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出於某種本能,這個孩子就好像真的是我的孩子一樣,她哭了,我也跟着哭了。
擡起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拭去之時,眼前的畫面變成了一片白茫茫。
“月兒,月兒?”一抹溫煦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之中,我就這樣迷迷糊糊的從夢境中裡醒來了。
眼前是一個男人模糊的輪廓,還有那抹我聽着很熟悉的男人聲音。
我使勁兒的睜開了眼睛,便發現殷離正一臉緊張之色的看着我,他的手擦掉了我臉上的淚水,我深吸一口氣有些迷茫的從牀鋪上坐了起來。
“是不是又做噩夢了?”他問。
我搖了搖頭,“不,不是一個可怕的夢,是一個美好的夢。”我腦中細細的回憶着那個夢中的女娃娃,嘴角不禁勾起,手不禁落在自己的小腹上,“殷離,我們的孩子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兒。”
殷離聞言皺了皺眉,他的眼眸之中帶着疑色,“你說,你剛纔見到了我們的孩子?”
我笑着點頭,“嗯,本來我又夢見那個白衣服的女鬼,這次她想進入我的肚子裡面成爲我的孩子,可是她卻怎麼都進不來。她靠近我的時候,都會被一道力量阻擋,然後女鬼不見了,我置身在一片花海之中,一個穿着粉色裙子的小女孩來到了我的面前,她喚我孃親,我好像跟她有心靈感應一樣,我覺得她就是我們的女兒。”
之前對於肚子裡面的孩子,我一直都沒有什麼感覺,這一次,卻母愛氾濫了。心裡有一片最溫柔的地方,屬於我的孩子。
殷離聞言,他先是頓了幾秒,隨即又釋然的笑了,將我揉進他的懷中。雖然殷離並沒有多言,可我能感覺的到,殷離從我剛纔的那番話裡,似乎確定的某件事情。
那個白衣女鬼成爲不了我的孩子,這一點我很疑惑,不是說連殷離都阻止不了她的嗎?可現在,殷離並沒有做什麼,可這件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被化解了。還是說,是那個白衣女鬼搞錯了,我根本就不是欠了她前世債的人,所以,她想找我討債,也會在無形之中被阻攔。
和殷離白薰小蜻蜓,還有那個徐燃一起用過早飯之後,我們便再度的來到了山宮古墓。
昨天是大晴天,今天的天空,卻是烏雲密佈,有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古墓裡仍舊是明亮的,墓壁上一排排的燭臺它們的火焰,就好像燃燒不盡一樣。
因爲之前來過這裡一次,我們對於一開始的路線比較熟悉,沒多久遍又來到了昨天最後到達的地方。
那個三角形的墓室,一地的白骨還有打鬥的痕跡,白薰看着地上的骨頭,道,“這個地方我們沒有發現,但是,如果要繼續走下去肯定會遇到那個絕美男屍的。那個傢伙好像會幻術,他會給接近他的人使用幻術,在人類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他們殺掉。被他傷到的人,或者只是被他的血液侵染到,就會變成可怕的血僵。”
聽起來那絕美男屍好像還是挺可怕的,不過,徐燃在描述這一切的時候,卻是那麼的淡然自若雲淡風輕。
穿越那道墓門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正方形的墓室,這座墓室之中堆着很多金銀珠寶,可墓室之中卻有些雜亂,甚至在安歇金銀珠寶上,我看見了鮮血的痕跡。這間墓室好像有經過一番打鬥,我小心翼翼的走着,忽然感覺腳底下有什麼東西被我踩到了。
我秀眉微微一簇,低下頭移開自己的腳,這才發現被我踩在腳底的是一塊手錶。
看見這手錶的時候,我的眉宇皺的更厲害了。
人立刻蹲在地上將手錶撿了起來,手錶上面還帶着乾涸的血跡,我也驚駭的認出這手錶,好像是萬方圓的。
因爲是很多年的朋友,那傢伙每年過生日的時候,我都會給他賣生日禮物,我頓時緊張起來,屏住呼吸將手錶的背面翻了過來。
果不其然,手錶的背面刻着三個字母‘WFY’,這就是萬方圓的意思。
之前在小吃街夜市我就遇到了萬方圓,知道他外婆可能會跟着我們,卻不想他們也已經來到了這個山宮古墓裡。
這個墓,據說埋得不是人,墓中更是兇險萬分,畢竟徐燃自己的盜墓團伙進墓之後,倖存的也只有他一個而已。
而這手錶上還沾着血跡,現場又是一片大都過的痕跡,莫非是,萬方圓那小子遇險了,他,他該不會是死掉了吧?
