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誇獎。”朱霜霜心裡有些緊張,面上卻平靜地點頭回答。
玄衣公子看完她的紅纓槍,伸手將它還給了她,又說了一句:“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額……這話怎麼說?”朱霜霜笑着問了一句很傻的問題,現在她想反悔都不行。
玄衣公子冷淡的視線直直盯着她的雙眸,看了很久纔開口:“你的反應太好了。”
“……”朱霜霜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才十三歲,遇到這樣的事情,不慌也就算了,這麼平靜地接受有點說不過去。
“你的名字是假的。”玄衣公子的話不是反問,而是肯定。
朱霜霜瞳孔微微一縮,然後乾笑了兩聲,說道:“這話怎麼說?”
玄衣公子突然對着朱霜霜這樣說:“我對你的身份不感興趣。”
朱霜霜突然有種想罵人的衝動,臉上乾笑着,不再吭聲。
玄衣公子那邊也是不說話,一時間,這個竹屋被沉默的氣氛包圍着……
朱霜霜有種想要把眼前的這個書生打扮的人扔出去,她好不容易忍住身上的痛,堅持地坐在這裡。
“小傢伙,身子要是不舒服就不要強撐着,去牀上躺着就好了。”北無痕看着眼前的小傢伙臉上露出一絲忍耐,有些擔心地說了一句。
朱霜霜被這個書生突然關心弄得有些臉紅,畢竟剛剛她還想要把他給踢出去,隨即笑了笑,說道:“謝謝,我還行。”
“小傢伙,你真是我見過最棒的小傢伙,受了那麼重的傷,又經過一路的顛簸,還能夠像現在一樣坐在這裡,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想你這個年齡時候的我就做不到。”北無痕一臉佩服地看着朱霜霜,稱讚道。
朱霜霜不好意思一笑,謙虛了句:“你過獎了。”
“你太謙虛了,我想你應該認識我家宮主。”
“抱歉這位兄弟,我並不認識你家宮主是誰,我只是知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朱霜霜笑着說道。
北無痕聽到這話,一副瞭然地笑了笑,直接開口:“我家宮主就是幽冥宮的宮主。”
朱霜霜聽完這話,笑着點了點頭,眼神沒有任何害怕,也沒有人物憧憬,彷彿聽到的只是一個普通人的名字一樣。
其實她的心裡在想着,幽冥宮的人還真事如傳聞中一樣爽快,不遮不掩,即便是被一些自詡爲正道人士的人定義爲邪教、反派。
“你怎麼都不驚訝,或者害怕?”北無痕有些失望地坐下來,側身望着一直淡淡笑着的朱霜霜。
朱霜霜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我爲什麼要驚訝,又有什麼好害怕的?”
北無痕聽朱霜霜的話也是有理,可還是很好奇,在別人眼中幽冥宮的人都是爽快的殺人惡魔,怎麼就有人不害怕,難道就是因爲他們救了她?
“是因爲我們救了你,你纔不害怕?”北無痕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問了出來。
朱霜霜搖了搖頭,否定了北無痕的這個想法,淡笑着說道:“不是,我只是覺得並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咦?”北無痕像是發現稀奇東西一樣盯着朱霜霜看着,又朝着玄衣公子的方向看過去,語速很快,“宮主,我們這一次救下來一個稀奇的小傢伙,以後待在身邊一定不會覺得無趣。”
朱霜霜原本有些無語的表情,在北無痕的最後一句話,突然驚愕,她凝眉問了一句:“你們這是打算帶着我上路,讓我成爲你們的人?”
“是啊,不然白救你啊!”北無痕一臉精打細算的表情。
朱霜霜此時矇頭越皺越緊,現在的她就像趕緊回去找到爹爹,可不想跟着他們在這裡耗下去,然後現在她的身體還不能長途跋涉,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一直沉默的玄衣公子突然擡頭,血色的紅瞳直直地望着朱霜霜,冷漠無情地說道:“既然你說你叫慕霜,那今後你便用這個名字留在本宮的身邊侍候,若是不答應,本宮既然可以救你,也可以殺了你。”
朱霜霜此時很想回這個幽冥宮主一句話,侍候你大爺,殺你個頭,小爺又沒有求着讓你救,信不信小爺我直接下毒,毒死你爲那些江湖所謂的正派人士掃清道路。
她也就只敢這樣想想,現在的她可是很惜命的,她要留着這條小命見到自己的爹爹,讓他不要爲她自責、內疚。
好漢不吃眼前虧,朱霜霜很乾脆地服軟,諂笑地問着:“呵呵……能不能換一個別的要求?”
“有是有,不過你不一定願意做。”幽冥宮主說這話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帶上一股邪魅,讓人覺得背後寒意滋生,他說的這話肯定沒懷什麼好意。
朱霜霜心裡雖然有準備,這個要求可能會很過分,但爲了自由,還是問了:“請說,什麼要求?”
“當本宮的男寵,陪本宮100天!”
“噗……咳咳咳……”大概是這個要求太驚世駭俗了,連他身邊的北無痕都看不下去了,“宮主,你確定你現在取向沒有問題?”
