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這條出路,經過很長時間後,已經帶着一股讓人心悸的陰氣,我小心翼翼的跟在商以澤的身後,一刻不敢鬆懈的握住了商以澤的手腕,就擔心一不小心會出現什麼意外。
畢竟肉體凡胎,我對這裡的心理陰影,比起木偶的事情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比起再去一趟英國與木偶事件有關的酒店住上那麼四天半個月,我也不希望再到遊魂遍地,到處充滿死亡色彩的鬼道。
“夫君我怎麼感覺路上的迷霧越來越多,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放心,有我在,普通的鬼怪,還不敢當着我的面,對你狠下毒手。”
我放心的點點頭,腦袋忽然又閃現出了一些別樣的片段,我的視角里,我好像拿着繡花針在刺着手中的鴛鴦荷包,一轉,那鴛鴦荷包已經成形,我能感覺到我滿心歡喜的情緒,還有把荷包遞給另一個男人,那砰砰跳動的心臟。
這種感知很微妙,就好像身臨其境,又或者我和腦海裡浮現出的人,主觀意識形成了一體。
“你自己一個人在村裡小心些,等我回來就來找你,你等着,我總有一天會把你娶回家的。”
他說的話,讓我心裡莫名找到的歸屬感,就好像的確要嫁給他爲妻。
再次回過神來,我靠在一個大樹下,商以澤在我面前來回踱步,看見我睜開眼睛,急急忙忙的湊到了我的跟前。
“夫人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總會莫名其妙的昏過去。”
我搖了搖頭,“腦子裡好像塞進了別人的記憶,只要記憶一出現,我就會一片模糊,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比起商以澤的擔心,我更害怕,這件事比我現象的還要嚴重,因爲有所的事情,我都是以自己的主觀意識去查看的,表面上來看,好像沒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是實際上,我的主觀意識就好像被什麼東西侵襲,隨之逐漸模糊了起來。
“我好像感覺到三花的位置,馬上我們就從這裡離開。”
我微笑着點點頭,原本想要站起身來跟着商以澤一塊離開,不知道怎麼地,身體居然脫了力,就好像又千萬只無形的手攀附在我的身上,將我往更深的泥沼里拉去。
“怎麼回事。”
“我感覺我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就好像什麼東西將我往後拽。”
商以澤微眯着雙眼,符紙朝我身後一閃而過,我身後頓時火光四濺,那股原本要把我吞沒的力量悉數散去,我跌入商以澤的懷中,眼神無力的看着前方。
“夫君,我感覺那場車禍後,我好像被女鬼給纏上了,腦海裡的記憶很有可能是她的。”
“找的三花,你的事情我們再想辦法。”
我想商以澤沒有現在就離開的原因,大概是這裡他已經不想再來第三次,如果我換做是他,恐怕也報以着與之相同的想法。
我藉着商以澤身上的力度站直了身體,靠着他支撐着我一步一步往前走,好像裡狐仙的三花越近,我的身體也就約爲脫離,就好像要被什麼東西抽乾。
他沒有辦法,只有把我一把將背在了背後。
“沒事的,找到三花我就帶你回去,這地方我們以後都不回來了。”
“臥槽,別立FLAG行嗎
?到時候說不定他們誰的東西又被放在這裡,到時候我們反倒是跟鬼道接下了不解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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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商以澤聊着,逐漸感覺到自己脫離疲倦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身體正在被什麼東西給抽乾,我感覺我自己不再是我自己的,反倒是成爲了鬼道的養分。
“夫人你最後把你腦袋裡那些奇怪的念頭忘掉,現在放空大腦,不要再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無論發生什麼,我都陪在你的身邊。”
“我忍不住。”
“那我們兩個今天牀上好好聊。”
混蛋啊!別托馬找着各式各樣的藉口開車好不好,我已經臨近崩潰的內心,現在被這傢伙,刺激的不行。
身體漸漸恢復了些力氣,就好像真的是鬼道在影響着我腦海裡的想法,隨之靠着這樣猥瑣的方法,讓我逐漸脫力,我順從商以澤的話,逐漸讓自己的思緒不再想鬼道的事情,甚至開始不再排斥鬼道這片,聞起來滿是血腥味的土地。
“離那騷狐狸三花越來越近了。”
都快要走到山裡了,我簡直不知道是什麼人有那麼深的惡趣味,居然把三花藏在那麼遙遠的地方,如果我換做是他,絕對不會費盡心思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正在這時候我耳畔響起來一男一女的對話聲。
“我說過,我回來之後就會娶你,你爲什麼不等我,你送我荷包又怎麼樣?你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我能讓你過上好日子。”
“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女人說話的聲音帶着濃重的哭腔,“我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成這樣,我也不想嫁給那個男人,可是我沒有辦法,宋郎,我真的沒有辦法來左右我的人生。”
“不用說了,我們兩個人以後再沒有瓜葛。”
我朝着商以澤的耳畔吹了一口熱氣,嘀咕道,“我真沒想到有人比你還小心眼,不過就是不能在一起,用得着,狠絕到再無瓜葛嗎?”
