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路上,從葉羣秦守小恆幾個人,三言兩語的打邊鼓中,我知道,我離開後中了顏瀟瀟的圈套後。
他們也遭到了不明的襲擊。
最後基本可以確定,是鬼長生在此的佈局。
“哦?”
我一直以爲,這裡緊緊只是顏素月的佈局,沒想到鬼長生的人居然也參與了,而這,充分的說明了一個信號。
鬼長生的人,在湘西。
在趕屍族內亂的重要階段,鬼長生在湘西?
我可以想象一下,趕屍族內亂的事,鬼長生的人,也參與了嗎?
從葉羣和葉老爺子,憂慮的神色上,不難看出,他們也有了這方面的猜測,尤其,在聽到我的的遭遇後。
“妹砸。”
在我跟容麒冷戰一個小時候。
秦守終於還是忍不住的道:“不是哥說你,你剛纔也太沖動了,就那麼拼命十三孃的衝過去……”
“我這還不是爲了他。”
我鬱悶的道。
然後想起,那顆珠子,那顆容麒從一開始,就處心積慮要得到的珠子,真的就給他扔到了那個土坡下,不要了。
“哎,這種事,外人說不得的。”
我正跟秦守交流着。
就聽葉老爺子,也過來湊熱鬧,攙和了一腳,一副我是過來人,你這瓜娃子懂啥的態度,高談闊論道。
“正所謂,夫妻牀頭吵架,牀位肯定和了,明兒早上咱們看……”
這剛說完。
我們已經到了附近的縣城。
因爲夜幕逐漸降臨,大家也都累了一天,我們直接找了一家高檔的旅店,而在訂房的時候,容麒直接多訂了一間。
這是跟我分居的節奏,分居的節奏,分居的節奏嗎?
肯定是葉老爺子的話,提醒了容麒,不然他想的沒這麼快。
所有人齊齊瞪了葉老爺子一眼。
葉老爺子趕忙擺手:“這,這馬有失前蹄,這嘴難免也有禿嚕的時候嘛,難免都看我幹什麼,不孝,不孝……”
“爺爺,您這禿嚕的也太是時候了吧。”
就連小恆都忍不住吐槽了。
“去。”
然而最後,我倆還真分房而睡了,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容麒現在正生我的氣,我也懶得看他那張冷臉。
我從始至終都低着頭。
差點撞小恆身上,就聽小恆也勸道:“苗苗姐,趁着都還沒休息,你趕緊去跟麒哥認個錯,說不定就沒事了,真的,真的,信我。”
然後他朝我眨巴起眼。
一副,省間費用,是一間的架勢。
“切……”
我還故作無所謂的撇過頭道:“我幹嘛要去認錯,我又沒有做錯,他口口聲聲把那珠子當成命根子,我去幫他找珠子,有錯嗎?他至於這麼冷着臉對我嗎?我知道我今天是魯莽了……我,我改還不行啊。”
“哎呦我的苗苗姐。”
這下小恆也一副,被我打敗的樣子,直接掩面。
最後痛心疾首,略帶幾分激動的道:“苗苗姐,難道你在魯莽的時候,就沒有發現,其實很多人,都是關心你的,尤其是麒哥,當他眼睜睜的看着你,被一團漆黑色的鬼氣,淹沒的時候,那種表情
嗎?”
“感覺跟瘋了一樣,就要去找你,但是你已經一去無蹤影……你說你魯莽行,你要是來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你叫麒哥後半輩子咋過?你說?”
小恆這廝,還越說越激動了。
但他說的是事實。
之前情況危急,我很多決定都是欠考慮的,所以纔會輕易落日顏瀟瀟的圈套,但如果那個時候,我多猶豫一刻。
說不定那個珠子,就又失去了線索。
一條線索,如此珍貴,我怎麼忍心看着容麒,在焦急尋找。
“那個珠子……”
居然被他給扔了,我不懂。
我越來越不懂容麒了。
“苗苗姐。”
最後,小恆盯住了我。
“你想幹嘛?”