“本宮有什麼問題?”幽冥宮主冷冷地朝着北無痕看了一眼。
北無痕一見那凌厲的眼神,立刻搖了搖頭,忙開口:“沒問題,絕對沒問題。”
他朝着額幽冥宮主說完,轉眸看向朱霜霜,又開口:“宮主,這小傢伙長得也不錯,穿起女裝來肯定像個女孩子,宮主眼光真不錯。”
朱霜霜冷冷瞪了一眼北無痕,又將目光移動到幽冥宮主的身上,深呼吸再次問了一句:“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擇了嗎?”
“有,那就是去死。”
你纔去死,你全家都去死!朱霜霜的內心在咆哮,臉上卻沒有一絲痕跡,很有教養地笑了笑,說道:“那我選擇第二條路。”
男寵就男寵,她還就不信了,這個幽冥宮主還真是一個短袖,即便他真是一個短袖也不錯,發現她的秘密,直接放過她,最壞的也就跟第三條路一樣,去找閻王喝茶,然後投胎。
“你真的想好了?”北無痕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小傢伙會選擇這條路。
朱霜霜回頭看向北無痕點了點頭,說道:“想好了,失去自由,與立刻失去生命,我選擇第二條路。”
“額……好吧。”北無痕帶着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朱霜霜,又偷偷瞥了一眼自己宮主,發現宮主嘴角居然微微彎着,不由地瞪大眼睛,心裡開始捉摸着這個事,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幽冥宮主就像是沒有聽到似的,直接將紅纓槍扔給了北無痕,讓他收好了,不要讓朱霜霜拿走了,不然他就等着被懲罰!
北無痕同情地看了一眼朱霜霜,拿着紅纓槍直接轉身走進竹屋之中。
朱霜霜見此想要上前搶回來自己的紅纓槍,半路上卻被幽冥宮主截住,她有些不服氣地與他過招,卻不成想七招不到就敗下陣來。
朱霜霜不服氣地瞪着幽冥宮主,反正現在她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正屬於輕狂無知無畏階段,與他作對也沒什麼,大不了被痛揍一頓,她又不是沒有被人痛揍過。
朱烈爲了朱霜霜可是煞費苦心,因爲是自己的女兒他不敢真得去打,所以他讓朱霜霜跟他的屬下去打,並勒令那些人不能手下留情,否則軍法處置。
在行軍打仗的這一年之中,朱霜霜可是沒有少捱揍,每一次被揍完,朱烈就會半夜偷偷地到她的牀頭,一個人懺悔,還偷偷摸過眼淚,不過那只是她被揍得狠了,差點沒命。
朱霜霜很瞭解朱烈的苦心,所以她從來沒有怪過他,每一次都是笑眯眯地望着朱烈,問一句:“父親,我是不是又進步了。”
那個時候的朱烈總會說一句,“你這樣到戰場上,只是送死的料。”
這看似嚴苛的話語背後,卻包含了一位父親滿滿的愛。
“還真是個小野貓,看來需要時間調教。”從銀色面具中透出的紅色眸子,此時帶着濃濃的趣味。
朱霜霜想要掙扎開眼前人的手,卻見突然放開她的手,迅速移動到她的腰上,直接拽着她腰間的纏着的布帶,輕鬆地將她領了起來。
“你想要幹什麼!”朱霜霜身子懸在半空之中,她使勁瞪着手腳,想要從這個人的魔掌中脫離。
幽冥宮主低頭淡淡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髒死了,今天怎麼侍寢。”
“侍寢你妹,放開我,你個死變態!”朱霜霜掙扎的更厲害。
幽冥宮主根本就沒有將朱霜霜的掙扎放在眼中,他淡淡瞥了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拎着她直接走向竹屋後面的那條小河。
“噗通”一聲,朱霜霜直接被人扔進了河裡,雖然現在已經是初夏,但是河水還是很涼的,她雙手抱胸站在達到她腰間的河水中,身子隱約打着冷顫,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惡狠狠地瞪着岸上站着的人。
“你個紅眼的兔子,你想凍死我,還是想淹死我!”朱霜霜全身都溼透了,初夏的風吹來,讓她覺得有些冷得難受。
“紅眼的兔子?”幽冥宮主重複了一句,並沒有覺得什麼,反倒覺得很是有趣,從來沒有人這樣形容他這雙眼睛。
一般人見到他的這雙眼睛,都會喊他惡魔,怪物,第一次有人這樣的喊着自己,雖然這話也不是什麼好話,不知道爲什麼他卻沒有一絲生氣,大概是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太過清晰,那裡並沒有對他紅眼的偏見,就算是有厭惡也是剛剛自己的行爲。
“對,你就是一隻紅眼的兔子!”朱霜霜冷哼了一聲,話音剛剛落下,她就開始打噴嚏,她心中有些悲催,她的身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弱了?
只不過是受了一些小涼,這酒開始打起噴嚏,發來感冒的預警。
就在朱霜霜發呆的這一瞬間,一個高大的陰影突然投射在她的身上,將她完全籠罩住。
幽冥宮主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跳下來了,他走到朱霜霜的身邊,一把將她圈在自己的懷中,然後坐在水中,就那麼靜靜地坐着。
朱霜霜突然被這一擁抱給嚇住了,……他這是想要幹什麼?她側頭望着身後抱着她的人,想要看看他現在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