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看見那黑影我的神經一下子緊張到了極點,等我再次看向窗戶的時候那個黑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我的理智和神識也都被殷離的狂野擊潰。
一場結束之後我平躺着緩了緩氣息,隨之又氣惱的推着擁着我的殷離,“以後不許在這裡做那種事情,剛纔好像有人發現了。”
也不知道這裡的隔音好不好,剛纔的聲音有沒有被人聽見,要是被人聽見了,我真是無地自容了。
“發現了又怎樣。”殷離毫不在乎的說道,再次將我的身子往他懷裡帶了帶,他陰暗邪惡的聲音,“他要是敢說出去,我就要了他的命。”
我聞言立馬打了個寒顫,嚥了咽口水嘟囔了一句,“真是暴君!”殷離要想殺個人確實很容易。
軍營周圍的山巒成羣,在夏日更是翠綠的,遠遠的看去很美麗很祥和。天空更是飄着如梔子花的白色雲朵,只不過軍訓的地方是一片空地,有的只有被烈日陽光烘烤的感覺。就連吹來的風,也都帶着熱氣,這天地間就像個巨大的蒸籠一樣。
在烈日下面做着俯臥撐、仰臥起坐這些最基本的訓練,一套下來訓練的學生已經是汗流浹背了。我也不例外,只感覺這身體不是自己了,那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中途休息的時候,白珍真一邊喝着水,一邊苦惱在我身邊吐槽,“早知道學校會安排這樣折磨人的軍隊式訓練,打死我也不考這家學校。”
我摘下頭上的帽子扇了扇風,道,“既來之則安之吧。”
在我和白珍真休息聊天的時候,那個叫秦子浩的教官走到我身邊坐了下來。
“今天第一天軍訓感覺如何?”秦子浩標誌性的笑容揚在了臉上,一笑兩個酒窩就出來,特別有親和力的感覺。
我也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這個秦子浩看着我的目光總是透着一股別有深意的感覺,弄得我心裡頭怪怪的,也有些尷尬。
這時白珍真突然站起身捂着肚子,說自己要去趟廁所,然後就朝廁所的方向跑走了。
“嗯,還可以。”我淺笑着回答,就在我回答完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腰肢在後面被人握住了,還捏了幾下。而我就像是觸電了一樣,立刻推開那手臂站起身。
而秦子浩還是用那種笑眯眯的眼神和表情看着我,眼神和笑都很曖昧,我的天呢,這個教官怎麼這樣!剛纔是他在摸我?
“你幹什麼?”我低聲怒問,真的被氣到了,看他穿着軍裝一副正義戰士軍人的模樣,沒想到手腳竟然那麼不乾淨,竟然對我動手動腳的。
“苗月月同學你有沒有男朋友?我覺得你狠缺男人吧!”他翹起了二郎腿有點小流氓模樣的問我,說出的話也是很不入流的。
“昨晚你一個人在單人宿舍裡面,竟然發出那種聲音,是寂寞難耐嗎?要不要我晚上去陪你?這樣你不用自己滿足,我的借給你用如何?”秦子浩頂着那張白淨陽光的臉,說着這種下三濫帶着暗示性的話語,讓我火冒三丈。
原來昨天晚上在窗子外面的黑影,是這個死變態!就因爲我一個女孩子住一個房間,所以他就大膽的來我房間的窗戶附近,是來偷窺嗎?真是個臭流氓,這樣不正經的人是怎麼當軍人做教官的。
這事兒都怪那個死狐狸,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被聽牆根的秦子浩這樣侮辱。
越想越氣,我咬着牙瞪着秦子浩,冷笑不客氣的說道,“用你個大頭鬼,你這個臭流氓,你再敢靠近我的房間,我會讓你做不了男人。”
放下狠話之後,總教官的哨子也吹響了,穿着軍訓服裝的學生都迅速的排好隊。
而秦子浩則站在遠處的大樹下看着我,那種眼神帶着掠奪性和陰謀的感覺,讓我感到脊背發麻。這個秦子浩,好像再把我當成他的獵物,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站軍姿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身邊少了什麼,便小心的張望着身邊的同學,站在前面的教官便發現了我的小動作,立刻厲聲問,“你在幹什麼,不許動。”
我會到處看是因爲我找不到站在我身邊的白珍真了,心裡頓時有些緊張,教官一問,我順便開口道,“教官,我身邊的白珍真同學不見了。”
這話一出,隊伍裡也有兩個女生還有男生說,“我身邊的同學也少了一個。”
“該不會他們軍訓中暑了,在某個地方暈倒了吧?”一個同學猜測着,這話一出軍訓的教官也緊張了,便指着我和另外一個男同學,“你們兩個,先去廁所找找。”
我從隊伍裡面離開,快步的跑向廁所。
現在的時間已經接近傍晚了,太陽開始往西走。
白珍真那廝是學過體育的,身體素質比我好,我都沒暈倒她也不肯能暈倒,她之前出逃軍訓太累了,我想她可能躲起來逃避訓練也說不定。
和那個男同學繞了好大一圈找到廁所,他去男廁所,我去女廁所。
來到女廁所門口,還沒推門進去,便聽見一陣女生嗚咽的聲音,這種聲音好像是受到了驚嚇纔會發出來。這不正常,裡面像是出事了,我下意識的猜測。
深吸一口氣,我猛然推開了廁所的大木門,那瞬間,一股血液的血氣之味朝我撲了過來。然後牆邊突然倒來一具女生的身體砸在了我的腳上,低頭一面看,我心裡大驚。
死,死人了!