我瞪了這小子一眼。
小恆才道:“你總說,那珠子是麒哥的命根子……”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小恆一副很不理解我的樣子,看着我,說:“其實我們一直以爲,你纔是麒哥的命根子。”
一語出。
我瞬間心口一甜。
不自覺,眼眶也有些微微的溼潤。
不過馬上,我盯蒼蠅的盯住了小恆:“說罷,這麼苦口婆心的來勸我,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恆登時委屈的扁起了嘴。
“苗苗姐你難道沒有發現嗎?剛纔爺爺又去退了一間房,他說好些年沒跟羣哥睡了,今晚要跟羣哥睡,讓我跟獸哥湊合一晚,你知道的,你是羣哥的行屍,離開他太遠,我難受……”
看着小恆,一副委委屈屈,小媳婦的樣子。
我瞬間恍然大悟。
“哦……”
“苗苗姐……”
“免談。”
我騰了一下關上了門,開玩笑,剛纔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容麒讓我下不來臺,冷着臉,還把珠子給扔了。
我這麼輕易的就妥協了,去跟他求好,是不是太沒面子了。
再說。
非要說到起來,明明是容麒理虧在先,一百年前,他都主動抱了顏素錦,也親了顏素錦,來湘西,都與美同行。
可轉臉一百年過去了。
紅顏成了枯骨,他就不認賬了,說什麼,跟素錦從來沒有發展到那一步,呵呵,容麒也就騙我這傻妹子行。
再說,我倆都吵架了,還是彼此給彼此一點時間,冷靜一下吧。
現在過去道歉認錯,也未必能討得好,萬一在給他氣出來,屋子又給小恆佔了,我豈不是要自掛東南枝去。
這麼想。
我就覺的自己的決定,是英明的。
睡覺。
我騰的一下平躺在牀上,但是我忘記了,我現在已經是半人半屍了,哪裡睡得着覺,以前都是跟容麒折騰很晚的。
現在也沒有人跟我折騰。
所以我只好看着表,一秒一秒的開始過,不行的就拿出手機,打打遊戲,打雷了,手機也沒點了,就衝着。
而人的腦子一旦閒着,就容易死亂想。
命根子。
原來在他們所有人的眼裡,我纔是容麒的命根子,所以當我魯莽的衝出去的時候,容麒想的完全不是珠子。
而是我的安危。
試想一下,如果明知是危險,還衝出去的人,是容麒,那我會是什麼反應?我應該會大哭。
容麒雖然不會哭,但那種擔驚受怕的感覺,卻是我可以理解的。
一念至此。
我又覺的不該這樣跟容麒對着幹,他只是愛我而已。
可不管怎麼樣,是他主動跟我分開的,那我們就藉此機會,彼此冷靜一下也好,不就分開一下下,又不會掉一塊肉。
我是這樣想的。
但現實卻是骨感的。
因爲我根本睡不着覺,睡不着覺,就容易胡思亂想,腦子裡,現實容麒那一張冷冷的面孔,然後就是顏瀟瀟。
悽苦絕望的淚淚滿面。
最後,就是顏素月最後那句沒頭沒尾的話,還有她慘然而笑的神色,做不得半點假,只覺告訴我。
顏素月,知道玉像的來歷!
一念至此,我就更不淡定了。
我坐了起來,腦子裡直接開始冥想玉像的摸樣,很快,玉像就出現在了我的意念裡,一如上次見到的一樣。
她通體冰清玉潔。
莊嚴肅穆。
單手伸出,掌心依舊拖着,上次從虛迷環境帶出來的那樣東西。
看着這樣的玉像,又時候我覺的她是活的,就活在我的身體裡,與我同在,但有時候,我又覺的,她是無知無覺的。
那玉色的面容,永遠那樣的天姿國色,沒有對世人的憐憫,沒有對上蒼的敬畏,也沒有對萬物的垂眸。
她仿若恆古就是這樣。
同時我還發現,每次我借道對滴,女像的光芒,似乎都會暗淡幾分,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尋常。
“女像啊女像,我也供奉你這麼久了,你若有靈,可否告訴我,你的來歷?”
我淡淡的問。
可惜,女像依舊無知無覺。
恆古長存的佇立在哪裡。
我放棄了,緩緩退出自己的冥想,也許這個答案,終究是還是得我自己去尋找。
想到這些問題,難免又想到了之前容麒一怒扔掉的那兩顆珠子,我之前也是賭氣,跟容麒對着幹。
但冷靜下來想想。
容麒叉,難道我也跟着他叉呀,千錯萬錯,是我的錯,不是那珠子的錯,就這麼把氣撒在珠子上。
萬一給人撿走,到時候我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不行。
想到這,我就迅速起來了。
我看看錶,發現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外面說不定還有車子,我想都沒想,就悄不聲的出去了。
之所以俏不聲,實在是家有殭屍,一個個耳朵激靈着呢。
另外,我還有一個打算就是,不管什麼態度,如果明天一早,我重新捧着珠子,出現在容麒的面前。
他就是天大的氣,估計也該消了。
這樣想,我的想法就更堅定了。
等我成功摸出旅店,看了看錶,凌晨四點,我已經穩穩的站在了街頭的位置,別說人了,就是鬼也沒看着一個呀。
不過好在我人品一項爆發。
不消一會兒,還真有一輛出租車車,緩緩的停在了我面前,上面一個大叔,喊道:“姑娘,打車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