多年爹。

“真的是你,爹爹!”唐無憂指着唐易明,眼淚刷刷地往下掉。唐易明驚着了,他不知道唐無憂就在後面。“無憂…我…”

說罷唐易明拔出刀,指向了羽威少。“你如此這般,是爲給無憂報仇的嗎?”

“不,她不叫唐無憂,她叫羽九溪,那纔是她真正的名字!”

唐易明低下了頭。他這輩子從未給任何人低頭。“若是幫九溪報仇,那便來吧。”說罷他閉上了眼睛。整整十六年,他看着她長大。從懵懂孩童長到亭亭玉立。他現在能體會當時的心情了。殺戮是永無止境的,直到一方放下,纔有可能化干戈爲玉帛。

“不要!!!!”

唐易明是死了,死在羽威少的劍下。唐易明的血濺在了唐無憂的臉上。而唐無憂卻沒有狂暴,她抱着唐易明的屍體哭了一整晚。一個養育了她十六年的男人,一個教了她十六年的男人,一個愛了她十六年的男人。而後來唐無憂的眼睛卻不似以前一般雪白了,她看透了世間所謂的復**殺戮。書上說,羽族的白色眼睛是上天的對羽族暴戾的詛咒。而唐無憂的眼睛,在中間的瞳孔裡變黑了。上天也憐憫了她,原諒了她嗎?

唐易明三十四歲卻從未娶妻,想來也是在等唐無憂。而現在的唐無憂卻是忘不了唐易明瞭。他不是父親,而是個真正懷有寬恕之心的人。

漫天飛雪,唐無憂嫁給了羽威少,回了羽族。

“九溪,你看這雪多麼美麗。”

“是啊,彷彿能寬恕別人一般。威少,別叫我九溪了,還是叫我無憂吧。”

唐無憂,她決定用自己的後半生爲自己求一個寬恕。無憂無慮,多麼美好的願望。一個殺手的宿命。便是殺光所有要殺的人,決不手軟,而唐易明的宿命,卻是用自己的性命換一個寬恕。

易明,你能寬恕我嗎?

——唐無憂,亦是羽九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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