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不遠處的軍營,我想起上次那個張營長對我說過的話。
他說他們的軍營之所以會建立在深山之內,是因爲軍營的下面有一個很厲害的東西需要活人的陽氣鎮壓。
不會,殷離的真身就是軍營之下的那個需要鎮壓的東西吧。
想着我嚥了咽口水,小聲又狐疑的問殷離,“那個鎮壓你真身的古墓,不會就在軍營之下吧?”
“嗯。”他低聲應着,承認了。
果真如此,上次我們來軍營,而殷離的真身就在軍營下面,他還真是沉得住氣。
率先下車的白薰上前面探路回來,“前面還停了幾輛車,看來已經有人率先於我們來到這裡,你有危險了。”白薰說着望着殷離饒有興趣的笑了起來,“我這一趟真是沒白來,一定特別有意思!”
前面停了幾輛車子,或許就說明了殷離真的猜對了,那些伏魔人真的已經動身來此找尋殷離的真身。
“殷離,我會聽從祖母的話,好好輔佐你的。”這時,在我們身後的沈蘭兒突然來到殷離面前,無比深情的說道。
“不要在我面前祖母長祖母短,我留你只是爲了讓她老人家安心而已,你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認清你自己的身份。”殷離冷言說完這些便牽着我的手離開了。
我還有些懵然的被殷離領走,等我回過神來,心中還是鬆了口氣。
我們的汽車就停在了這裡,四個人加上小蜻蜓開始步行往遠處的軍營。
待我們走近軍營的時候,就發現軍營的大門已經落了鎖,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五十幾歲的大爺從裡面走出來,他十分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我們,問道,“你們是誰啊?”
“請問,這軍營裡面的人呢?”殷離客氣的問道。
這話一出,這老大爺擺了擺手道,“別說了,他們全營已經被調走了,當初在這深山裡面建軍營,就是要鎮壓什麼邪物,現在上面說有一羣高人要出面將那邪物解決,便調走軍隊的所有軍兵。”
果然如此,看來這大爺口中的那羣高人,應該就是針對殷離的伏魔人。
“唉,你們是誰,幹嘛打聽軍營的事兒?”忽然,那大爺反應過來我們這幫人不對勁兒,便問道。
“我們只是過路的,之前知道這裡有軍營見此場景有所奇怪,便前來問一問。”殷離淡淡道,含笑示意,“打擾了。”
幾個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白湖山的森林之中。
“看來他們已經在尋找古墓了,你打算何時進墓?”白薰問道,一改之前吊兒郎當的模樣。
殷離看了看天空,他蹲在地上隨手拾起一棵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我雖然看不懂他那些字符是什麼意思,可卻也知道他在計算着什麼。
“今晚子時。”殷離說出了一個他計算出來的時間。
“月月啊,你餓不餓,我們去山裡摘一些野果吃好不好?”一陣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的手臂也被一雙纖白的手挽住,我看着十分親暱挽着我手的沈蘭兒,有點懵。
這女人也太自來熟了吧,我跟她的關係還沒這麼熟吧。
沈蘭兒還是一臉無害溫柔的看着我,而不遠處的殷離和白薰正在對話,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竟然點頭答應了。跟這個只見過兩次,沒說過話的女人單獨去這山中採果子。臨走之前跟殷離打了聲招呼,殷離本想阻止不許我跟這個沈蘭兒接觸,而白薰卻說,‘她們閒着也是閒着,兩個女孩子更有話題,就讓她們玩去吧。’
就這樣,我和沈蘭兒一起來到了附近的水河邊,兩邊的河岸都有結着果子的野果子樹。
我來就是爲了摘野果,卻不想在我來到果樹下面的時候,沈蘭兒突然像個幽靈一樣的從後面來到了我的面前。
“你擋在我前面做什麼?”我不解的問,心中有種不舒服的預感。
在人前表現溫柔善良的沈蘭兒突然變了她僞裝的臉色,我們兩個都站在河岸邊,她細聲傲然道,“苗月月,你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罷了,只不過因爲你恰巧是全陽女所以纔會被殷離另眼相待。殷離現在去找真身,但凡他毀掉了自己的本體修煉出人身之後,就會把你當做垃圾一樣一腳踢開。你看清楚了,我纔是他祖母指定的未婚妻。”語落沈蘭兒不屑的對我冷笑。
我見狀也是瞭然了,原來她之前一副甜美溫柔的表現,都只是一種表象僞裝而已。現在殷離不在身邊,她就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一個很有心計的女人,我現在纔算見識了什麼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綠茶婊了。
不過,沈蘭兒的話還是在我的心中泛起了漣漪,她說的這些我又何嘗沒有想過,我也很害怕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要我對一個插足的第三者低頭,也不可能,我淡淡的笑着,很是無謂,“是嗎,如果要殷離放棄我選擇你,還真的得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不管是成婚,還是情侶,但凡出現第三者,都是這樣的盛氣凌人理所當然的奪人所愛。
我的話惹到了眼前的女人,她突然長眉一橫,擡手就將我往水流湍急的長河裡面推,這危險來的突然,我沒有任何的防備,驟然驚叫。
“啊!”
