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倫,我這麼說,大皇子不會出事吧?”
“嫣兒,別瞎想了,他頂多是傷心幾天罷了。”韋廣暉還是很生氣。
“你打了他,他不會記仇吧?不會當上皇上以後報復你吧?”朱霜霜擔心的是這個。
“他還記仇,要我說,打他兩拳是輕的,如過下次他再敢這樣,我就殺了他。”韋廣暉只要一想到大皇子當着自己的面調戲自己的夫人,就有想殺人的衝動。
朱霜霜看他還是一副生氣的樣子,趕緊沉默了,她可不敢再問了,再問下去,阿倫的火氣更大。
方宏恩雖然和兩個寶寶玩耍着,但是這些事情一點也沒錯過,而且他還能聽懂是什麼意思,心裡早就轉開了,看來大皇子舅舅也不是什麼好人,竟然敢打孃親的主意。
這一屋子的人各有所思的時候,突然間,一個道士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這個道士全身青色道袍,滿頭的銀絲閃閃發亮,盤成一個道髻,上面插着一根桃木簪子。長長的眉毛和鬍鬚都是銀白色的,看得出這個道士真的很老了,可是奇怪的是,他的臉白裡透紅,竟然比朱霜霜的皮膚還要細嫩,真是駐顏有術。
道士不高,站在那裡卻讓人無法升起輕視之心,韋廣暉和朱霜霜同時尊敬的行禮,道:“拜見道長。”
道士雙手背後,說道:“我那小徒兒可告訴你們我的來意了?”
兩人搖搖頭,異口同聲的道:“沒有。”
老道士的眉頭皺了起來,對着朱霜霜說道:“我徒兒可交給你東西了?”
“是,給了我一副墨鏡。”說着,把墨鏡拿了出來,遞給老道士。
老道士拿着墨鏡動了動嘴,卻沒有聲音,像是在念咒語似的,然後把墨鏡又還給朱霜霜,說道:“丫頭,這個可是你的東西?”
“回道長,不是我的。”
老道士詫異的問道:“不是你帶來的?”
朱霜霜依然搖搖頭道:“不是我帶來的,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墨鏡。”
老道士圍着朱霜霜繞了一圈,說道:“你身上有她的味道,但不是她,你是她的後代吧?”
這回朱霜霜點頭了,“是,我們相隔了差不多三百年之久了。”
老道士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你是不是有事要求老夫?”
“是,道長,小女確實有一事相求。當今聖上是個難得的君主,可是前些日子得了怪病,已經命不久矣,能不能請您救救他?”
老道士先是一愣,然後掐指算了起來,而後呵呵一笑,也不說話。
朱霜霜急了,“道長,您和當今聖上也是舊識,以前您也幫過皇上,爲什麼現在不能救他呢?”
老道士哈哈笑道:“這件事先放一放,老夫還有別的事情要辦,丫頭,他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彆着急啊,老夫心裡有數。”然後,在他們面前不見了蹤影,嚇了兩個人一跳,又四處找了找,見老道士真的走了,這才死了心。
朱霜霜氣得跺了跺腳,道:“這個老道士,怎麼說走就走了,他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啊?”
韋廣暉笑道:“你是關心則亂,道長都說心裡有數了,那自然是答應了,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吧!”
“那要不要去宮裡告訴父皇一聲,也免得父皇擔心。”
“還是先不要去了吧,看道長的意思,可能過幾天還要再來一次,咱們就在家好好等着他吧!”
朱霜霜也放下了心思,“阿倫,你說道長是不是神仙啊?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父皇說他來無影去無蹤,還真是這樣。”
韋廣暉看着朱霜霜的眼睛,說道:“連你這樣的孤魂野鬼都能替我生孩子了,就算見到神仙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朱霜霜不堪他的調侃,氣得舉起手要打他,韋廣暉的身手多敏捷,一下子就躲過去了,朱霜霜便追着要打他,韋廣暉又躲開了,還像是挑釁一樣對她挑了挑眉毛,兩個人頓時像小孩子一樣玩鬧起來。
宏恩看着父母像小孩子一樣打打鬧鬧的,不屑的撇了撇嘴,對着搖籃裡的兩個小寶寶說道:“看看,他們多大了,還像小孩子一樣,我們長大了可不能學他們哦!”
沒過幾天,老道士果然來了,只是來的時間和地點有點詭異。夫妻兩個當天夜裡聊天聊到很晚,韋廣暉不知道怎麼又來了興致,朱霜霜也不好拒絕,只好半推半就的隨了他,兩個人正在興頭上,老道士就這麼飄飄然的出現在屋子內,嚇得兩個人都躲到了被子裡面。
韋廣暉把被子蓋在朱霜霜身上,包的嚴嚴實實的,避免她chun光外漏。自己卻光着身子坐了起來,說道:“道長前來也沒讓下人通報一聲,在下有失遠迎,實在是失禮啊!”
