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商以澤發現其中混有兩種骨灰,我也不會對這件事出現疑慮。
因爲放靈牌的地方有怎麼可能會有骨灰,如果說家裡沒有資金負擔墓錢我還想得通,可是以許家的家底,根本不應該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除非是許傑的靈魂,本身就存在不對和不合理的地方,不然家裡人爲什麼不讓許傑入土爲安。
“我覺得我們還要再去一趟許家,或者是許爸爸的公司,我覺得許傑的事情不管從什麼方面來說,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我的表情看起來或多或少有些凝重,甚至一想到許傑的事情,心裡就忍不住泛起涼意。
所有的一切都在往近乎不太平的地方發展,因爲許家的態度我能夠理解,但是許家的做法我卻無從得知。
“等等!我覺得我門應該重回那個宅子看看,無論哪個女人是生是死,又或者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她應該都知道一些關於許傑的事情!”
商以澤沒有持反對一件,我們便再一次坐車去到那個雜草橫生的別墅。
我原本以爲這個地方,我這輩子應該不會再出現第二次,不過有些時候命運就是最好的打臉,我現在居然又要回到這裡追求真相。
白天的許宅,也不必晚上有多好,依舊隨處蔓延着陰森可怖的死氣,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的搓擦着雙手,只感覺庭院裡的森森寒氣,竟能讓人渾身難受。
“這不是人住的地方吧?我看這就跟鬼宅沒什麼兩樣。”我緊縮着脖子,“我以爲白天來會好很多,沒想到還是這樣子,看起來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差距。”
商以澤環顧了一圈四周,“其實看上去還是挺好的,至少如果有蛇突然從那裡竄出來的話,那應該是能夠看得見的。”
不說則好,一說我就忍不住握住了商以澤的袖口,看起來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眼神不斷的在掃視着,就好像隨時提防着這裡有蛇出現,到時候真被咬上一口,沒有毒也就算了,如果真有毒,再來個劇毒什麼的,我還真沒考慮跟商以澤那麼快從爲鬼界的神仙鴛侶,然後一起狼藉街道。
“我原本以爲你膽子應該是見漲,幾次事情下來之後,沒想到你還是一樣的擔心。”
我鬆開了商以澤的袖口,“我!我纔不膽小呢!我膽子大得很!”
張牙舞爪的往前走了幾步,就被一個石頭勾的左腳打右腳摔在了地上,嚇得商以澤趕忙來看的狀況。
我手扶着那觸感有些奇怪的石頭,看着商以澤毫不擔心懼怕的上揚着脣角。
“我就是一不小心才摔得的,感覺一點都不疼。”說着我拿起那奇怪的時候一揮,“都怪它,不是它,我纔不會那麼狼狽呢!”
我視線一瞥奇怪的石頭,當即全身僵硬了下來。
我面前的那是一個簡單的石塊,看上去分明就是一個已化作白骨的人頭,我拿着人頭一時間更不知道該丟出去好,還是該像這樣傻乎乎的拿着好,只感覺就連自己的手都在顫抖着。
“還拿着做什麼,想帶回家當裝飾品嗎?”
“沒!沒有!”
我把頭骨急忙放在了原來的位置站起身來,就貼近了商以澤的身邊,看着這荒涼的宅院四周,已經被這氣氛籠罩的,就差撒腿就跑了。
“夫君我看這個地方我們兩個真的呆不下去了,在待下去,我怕我會見到更多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商以澤骨節分明的手指指向地上的頭骨,“你還想再找到一個,和它湊一對嗎?”
“湊你大爺的,我這是覺得此地十分兇險,不管可能有蛇,現在居然還意外發現了人頭,你說!許傑家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他家不會是隱藏着千古秘密的巫師家族吧!”
面對我無限大的腦洞,商以澤毫不留情的擡手就是那麼一拍。
“快要接近別墅了,你就別想那麼多,就算真是巫師家族,爲夫我也根本不放在眼裡。”
商以澤拉着我的手快步朝着前走去,白天這塊地方也就幾十步路的距離,晚上給人的感覺完全是幾十公里的距離。
我上前禮貌性的敲了敲門,沒過多久那臉上被燒傷的老婆婆,拉開門看着我,雙眸裡有些吃驚,但沒過多久就恢復了鎮定。
老婆婆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引着我們往屋內走。
“周小姐又來做客了?我真沒想到,有一天經常來到這裡的人,不是許家的人,而是周小姐你。”老婆婆腳步頓住,緩慢的轉過身來,“人見到了吧!”
