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紗

古老的中原大河縱流,蜿蜒不息。蛟,被人視爲爲惡龍。弱蛟只能棲於池塘或小河中。而強蛟則居於大江大河之中。蛟與龍不同,龍可吞雲吐霧行司雨之事,而蛟則興風作浪引發洪水,撕咬魚羣,百姓苦不堪言。

大秦國自嬴稷之後達到盛世。嬴政在呂不韋的協助下統一六國。而後嫪毒發動政變,嬴政生母趙姬鬱鬱而終。嫪毒及其餘黨遭車裂之刑。那年的雍城頓染腥風血雨。而呂不韋則飲毒酒身亡。二十歲的嬴政終於掌握了大權。而在以後的幾十年裡他愈發覺得生命的可貴,於是派方士徐福帶五百童男童女前往東海蓬萊尋求仙藥。

李旭是徐福身邊的藥師,自幼跟在徐福身邊,徐福出海自然是要李旭跟在身邊的。據說幼時還有一段奇幻的經歷。李旭幼時在莆田長大,離海邊僅僅數尺。每日在海里玩耍一段時間也是習以爲常。一日在海邊尋到一隻受傷的,似蛇非蛇,頭上還鼓了兩個包,一雙爪子的稀罕物那東西有兩尺長,着實把小李旭嚇了一跳。小李旭爲它包紮了以後便抱着這巨大的物什丟進了海里。半月後小李旭家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大筐魚,都是被咬死的。傷口大的很。漁村裡的人都認爲是龍神顯靈。但後來海里突然起浪,毀了漁村。自此村裡倖存下來的人不由得罵起了小李旭救了海怪。雖然此事過去了多年,但在李旭心裡一直是個疙瘩。

“恩師,若此次不能尋得仙藥該當如何?”李旭拿着蒲扇給藥爐添火。一邊擦汗。

徐福皺了皺眉,摸了摸鬍鬚“唉…找不到就等死吧。”徐福理了理束髮的簪子。卻總是插歪。“果然人老了,連束髮都費勁了。便不束了吧!”說罷將一頭白髮散落。

“恩師,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散發不合規矩。”李旭皺了皺眉。

徐福大笑道“這天下,唯有秦王纔是規矩。自己的生父都殺,還說什麼受之父母。那呂不韋着實可憐。當初的棋子卻成了送他下地獄的匕首。”誰說秦王姓嬴?誰都知道秦王姓呂!

李旭身上冒出一陣陣冷汗“恩師。這話不能亂說,秦王…怎會是呂大人的…”恩師愈發糊塗了,即使那確實是真相也不能說出來啊。

“哈哈哈…李旭啊,有些事情你還是不懂。當年呂不韋何其狡猾,趙姬美貌,呂不韋知其有娠才送入宮中。那嫪毒本是秦王仲父,連那趙姬都保不住他,何況秦王本身也看不慣我們這些方士。”徐福大笑,收了奏牘。“不知臨走之時秦王能否宰頭牛給徐某嚐嚐喲。”

李旭沉默了,他不緊不慢地扇着手中的蒲扇。“恩師,出海的十艘船隻物資夠嗎?”

“除了些米麪酒水,連丁點肉末都沒有!那夠五百人吃,反正那些童男童女是祭品,大不了尋不到仙藥就把他們扔到海里說是遇到了兇獸。”徐福甩袖不再理會。專心地研究起山海經。

當晚秦王爲徐福送行,宴請徐福,李旭及各位大人。徐福理了袖子盤腿坐下,自己先倒了杯酒。

“大王,這白日臣還唸叨着要宰頭牛嚐嚐,沒想到還真能吃着!”

嬴政臃腫的身子笑顫起來。“徐福你這老頭子,一把年紀還想着天天吃肉。來!”

徐福喝的足了,臉微微發紅。“大王!光喝酒沒意思,不如玩個行酒令,如何?”

“甚好!甚好!”

徐福微微躬了身子,“那大王乃萬人之上,請先起頭!”

“顫微微,微微抖,東海蓬萊尋仙蹟!哈哈哈…李旭!你來接!”

“左輕輕,輕輕右。蒲扇爐火純青成!下面恩師!”

“可笑笑,笑笑惜,王者骨髓是呂生。”整個宴席靜默了。徐福這句話不是明擺着說秦王嬴政不是王族血統,而是呂不韋的兒子。這真是打秦王的臉啊。

李旭見秦王臉色不好,立馬拖着徐福出了大殿。望着醉醺醺的徐福輕嘆一口氣。他的恩師,真是不省心,哪天人頭落地都不知是得罪了誰。秦王本是殺伐決斷之人,萬一寧可捨去仙藥來殺掉恩師也未可知。況且恩師已經觸了秦王底線。

“李旭啊,我告訴你,這次不論尋不尋的到仙藥,我們這幫人都得死啊。哈哈哈哈….”徐福巍顫顫地站起來

第二日徐福帶着李旭和五百童男童女出了海。海風一陣鹹腥味。徐福吆喝着叫着童男童女一個個上船。其中最大的十二,最小的五歲。

“唉!快點快點!磨磨蹭蹭的!小心把你們丟下去餵魚!”徐福上了船,在船艙的小室中倒了一杯酒。啃了幾個饅頭。李旭則在外面望風。行駛了三日靠近莆田,李旭一時間心裡感觸萬分。當晚做了一個夢。

夢裡見一女子,那女子眉宇間有些着英氣和王者風範。身上一層深色輕紗。

“你是叫李旭吧…”那女子笑了笑,指着李旭。

“是…”李旭別過頭,有一絲不大習慣。總覺得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卻又實在想不起她是誰。

女子眼神中劃過一絲驚喜“你不記得了嗎?我是你那年救過的一條蛟啊!我還給你送過魚呢!我叫妣溪!”

