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去現場看看吧!”鎮**辦公室內,沉寂了許久之後還是苗鎮長率先說話了。
當一衆人等來到五鳳河橋頭時,大家只看到了一輛燒成了空殼子,還在冒着煙的桑塔納。現在除了具有一輛汽車的外形之外,人們已經很難辨認出它原來的樣貌了。
“能確認是他麼?”苗鎮長看着駕駛坐上的那個焦黑的人形物體道。
“都燒成這樣了,得驗血!”工作組長皺着眉頭答道。
正說話間,劉處長不知從哪弄了個鐵鉗子,從人形物的胸部夾出了一件被大火燒得扭曲的東西,拿到了衆人面前。
“這是個什麼?”衆人都圍攏了過來,有人疑惑的問道。
“於副鎮長經常戴着一支銥金筆,不知道這個是不是。”劉處長一邊回答着,一邊把那團扭曲塑料放在地上,然後用鐵鉗一點一點的輕輕敲碎。
果然,這才敲碎的塑料裡露出了一個變形的鋼筆筆尖,筆尖雖然已經扭曲變形,但卻還依然閃着毫光。
“唉!十有八九就是他了。“苗鎮長長重重的嘆了口氣道。
這一天的清晨,整個雙河鎮的居民們是在一陣激烈的槍聲中醒來的。
剛剛經歷了雙河鎮亂局的人們如同驚弓之鳥,紛紛撩開窗戶的一角,偷偷的往外觀察着情況。很快就有人發現,自己的鄰居被一羣全副武裝的戰士給押走了,而被押走的鄰居正是平時在鎮子上能夠說說道道的人物。接着,消防車淒厲的呼號聲的又響了起來,讓整個雙河鎮的氣氛驟然降到了冰點以下。
就在人們以爲雙河鎮又要經歷什麼不測的時候,街上名宣傳點的喇叭聲已經在對外廣播了。廣播裡通知的內容令雙河鎮的百姓們震驚,在上次雙河鎮亂局中出手保護鎮**的胡學銘一夥人,實際上是黑社會性質的犯罪組織。
警方在已經掌握了他們詳細的犯罪事實的情況下,於今晨聯合軍方對他們進行了抓捕。在抓捕過程中這夥人的持槍拒捕,雙方不得不暴發了短暫的槍戰。攝於軍警雙方強大的火力,這夥人最終選擇了放下武器,交火中無人受傷……
氣氛緊張的雙河鎮又漸漸的放鬆了下來,一切又慢慢的迴歸了正軌。
隨着胡學銘團伙成員的落網,警方和軍方開始深挖各種犯罪線索。陸續的又有多名**工作人員落網,又有一批私藏槍支和黑惡勢力的手下被捕入獄。漸漸的,一系列跨度長達十年以上的系列涉黑涉惡犯罪案件被偵察清楚,包括雙河鎮以外的一些人員和官員也相繼被揪了出來。
新任副鎮長於志華死亡三天後,上級派來的幾十名檢察院和法院的人員到達雙河鎮,他們將對雙河鎮系列案完成剩下的司法手續。
只不過,此時於志華的死亡已經定性爲了疲勞駕駛導致的交通意外,沒有和雷進、胡學銘等人的案件發生一點直接的聯繫。爲此,工作組還特地派劉處長來特警團,與特警團的知情者們進行了一番專門的溝通,希望他們能夠守口如瓶,不要將自己知道的事情泄露出去。
當然,劉處長和特警團的人們相處多日,自然不有強硬的用上什麼命令口吻,而是對這起特殊案件的情況進行了一番說明。
首先,經過現場勘驗及血型檢測,證明於志華本人確實已經死了。而且根據屍檢結果,他是死於特警團戰士們的槍口下,而後才被焚屍的。至於他到底會不會催眠術,以及是否用催眠術教唆雷進犯罪殺人,以及其他涉及雙河鎮過往領導班子的一干人莫名其妙的死亡的事情,都已經無法查證了。如果工作組想要把這些沉年舊案翻開的話,不僅難度甚大,牽涉面甚廣,而且也沒有必要。
其次,上級需要雙河鎮的局勢儘快穩定下來,而不是用一堆說不明道不清的案件,繼續讓雙河鎮的事情懸而不決。所以,從政治角度考慮,雙河鎮的事情該畫一個句號了。甚至爲了雙河鎮的穩定,上級不得不在明知於志華這個人有問題的情況下,依然要將他的死亡定性爲:因公務繁忙,疲勞駕駛出車禍而死。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無奈的選擇,也是一個苦澀的選擇。話又說回來,無論哪一級**也不想看到自己剛剛任命的官員是一名處心機慮的殺人犯和黑社會組織的頭目,甚至是一起造成多人死傷的大亂局的製造者。
