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的場面無論換做是誰都睡不下去,我坐起身來,眼神迷茫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安斯埃爾哪來的這種惡趣味,居然在我牀腳的牆面上,怪着一個陰森可怖的舊式玩偶。
如果安斯埃爾跟我說他和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怨,我都不相信,我不記得上次來到底在他的旅館裡做了什麼,以至於他可以報復心切到這種地步!
“快睡吧!不然明天一早你又提不起精神來。”商以澤懶洋洋的拽了拽我的手腕。
我看了一圈這詭異氣氛,愣是合不上眼。
“我覺得安斯埃爾應該和我有不小的仇怨,不然大家都算得上是老朋友了,他爲什麼要對我進行那麼慘無人道的精神折磨,這樣一間房子,安斯埃爾一定是想把我折磨致死。”
商以澤將我拉到了懷裡,身子一圈,就讓我乖乖的握躺在了他的前胸,我原本想仰起頭去看商以澤現在的模樣,但額頂卻狠狠的撞在了商以澤下巴上。
不得不捂着頭頂,低下了腦袋。
“夫君你的下巴再削尖一點,我可能就被你戳死了。”
“那是你笨。”
我翻了個身,頭窩在了商以澤的胸口,“那個女鬼並沒有走,我今天洗澡的時候看見她了,她還在我身上,就是不知道藏在了什麼位置。”我舒了口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說不定很倒黴就死了呢?反正我現在就感覺自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那你個笨蛋還給我找麻煩,不來英國,B市就可以解決掉這件事情。”
“可是許傑和薛今不應該魂飛魄散不是嗎?就一場簡單的意外,就讓他們淪落到這個模樣,憑什麼?又憑什麼連最後投胎的機會都沒有。”我合上雙眼,“最重要的是,爲什麼這些事情,還發生在我的身邊。”
“因爲你是上天派來拯救世界的女人吧!所以……”
我冷這張臉,捂住了他的嘴,已經不想再聽商以澤繼續說下去。
我敢發誓,商以澤絕對要變着法子的嘲笑我聖母婊,覺得我多管閒事,明明就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女人,竟然有一個想要拯救全世界的心,我知道所以不太想聽商以澤繼續說下去。
他看着我,合上雙眼,我才緩緩的將手從他嘴邊拿開。
“我知道這件事情,我不應該管的,但是怎麼說都是認識的人,你說如果我任由着他最後淪落到那樣的結局,我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
話正說的深情,那牀腳牆壁上的木偶突然大叫了起來,嚇得我急忙從牀上跳了起來,拿起牀上的枕頭,急忙朝着木偶人的位置砸了過去。
那木偶人雙眼一亮反而叫的更厲害了些,嚇得我也大叫的縱身一躍再一次回到了商以澤的懷裡。
商以澤看了一眼那木偶人,強忍着笑意,我不禁不解的擡起了頭。
“你笑什麼?看見我收到驚嚇,就讓你這麼開心的嗎?商以澤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我緊蹙着眉頭,
覺得商以澤應該是我見過最混賬的傢伙,他俯下身來看着我,上揚着脣角,看起來似笑非笑的模樣,讓人回不過神來,“我都…”我捂住雙耳,“我嚇成這樣了,你還笑有沒有良心,與其笑話我,你乾脆把那個木偶人解決了啊!”
商以澤牽着我的手站起身來,來開門的瞬間,就看見安斯埃爾在按門鈴。
他收回按門鈴的手,屋內的尖叫聲也停了下來,我看着安斯埃爾,面對他的惡趣味,還有所作所爲,我恨不得把他劈成廢木頭給燒了。
世界上那有那麼無聊的人,有那有那麼無聊的木偶人,做起事情來根本就不顧忌別人的感受!爲所欲爲!我擡起頭來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都快要被這無聊的安斯埃爾氣死了。
“我這間屋子的設計怎麼樣?你們喜歡嗎?是不是感受到了,主人對你們滿滿的愛意。”
對於這個愛意的回報,商以澤一會袖子將人撩翻在了地上,安斯埃爾咔咔咔三聲站了起來,歪頭看着我們兩個咯咯的笑,看起來根本不正常。
我都有理由懷疑,是不是沒有了對手後,安斯埃爾已經寂寞到了瘋狂的地步。
“就是一個小小的玩笑,你們沒必要下那麼重的手吧!難道有什麼事情,我們不能好好的說嗎?”安斯埃爾放下手,看着我們所在的位置歪着脖子,咔咔又兩聲正了過來,“你們黃種人就是開不起玩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驚喜,虧我調了那麼適合的時間來你們屋外按門鈴,讓你們感受一下,主人深深的愛意。”
我去他大爺的,我不想和他說話,還想用榔頭把他的腦袋砸破。
而這個時候,粗重的步伐在走欄上響了起來,安斯埃爾臉色一變,急忙把我和商以澤推進了門裡,木偶房的門沒有關緊,剛剛好露出了一條縫,我所在位置剛剛好能看見那個木偶從門外走過。
那木偶幾乎快要到天花板那麼高,身上的各個部位都是散裝起來的,看起來特別奇怪,腦袋竟然是一個真真切切的人頭。
這家酒店是在幹什麼非法買賣嗎?我遲疑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安斯埃爾,他的神情看起來比我還有緊張,就好像那恐怖的大傢伙應該是衝着他來的。
屋外那一步步朝前走的聲音漸行漸遠,我嚥了口吐沫,只覺得頭腦蹦蹦跳的厲害,整個太陽穴都快要破開皮膚而出,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越發的蒼白,直至那個聲音總算消失在了酒店裡。
臥槽!就這樣的地方,還能滿客,那些客人十有八九是腦袋有問題吧!這種地方,真的能住嗎?