想到這裡,我的臉色瞬間就變得蒼白無比,殷離狐疑的看着我手裡的手錶,問道,“月兒,怎麼了?”
我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反應過來,急道,“殷離,這手錶是我去年給圓子買的生日禮物,上面還有血跡,這表會丟在這裡,你說是不是他也下墓了,而且還遇到了危險?你說他會不會死掉了啊?”說着,我頓時紅了眼眶。
殷離皺着眉頭一臉嚴肅的看着我,他將我手中的手錶奪了過去,一臉不開心的說道,“一個手錶而已,你臆想那麼多做什麼?再說那個男人跟我們也不是朋友,你那麼關心他做什麼?”
“可是圓子不壞的,雖然你們沒什麼交集,可我們兩個是一起長大的,就算現在我們跟萬婆是對立的,圓子也從來都沒做過傷害我的事情。”我道,將殷離的手中的手錶又奪了回來。
“啪啪!”這時旁邊傳來了一陣打拍子的聲音,一眼望去,白薰正一臉開心的道,“哇,你們夫妻竟然爲了另外一個男人吵架哎。”
殷離聞言,俊美的臉頓時陰沉了下去,他抓住了我的手,帶着我走過了白薰的身邊,咬牙切齒的冷冷道,“我們沒有吵架。”
白薰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我們繼續往前面的墓道走着。
慢慢的我感受到了涼涼的溫度,似乎越往裡面走,就越冷。
殷離將他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我的身上,我也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對萬方圓的反應太大了,讓這個男人不開心了。可我那也只是本能的反應,畢竟萬方圓是我多年的好友,他現在可能命在旦夕,我不可能漠不關心的。
而腳下面的路,也是不是的有幾滴血痕。
“你怎麼知道,這不是一個圈套呢?”殷離沉穩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我不解的擡眼看向殷離,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便道,“你什麼意思啊?”
“那個萬方圓,你以後不許再叫他圓子,聽見了嗎?”殷離答非所問,一雙黑灰色的眼眸凝住我,霸道的說着。
頓然反應過來,殷離是在說手錶還有萬方圓的事情。
“哦,聽見了。”我像個乖學生一樣,應着,殷離也露出了一抹滿意的表情。我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兒,覺得這個男人有點過於認真了,不過我好像還有點喜歡看他吃醋的樣子。
不過想起剛纔殷離的話,我的心再度的沉靜了,看着手中的手錶,我寧可這沾着血痕的手錶只是一個圈套,萬方圓千萬不要出事纔好。
現在,我已經能確定,萬方圓和他的外婆那幫伏魔人,是真的進入了這個山宮古墓。
我想,他們應該是在昨天我們離開之後進來的。
慢慢的,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似乎都能將人冰凍住。
隱隱的,周圍的金色墓壁上能用肉眼看見閃閃發光的晶瑩,那晶瑩好像是雪霜一樣的東西。
最後,我們看見,墓壁上的雕刻已經被一層厚厚的雪霜覆蓋,已經看不出它本來的樣子了。
怪不得我會覺得越來越冷,好像前面有一處像是冰窖一樣的地方,甚至,還能用肉眼看見白色的冷氣。
腳底下也是滑滑的冰霜,墓壁上的燭臺火焰在冷氣的映襯下,有種發霧的朦朧感。
“小心地滑。”殷離扶住我的腰肢在我耳邊低低的提醒道。
終於,我們來到了那處散發着冰冷氣息已經被厚厚的冰層封住的奇怪墓室。
這墓室的牆角,有一副被鐵鏈纏在牆上的棺材,透着透明的冰層,能看得見,那棺材也是金屬打造而成。
鐵鏈非常的粗,棺材被鐵鏈纏的死死的,就好像這副被冰封住的棺材困着一個不得了的傢伙一樣。
這墓室並沒有先前我們遇到的那些墓室豪華,眼前不是金碧輝煌,除了那層透明的冰層,下面掩蓋的實則是一片黑色的東西。
這時候,殷離深沉的眸子落在了我的身上,他道,“月兒?”那聲音帶着沙啞的感覺,就好像沙子掠過巖壁一樣。
我收回目光不明所以的看向殷離,“怎麼了?”
殷離落在我腰肢上的手似乎有些緊張,他動作輕柔的握了握我的腰肢,薄脣輕啓,“這間墓室,是被冰雪邪術封住的,你不是會同樣的邪術嗎?要不,你試試,可不可以將這邪術破解掉。”
我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這間墓室這樣奇異的被冰封住而且都這麼些年了,還冰凍着,原來是有人用冰雪邪術冰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