“小芒果,你再說什麼?”
我一驚,才發覺,那交談的聲音只有我一個人聽見,腦海裡不由回想起送荷包的片段,身體逐漸僵硬了下來。
“我好像又對那個女鬼的事情有感知,現在居然還能在這裡聽見那女鬼的聲音。”
“我想她能控制的意識,那麼厲害的鬼力,應該就是這個地方的最後一個陣眼。”商以澤嘆了口氣,“這種事情我早就應該想到的,畢竟能從鬼道里出來,依附在褚婷身上的,又怎麼可能是什麼普通鬼怪,看來設陣的人,已經用上那女鬼了。”
我不相信分個手而已,好好的一個女人會產生那麼大的怨氣。
也隨之腦海裡浮現出了,昨天所看見的畫面,在女人被日本兵糟蹋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了那個鴛鴦荷包,那就是說,那個男人當時就站在她曾經喜歡過的女人身邊,沒有出手相救,而是看着她最後凋零在了自己的面前,無動於衷。
我根本沒有想到有人會狠心到這種地步,口口聲聲說愛過的人,居然可以看着她落入那樣的窘境裡去。
“我想起來了,那個和女鬼相好的男人,很有可能做了漢奸,然後還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喜歡過的女人被別人殘害。”我在商以澤的背上一激動,手狠狠的一拍商以澤的後背,“簡直是個不折不扣的畜生,他不是人!”
我說完,腦海的意識再一次模糊了,就好像被什麼所支配着,讓我沒有辦法再去反抗什麼。
我聽見了商以澤叫我的聲音,很模糊,好像風一吹就會散掉,我的意識在牀榻上,應該是什麼都經歷過的
時候,雙眼哭的腫脹,手緊拉着被子,還在不斷的抽泣着。
“那就是個畜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擡起頭,那張臉跟商以澤如出一轍,再轉頭去看鏡子,鏡子裡的人居然就是我。
那種時空混亂,意識模糊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好像的確發生了這些慘無人道的事情,我心愛的人,看着別人把我糟蹋無動於衷。
他手伸過來爲我掩了掩被子。
“又已經是人婦了,沒有那麼多好在意的,這個世上,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你以爲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怪,就算是有,你有真的可以報復我嗎?”
那話從他嘴裡說的極爲諷刺,我瞪大雙眼,手指緊緊的攥着被褥。
“你不是人!”
“人?如果承認自己是人就能夠活下去的話,那就好了。”他直起身子朝着我上揚着脣角,“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識時務者爲俊傑,你也需要懂得生活法則,既然你相公都死了,稍微委屈一下讓自己活下,有什麼不好的。”
就算是商以澤那張臉說出這樣的話來,我都難以忍受,原本想撞死在牆上以死明志,可是就像是他所說的,我死了又能如何。
在一起思緒清晰,我睜開眼睛,已經坐在了車上,看着商以澤那張關切的臉,我下意識揚起手來,在他的面頰上落下了一巴掌。
“離我遠些!”
“夫人你怎麼了?”他沒有生氣反倒是一把抓住我的手,“騷狐狸的三花已經拿到了,我們不用再去那個鬼地方,以後誰出事,都不會再去了……”
我看着商以澤這樣反倒沒有了脾氣,身體不受控制的撲在商以澤懷裡大哭了起來,就好像被女鬼的事情影響了心緒。
甚至懷疑,我和商以澤就有那麼一段過往,想起來令人不齒,甚至還會恨不得把懷中的人殺掉。
“夫君我現在腦袋裡面一團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纔好…我好像被那女鬼給控制住了記憶,就算刻意避開,也沒有辦法逃避回憶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商以澤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緊緊的抱着我。
“沒事的,只要有爲夫在,無論什麼事情都會解決的。”
我點頭,可內心還是惴惴不安起來,就好像看着商以澤的臉,就感覺他隨時會把我推入火坑裡,那種代入感,讓人渾身難受,又揮之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