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亮,也沒再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同事們陸陸續續的也都來上班了。
我和張萱萱看到李麗的到來之後,笑着跟她們打了一聲招呼就準備下班回去休息。
可人還沒走,李麗就跟我們倆說道,“小瑤,萱萱你倆先別走。”
我疑惑地看着李麗,不知道她把我們叫下來有什麼事情。
張萱萱也滿臉懵逼的樣子看着李麗。
“是這樣的,陳玉請假了。我現在有點急事得去一趟兒科,今天你們倆幫忙去查一下房,然後再下班行不行?”
原來是這事。我跟張萱萱對視了一眼,便點了點頭,反正也就半個多小時而已。
沒多大一會兒,張萱萱利索地然後推着小推車出來,正好我這邊也把需要的東西收拾好了。
推着電腦車,我們兩個挨個病房查看着,看看病人的生命體徵,看看有沒有哪個病人忽然病情惡化。
很快,我們倆來到了上次腦部手術的那個病人所在的病房。
推門進去之後,我就看到了一個穿着病號服的大叔正站在病牀旁邊,一動不動地看着牀上那個頭上纏滿了紗布的年輕人。
我心說,這父子倆也真夠倒黴的了,雙雙都進了醫院。
我禮貌性地朝着大叔打招呼:“大叔您好,麻煩您讓一下,我們先查個房。”
張萱萱剛把電腦車定住,疑惑地左右看了看,疑惑地說道,“哪裡有什麼大叔啊!”
我剛想對她說,人家不正站在這嗎?
指着大叔所在的位置,我剛轉過頭來,我就驚恐地發現,這個大叔的眼睛竟然是沒有瞳孔的。
我極力地讓自己表現的很平靜的樣子,朝着大叔扯了一個極其難看的微笑,這才艱難地轉過頭來,抖着聲音對張萱萱說,“沒,沒事。大概是昨晚上沒睡覺,晃眼了。”
張萱萱聽完了我的話,鬆了一口氣說道,“嚇死我了你,我還以爲你看到什麼東西了呢。”她拍了拍胸口,又接着說道,“小瑤,你忘記拿體溫表了。”
“啊?”我趕緊轉過頭來對張萱萱笑了笑說道,“哦,”
張萱萱大概是看出了我神情有點恍惚,盯着我的臉看了幾秒鐘,這才說道,“你臉色怎麼那麼白啊?”
我假裝鎮定地走過大叔的身邊,把體溫計夾在了病人的腋下,裝作很隨意的樣子說道,“沒事,大概是沒吃早餐的緣故,有點低血糖吧。”
張萱萱這才點了點頭,然後走到那個病人面前,做着各種檢查和數據記錄。
看着張萱萱沒有了疑心,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想到這大叔,我的眼睛就不聽使喚地朝他剛纔所站的位置看去。
我竟然看到這“大叔”還對我笑了笑。
我嚇得剛想喊出來,就看見張萱萱已經做完檢查回來了。
我捂着嘴,眼鏡一眨不眨地看着大叔,忽然覺得他看起來有點面熟。
張萱萱正在記錄着什麼,我盯着病牀邊上的患者姓名欄,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這個名叫何思樑的患者,不正是那天我去當手術助理的時候,做腦部手術的那個病人嘛。
而這個大叔,正是那天做手術的時候,站在牆根的那個“病人”。
“小瑤,別發呆啦,趕緊過來幫忙。”張萱萱一邊吃力地扶着那個病人的腦袋,“這何思樑看着瘦瘦弱弱的,腦袋怎麼那麼沉啊。”
聽得張萱萱的話,我趕緊應了一聲,然後走上前去幫忙。
一直到查房結束,我也沒敢再往“大叔”的位置看去。
當我們把這間病房的病人查完了,推着電腦走出病房的時候,我悄悄地鬆了口氣。
我想,他應該不會跟着過來了吧。
下意識地,我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嚇得我腿一軟,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推車上。
那鬼大叔,他,他竟然跟在我的後頭!
接下來的日子,不管我去哪裡,我都會發現,這個大叔總是不遠不近地跟在我的身後,既不上前,也不離去。
我終於深切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陰魂不散!
當我再一次驚慌失措地回到唐宅的時候,我看到了唐琅正悠閒靠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