可就在我觸及到河流之上的涼意差一點落水的時候,下墜的身體又被沈蘭兒拉了回去。
雙腳落地的時候,我急促的呼吸着,真的受到了驚嚇。我捂着自己狂跳的心,望着沈蘭兒,道,“你這個女人,你到底想做什麼!”
沈蘭兒見我嚇得面色發白,得意的笑着,“哼,我想做什麼?”她反問,扭着曼妙的身姿步伐來到我跟前蹲了下來,面對面與這個女人對視,她的目光帶着嫉恨的凌色,下巴被她纖細卻有力的手握住我的下巴道,“我就是想告訴你,你在我面前就是個小螞蟻,我要想殺死你輕而易舉,如果你剛纔真的掉進那深河之中,肯定會死掉,然後會被河下的魚羣吃食你的身體,到時候屍骨無存,想想就很可憐悲慘,你應該感謝我啊!”她說着又笑了笑。
而我的心中卻是非常憋屈的,我確實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可爲了守護自己的愛情,我也不會這樣輕而易舉的對她低頭,把殷離讓給她。
“唉,你應該感謝我纔對,要不是我剛纔救了你,你現在早就死了。不過你這個女人對我也沒什麼威脅,反正殷離早晚都會扔掉你這樣普通一點用都沒有的女人,我懶得收拾你。”她的杏眸流露出鄙夷不屑的冷光。
望着沈蘭兒轉身去摘野果子的背影,頓了數秒,我也從剛纔的驚嚇中反應過來。
我雖然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這個女人是個狠角色我鬥不過她,可我也不會這樣認輸。想着我站起身,來到她的身後,陰氣森森道,“沈蘭兒,你又何必將話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會在我落水之際又將我拉上岸,無非就是怕殷離知道此事會收拾你罷了。雖然你比我厲害也能更好的幫助殷離。可有殷離在,你不敢動我的不是嗎?呵呵,與其在這裡諷刺我嘲笑我,還不如好好可憐你自己,起碼我現在是殷離名正言順成婚的妻子。而你,只不過是一個插足的第三者,還妄想搶走別人的丈夫,還想擠走我得到他的愛,你更可憐又何必在這裡裝模作樣的諷刺我。”
這話一出,沈蘭兒漂亮的臉蛋滿是黑沉,她的杏眸睜得大大,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也沒有在她盛氣凌人的氣場之下退縮懦弱,學着她剛纔嘲諷我的樣子,看着她。
“你說,你已經和殷離成婚了!”她驚訝道,很顯然,她之前是不知道殷離與我真正的關係。以爲,我只是殷離用來修煉的工具,卻不想,我和殷離已經是夫妻。
“哼,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還像個戲精一樣跟我搶男人,真可笑。”我嗤冷笑着,旁若無人的無視那個已經震驚氣憤到臉色鐵青五官扭曲的女人,我來到她旁邊的野果子樹,踮起腳尖摘了一個紅通通的果子,然後來到河邊洗淨,悠哉的一邊吃着果子一邊離開。
先是被她嘲諷恐嚇,現在又把那個沈蘭兒氣的半死,心裡無疑是非常舒暢的。這種打倒綠茶婊白蓮花的感覺,還真是不賴。不過沈蘭兒這個女人也是難纏,我剛纔的那番話無疑對她來說是宣戰,雖然有殷離在我身邊,可我還是得小心。沈蘭兒真的有幾分本事,稍一不留神她都能害死我要了我的命。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我來到遠地點。
殷離對我招了招手,我慢慢走過去,手卻被殷離握在了手中。
“苗月月,你的心真大,竟然和自己的情敵玩兒一起去。”殷離似乎是不悅的,他修長白皙的手挑着一根系着晶石鈴鐺的手鍊,他將那手鍊系在我的手腕上,並柔聲道,“進墓的時候,裡面極陰的陰煞磁場會讓你感到不舒服,這個手鍊會抵擋陰煞之氣。”
看着細腕上的晶石鈴鐺,我注意到殷離的手腕上也有一條一模一樣的。
“啊,救命啊!”
忽的,不遠處的森林,傳來了沈蘭兒尖叫呼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