這句話實際上諷刺老道士呢,老道士人老成精,怎麼會聽不懂呢?頓時老臉臊的通紅,眼睛四處溜達,就是不敢對上韋廣暉光裸的胸膛。
朱霜霜在被子裡面偷偷的把衣服穿上,剛從被子裡探出頭,就看見老道士一臉的不好意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樣的老道士倒是別有一番鄰家老爺爺的味道。
這麼一會的功夫,韋廣暉也披上了長袍,但還是坐在牀上,他是個男人,無論是哪個男人被打斷的話都是生氣的吧?他現在就很生氣,只是出言諷刺算好的了,如果不是個老人,他就上手了。可惜,他沒想過,他其實不一定能打得過這個老道士。
老道士整了整臉色,又恢復了原來的嚴肅,他對着朱霜霜說道:“老夫上次要辦的事情便是去了你那個祖先的墓上查看了一番,果然,那個墨鏡應該是她的。”
韋廣暉和朱霜霜對視一眼,又一起疑惑的看向老道士,韋廣暉問道:“道長,你說這些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道長對着朱霜霜意味深長的一笑,說道:“這件事情和你小子沒關係,丫頭出來,老夫單獨告訴你一個人。”
朱霜霜推開韋廣暉拉住自己的手,安慰道:“沒事,我去去就回來,別擔心。”說完,就跟着老道士去了屋外。
“道長,您要和我說什麼事情?很重要嗎?”
老道士捋捋鬍鬚,說道:“對別人來說不重要,對你來說很重要。這件事說來話長,來,咱們坐下慢慢說。”
兩個人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老道士打開了話匣子。
“老夫今年已經一百五十歲了,小的時候便被師傅帶到山上修行,是師傅養大的,師傅臨終的時候告訴我,這個時空本來是不存在的,卻是因爲一個變數而憑空出現的,那支墨鏡便是師傅留下的能解開這個秘密的唯一物件。”
說到這裡,朱霜霜明白這個時空的出現就是因爲那個小姑娘穿越到了這裡,可是這裡面的人是哪來的?也是別的時空來的?不會吧?
“想必你也猜到了,這個時空的出現就是因爲那個你的祖先,剛開始老夫以爲你是這個墨鏡的主人,沒想到竟然是三百年前的你的祖先。
對了,你們那個時代稱作什麼着?想起來了,是穿越,這裡面的人也是從別的時空來的,只是他們原來所在的地方和這個時空幾乎一模一樣,所以,他們誰都沒有感覺,還是按照以前的方式過着生活。”
“道長,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啊?我真的不關心這個時空是怎麼來的,反正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沒有人會探究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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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的臉上涌上一片紅暈,只是天黑,朱霜霜沒有看見。
“這個說的遠了點,其實,老夫要告訴你的是,老夫在這個墨鏡上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和你有關。”
“什麼秘密?”朱霜霜的好奇心全部都被調動了起來。
“老夫發現這個墨鏡能連通兩個時空,但是一定要找到這個墨鏡的主人才能發揮功用,所以,老夫一直在找這個墨鏡的主人,現在終於被我找到了,儘管她已經死在了這個時空,但是憑老夫的能力,還是能借用她的身體使用一次這個墨鏡,你說,這件事是不是對你很重要?”
朱霜霜一愣,瞬間就站了起來,顫顫抖抖的握住老道士的手,激動的問道:“您是說,能讓我用這個墨鏡回,回現代嗎?”
“沒錯,丫頭,能讓你回到你原來的時空,是不是對你很重要?”老道士得意的說道。
朱霜霜心心念唸的想的就是回到現代,再看一眼自己的父母,可是真有了這個機會以後,她反而猶豫了。
她想起韋廣暉溫暖的胸膛,想起宏恩的聰慧,想起龍鳳胎的可愛,想起宿府的親人,想起皇上對自己的疼愛,想起那些喜歡過自己的男人,想起在這個時空經歷的一切一切。
原來,不知不覺之中,她已經融進了這片土地,再也不能離開。
“怎麼樣?想清楚了嗎?要不要回去?”老道士好像很急切的樣子。
朱霜霜沒有回答,卻疑惑的問道:“道長,我怎麼覺得想回去的人不是我而是您呢?您這麼着急幹什麼?”
老道士呵呵一笑,道:“我在幻境中見過你們那個時代的事情,老夫很想去看看,活了這麼大的年紀,還將要有更多的時間,不找點事情幹豈不是很無聊?”
“那您老人家自己去就好了,還拉上我幹什麼?”也不知道這個老道士能活到多久?真是快成神仙了,還想着穿越時空呢。
老道士不好意思的說道:“那不是在那個時空老夫沒有認識的人嗎?”
朱霜霜沒好氣的說道:“您老人家是想吃我的住我的,讓我養着您吧?”
老道士惱羞成怒的道:“老夫能給你帶回你的時代,你養着我不應該嗎?怎麼樣?到底要不要回去?”
朱霜霜的話還在嘴邊沒說出口,卻突然被拉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韋廣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們身邊,老道士是懶的理他,朱霜霜是沒有發現。
韋廣暉看着朱霜霜和老道士出去,心裡就一直“怦怦”的跳個不停,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腳步不受控制的就跟了出去。
他不知道他是怎麼聽完他們的談話的,但是他的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叫着,上去抱住她,不然,她就要和道長走了,回到她的那個時代了,再也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