倒在地面上的女人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從她身上的衣裝可以看得出她也是軍訓的學生,只不過女生身上上衣被血液侵染,有些發黑。
而當我的目光瞄見地面上的那片血泊的時候,瞬間呼吸一窒,心突然慌了。
那片血泊裡是兩個女人白嫩的乳房,像是活生生的從女人身上切下來的一樣。
這兩個被切下的乳房,就是這個女生的,怪不得她上半身的衣服會被血染成那樣。
其實這樣的時刻,我應該趕快去把發生命案的事情告訴軍營裡的人。
可很擔心,白珍真會不會也受到了迫害,她自從去上廁所,就沒有回來,會不會也發生不測了?
“珍真,白珍真,你在裡面嗎?”我低聲喊着,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軍營裡面的廁所真的很大,也很寬敞,我一邊喚着珍真的名字,一邊慢步往前面走。
而就在我喊着她名字的時候,我隱約在前面的某一格廁所裡面聽見一絲嗚咽的聲音。
意識到這裡面還有人,我便急忙的查看每一間廁所,最終我在最後一個格子裡面找到了被樹藤枝子綁住全身的白珍真。她嘴巴里被塞着青草,身上留了許多汗水,見我來了恐懼的眼眸滿是驚喜,朝我‘嗚嗚’的叫着。
我連忙把白珍真身上的樹藤拆了下來,這樹藤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非常的結實,很有彈性,比真繩子還要難解決。
白珍真的嘴巴里塞着的青草糰子被我拿了出來終於能說話了,她一邊等着我拆樹藤,一邊急道,“我今天拉肚子,就蹲了許久的廁所。不久前,我在廁所看見一隻黑貓變成了一個女人,用長長的貓尾巴把隔壁軍訓班的女生活活勒死了,然後用她的貓指甲,把那女生的乳房給割了下來。”
“我看見這一幕嚇得叫了一聲,被她發現了,她就把我用樹藤捆着,還說要把我帶進山洞裡烤着吃!要不是你來的及時,我就被她帶走了。”白珍真說得哭了起來,也是崩潰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月月,你說我是不是中邪,眼花看錯了。黑貓怎麼可能變成女人?”
聽了白珍真的描述,我想殺人的是一隻女貓妖,這裡竟然有妖害人。
我也覺得這件事情很毛骨悚然,立刻拉着腿軟的白珍真跑出了廁所,卻不想剛出廁所門就碰見了秦子浩,在女廁所面對面撞見。秦子浩看見我們的時候,臉上很是驚詫,眼中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怒色,他轉身看了廁所前的一棵大榕樹,然後大步的離開了。秦子浩的神情和舉止都非常的怪異。
而我拽着白珍真路過廁所前的大樹時,我恍惚間聽見一聲貓叫。
等我們把這事兒告訴總教官的時候,衆人一起來到死亡現場,而這時,男教官又在男廁所發現了一具男學生的屍體,而剛纔跟我一起來找人的男同學,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麼都找不到。
上級領導得知此事,立刻下令暫停軍訓。
殷離白天都在睡覺,我從食堂回來之後他已經起牀了,我一進門他就眉宇緊蹙,問我一身血氣和妖氣,是不是遇到殺人的妖怪了。
我聞言趕緊跑到他跟前問,“你怎麼知道。”
殷離來到窗戶前望着遠處高低不一的翠色山巒,道,“那山裡面有很多山野精怪,這次這軍營來了那麼多年輕新鮮的男孩女孩,那些東西可是很興奮的,對他們而言新鮮的生命就是絕頂的美味。”
原來死掉的一男一女都是被那山裡的精怪害死的,就是那隻貓!
“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山裡面看看,順便再收幾個能爲我所用的妖怪。”殷離的話像是在對我說,又像是自說自話。
殷離說得很淡然,我卻覺得這很恐怖,還沒來得及回答這個問題,宿舍的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殷離聽見敲門聲,黑色幽深的眼眸閃過一抹別有深意玩味之色,要我去開門。
這男人的反應,就好像再等這敲門的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