隨時隨地都是一場讓人驚心動魄的視聽盛宴。
“安斯埃爾,如果有人碰見那個大東西會怎麼樣?”
“大概會死掉吧!”安斯埃爾輕咳了兩聲,“我這裡可不算是黑店,只不過,有些危險而已!但是很少有人會那麼倒黴的。”
說着安斯埃爾已經滑坐在了地上,他擦了一把沒有冷汗的額頭,仰起頭來的同時,總覺得這場驚嚇對安斯埃爾來說更爲的恐懼。
“它是來找我
的。”
“找你幹什麼?讓你發巡邏的工資是嗎?還是你也安排了這麼一件房間給它,晚上按它的門鈴,讓它恨不得把你殺了。”
安斯埃爾擡起頭來,手輕撫着自己精緻的下巴,“殺了我吧!畢竟我和別人做交易,食言了,還是你們黃種人,我不知道爲什麼一向友善的你們,竟然那麼不講道理,不過就是說話不算數而已,他們卻一直在跟我計較。”
他們?交易?我看着安斯埃爾根本不知道他說的所知是什麼。
安斯埃爾看着我遲疑的眼神,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原本打算逃之夭夭,但一看見身旁的商以澤,就連膽子都虛了不少,轉過頭看着商以澤尷尬的笑了笑。
“其實就是當時有人給了我一塊骨頭,說有了這塊骨頭就可以把能幫助我的人引過來,你們應該聽過那麼故事,我就是故事裡的貴族少爺,那個和我做對的就是木偶世家的孩子,不知道他懷揣着什麼樣的心情,竟然把我給殺了,還把我的骨架放在了木偶裡。”安斯埃爾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不過不得不說,不愧是木偶世家,竟然能把這具身軀做的那麼精緻。”
“那你就讓你家人殺了木偶家族的那個孩子?”我蹲在牆邊,聽起了關於這裡的故事。
“誰敢殺那個瘋子!只不過小姐還是覺得喜歡我,可能是一見鍾情吧!所以那男人迫於無奈自殺了,還留給了父親一封信,說了怎麼殺的我,也希望能將他做成我的模樣,不然你覺得如果是我動的手,我爲什麼要被他壓制的那麼死。”
原本對安斯埃爾安排這間房間和惡趣味的憤怒,一時間全部煙消雲散。
我看了一眼安斯埃爾精緻的側臉,又透過他看了一眼商以澤,雙手抱着膝蓋,背靠在了牆面上。
“之後你們來了,我終於有辦法封印他的靈魂,讓他沒有辦法再來束縛我,不過我也殺過人,木偶店的老闆,我希望引起你們的注意力,因爲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忙,我可能無法再忍受下去這樣的壓迫。”安斯埃爾仰起頭來,“這個故事告訴我,無論活着的時候多體面,死了之後還是沒辦法改變被一個比你更強的鬼壓制的痛苦。”
“那那個木偶是怎麼回事。”
“是他當時殺人做木偶留下的冤魂,我剋制不了,因爲我不違背了誓言,所以他們就想了這樣的方法了報復我,只有這裡可以隱藏我的氣息,讓木偶人找不到我的蹤跡,而且那些人進不來的,畢竟這是我和那個人的地盤。”安斯埃爾深吸了口氣,“現在酒店裡的局面也只有被封印的他能解決得了,因爲這些冤魂都怕他。”
我看着安斯埃爾終於知道爲什麼他會被人奴役。
就連死了,都矮着木偶師一大截,根本原因,大概就是安斯埃爾太沒用了。
現在好不容易把最大的敵人解決了,才發覺沒有最大的敵人,他安斯埃爾連個庇護都沒有。
我笑眯眯的一攤手,“我是不太懂你們這些木偶人,木偶套路神,我還是準備和我夫君去睡睡,你好好休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