“見到了,只是我不知道爲什麼許傑離開那麼久了,許家還沒有把他的骨灰盒下葬。”
“他們家就連骨灰盒都給你看了?”老婆婆瞪大了眼睛。
雖然這件事情是商以澤看出來的,我還是的昧着良心點點頭。 шшш▲ ттκan▲ ¢ O
老婆婆坐在沙發上,拍了拍另一邊的位置示意我也坐下。
“既然他們都給你看了骨灰盒,爲什麼沒有告訴你其中的原因,你難道就不好奇嗎?”
“好奇,但是我追問下去,許伯母都避而不談,他們明明還是因爲喪子之痛難受着,我也不好意思,一直問下去。”我覺得我現在的編慌的技巧都快要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老婆婆嘆了口氣朝我這邊深深的看了一眼,看上去大概是有什麼難言之語不好跟我說明,這樣的賣關子,更引起了我心裡的興趣。
許傑既然慘死,爲什麼家裡不幫他選一處安生之所,並且看起來靈堂的佈置就好像除了靈牌和擺設之外,如同留給活人。
不然死人家,很少看家裡會給死去的人準備一張以後可以休息的牀,就連我拜訪過李家都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其實剛把許少爺從英國接回來的時候家裡是很不太平的,接二兩三的出事不說,還完全不能讓人安心下來,每一次把少爺下葬都會出事,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就把骨灰盒放在了家裡。”
“出事?出什麼事情才讓許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第一次是許先生出車禍,送去了醫院,一下子沒有父親在,只能把葬禮的事情推遲,第二次是路上除了連環大車禍,去的一行人裡死了一車親戚,第三次就
是大火,火不是在家裡燒起來的,而是在車裡,我的臉就是當時摔壞的,好在能保下自己的一條命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都覺得這位故人邪的要命。
到底是什麼冤情,使得許傑遲遲不肯下葬,又或者是兩個人的骨灰交匯在一起,讓另一番不太滿意。
不過我記得那個男人的鬼力,明明就是在許傑之下,就算在不滿意,也不是許傑的對手。
那既然這樣,爲什麼還會出那麼多事情。
“所以許少爺的骨灰就一直存放在家裡,許夫人和徐先生安慰自己,葬禮只不過是個形式,所以真正葬下的,只不過是少爺的衣冠冢而已。”
“這樣啊!不過許伯母肚子裡的孩子恐怕沒有幾個月了,如果說許傑的怨氣真的那麼重,生下孩子還把骨灰留在家裡,恐怕對許傑的弟弟或者妹妹也不好吧!”
她微垂着雙眼,“那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夠不再供奉,畢竟人走的就不安心,如果不供奉,誰知道又會發生些什麼。”
老婆婆這句話也不無道理,而後她留下我們在宅子裡吃了午餐,才讓我離開的。
我和商以澤走在回去的路上,腦袋裡因爲B市的事情越來越混亂。
“我看那老婆婆挺好的,爲什麼許伯母會那麼忌憚她?難道中間有什麼誤會嗎?”
“我今天看出了,那老傢伙,是一隻蛇。”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把自己的臉燒壞的蛇。
“不可能吧!我看着跟正常的老婆婆沒什麼區別,再說了,她都臉都燒壞了,而且留在這裡,還畢恭畢敬的稱呼許傑爲許少爺,如果真是蛇,你不覺得很不平凡嗎?”
“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知道,不過這蛇應該是打算回來報復的,當然也可能是我想錯了,感知錯了。”商以澤摟住我的肩膀,“不過以後還是別過來了。”
“爲什麼,難道你已經遇見了對手?打不過那個蛇精了嗎?”
“天天看着一張燒皺皮的臉,你不噁心,我都覺得噁心。”商以澤的手指溫柔的一點我的額頭,“所以我決定,還是不要跟那老婆婆過多的見面好,有些話時候物極必反,她現在不會害你,不代表未來不會。”
我點點頭,又遲疑的看了一眼商以澤;“那就是她看得見你的存在,也知道剛纔我是在說謊了,是不是?”
“你說呢?正常人家,那會有拿出骨灰盒來炫耀的。”
我低下頭,覺得自己的藉口明明足夠聰明,而且連上上下的語句,很特別的有說服力。
“但是我覺得,老婆婆還是相信了我說的話。”
商以澤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模樣就像是,你繼續自欺自人,我看着呢!
反正也不着急!
我嘆了口氣,心裡不得不接受老婆婆其實已經看穿我的事實,不過B市的事情不扒不知道,一扒嚇一跳,竟然會有那麼多事情纏繞着,讓人根本摸不清頭緒。
那接下來我又應該怎麼做,才能把這場看上去已經無法解開的僵局,給解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