李旭心裡一驚,原來那年他救的怪物是一條蛟。那毀了他的村子的,也是這條蛟。“哦…哦…是你啊…”表面應付地笑了笑,實則內心也是有些恨她的。

妣溪笑着說:“既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那麼我可以回答你任何一個問題。”

李旭想了想,既然去東海尋仙藥,此時正是機會。他理了理身上的灰塵“那麼我想問,東海的仙藥怎樣取得?”妣溪沉默了一會兒,揪着袖子“仙藥在蓬萊,沒有什麼特殊的辦法,殺死守護獸就行了。可是…我…”妣溪有些吞吞吐吐,可對於李旭這些信息足矣。妣溪忍了又忍,卻還是沒忍住。脫口就問:“那個守護獸很強的,凡人是根本打不過的!你們還是回去吧!”李旭輕嘆一聲:“再強也要去,不論是什麼。”幻夢中李旭望着妣溪的臉愈發模糊,想必是快要醒了。妣溪望着李旭“如果,那個守護獸是我呢?我是說如果!”李旭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毀了我的村子,如果你真的是,我也會殺了你,否則死的就是我和恩師,還有那五百個孩子。”他向妣溪道了一聲謝謝後卻被徐福吵醒。

“喂!臭小子起來!到東海了,明天就到蓬萊了。”徐福晃了晃正在熟睡的李旭。李旭驚地坐起來揉了揉頭。“恩師,仙藥那裡,有守護獸,殺了它才能拿到仙藥。”徐福摸了摸鬍子,“那…向大王借兵吧。”徐福其實及其不情願向秦王借兵。耗時耗力。若不是爲了仙藥,秦王也不可能耗費人力前來支援。反正自己是將死之人。半月後秦王派來的弓弩手與徐福他們在東海會和,徐福望着一個個行動敏捷的弓弩手不禁想了想他們的弓箭會不會射穿他的腦袋。船隻準備開往蓬萊。

就在船開往蓬萊時,起初風平浪靜,可一個時辰後天氣忽然大變。天空中響雷滾滾。李旭知道,那年也是如此。是蛟,是她。真的是她。那年毀了他村子,害得他被全村人辱罵的蛟,那隻怪物!

“是蛟!小心!”李旭大喊。

弓弩手已經架好了強弩。妣溪出水了,海面掀起大浪,所有人在船上都站不穩跌倒在船上。她掀翻了一艘又一艘船隻。海上漂浮着呼救的孩童。李旭奪過一架弓弩對準妣溪的眼睛直射過去。一陣狂亂的翻滾使得船隻又被掀翻幾隻。妣溪一隻爪子捂住右眼,對着船上的人狂吼。

李旭大喊:“怪物!就是你害得我被全村人數落!如果今天你不死!就得是我還有他們去死!所以妣溪,去死吧!”說罷抽起一把劍直插妣溪的頭顱。妣溪悲鳴着從天空墜到海水中,染紅了一片海水。順着海水漂到了萊州。

妣溪死的那晚,李旭總是睡不安穩。夢中的妣溪捂着右眼,頭上破了個大洞。對着他哭。蛟,做什麼都是錯的。他們不是龍,被視爲兇獸。蛟和龍本身就不能比,他們是低賤的,可以隨意被欺辱的。

妣溪對李旭說:“對不起,如果我是龍的話,那次的洪水肯定是龍王發怒,絕不是海怪作祟了。可惜…我是蛟,不是龍。你看我都沒有角,是不是很醜。其實…根本沒有什麼仙藥。我知道你們尋不到肯定會死,所以想引你們去東邊的一個小島上生活,那裡誰都找不到的。沒想到是我高估了自己,反而送了命。”

李旭望着捂着眼睛的妣溪越走越遠,可想抓卻抓不住了。眼神裡滿是愧疚。

對不起,妣溪

史記: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三十七年),秦始皇第五次出巡,再次來琅琊。當年徐福入海尋找仙藥,已經九年過去,一直未來歸報。當即派人傳召徐福,徐福連年航海,耗費很大,擔心遭到重譴,奏告秦始皇:“蓬萊仙山確實有仙藥,出海時常遇大蛟魚阻攔,所以不能到達。請派弓箭手一同前往,見到大蛟魚用連弩射擊。”秦始皇下令入海時帶足漁具,自己也準備了連弩。海船由琅琊起程,航行數十里,經過榮成山,再前行到芝罘時,果然見到大蛟魚,當即連弩齊射,大蛟魚中箭而死,沉入海底。秦始皇認爲此後當可無虞,又命徐福入海求仙藥。這次,秦始皇再也等不到徐福音訊了。當年秦始皇病死於沙丘(今河北世鹿東南),而徐福“得平原廣譯,止王不來,”一去再也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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