再次,劉處長他們在於志華死後還專門就催眠犯罪定性的問題,派人訪問了京城著名的催眠專家。按照專家的說法,利用催眠誘導人去犯罪這種情況極爲少見,我國的法律並沒有明確的法律法規來界定該犯罪的處理方式。
而按照國際上公認的觀點,利用催眠他人實施犯罪一般會遇到兩種情況:第一,被催眠者無動於衷,第二,被催眠者立刻從催眠狀態恢復過來。
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呢?實際上,人的思想意識是個很複雜的過程。被催眠者之所以能夠聽從催眠師的指令,是因爲他相信聽從指令很安全,不會造成麻煩,所以放任了這種結果。但當催眠師有過分要求時,人的意識中的本能防禦模塊就會被啓動,會立刻讓人從專注狀態進入警覺狀態,造成催眠效果消失。因此,被催眠殺人在技術上是不成立的。
至於雷進是被於志華實施了催眠後殺人的事情,實際上是一種極特殊的情況。那就是雷進的意識中早已經擁有了殺人的動機,並且預謀了殺人的過程,只不過畏懼殺人的後果而一直未敢實施罷了。在這種情況下,於志華利用催眠釋放了雷進的殺人動機,而雷進也在潛意識中非常配合的完成了從預謀到實施殺人犯罪的全過程。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劉處長在於志華死後重新審問了雷進。雷進也承認了他預謀殺人的全過程,而且在殺人過程中實施得很順利,直到老四用懷孕爲由求饒時,雷進纔算完全清醒。而在此之後,雷進仍然選擇殺掉了老三兩口,主觀故意的殺人特性已經表現得非常清楚。
不僅如此,雷進還承認十年前他在於志華哥哥的汽修廠工作,因貪圖下河營個別黑社會分子的財物,向對方提供了於志華哥哥等人運送一批礦石的具體路線、押運的人數、武器和時間等重要信息,最終直接導致了十四人死亡的重大事件。從這方面來說,雷進也是當年那起案件的同謀,於志華最後選擇他作爲報復的對象也並非無的放矢。
現在雷進已經承認自己有罪,他現在只想快點審判完畢,好讓自己徹底的解脫,已經不做他想了。
雙河鎮的事情已經進入了尾聲,各方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一個衆人其實都已經知道了結果的結果。
半個月後,雙河鎮系列殺人、傷害、縱火案在雙河鎮電影院公開審判。以雷進爲首的多名殺人、故意傷害、強-奸、縱火等重犯被判處死刑,多達數十人被處判處無期、二十年有期徒刑、直至緩刑的刑罰。
法庭宣判結束後,數名死刑犯不服判決選擇上訴。但僅僅在兩天後,他們的二審宣判結果也出來了——維持原判,立即執行。
在元旦前夕的某一天,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雷進等人被押上了刑場。
三天後,特警團各部陸續撤回駐地,雙河鎮事件終於落下塵埃。
雙河鎮事件不是什麼大-麻煩,特警團的人員幾乎都沒有受到什麼損傷,但戰士們心理上的疲憊卻是難免的。在一個如同**桶般的地方,笑不敢笑,說不敢說,時時處處都要留意的環境裡生活了近兩個月之久,戰士們的神經都要繃斷了。
全團戰士們一回駐地,就被放了個大假。不輪值的戰士們都可以輪流請假外出,不管是逛街,吃飯,還是購物,只要不惹禍也不會有人管你。只要不讓警備區的糾察逮住就行了。
種緯回來後倒是遇上了個小麻煩,他收到了好幾封信。說得再直白一點,應該說是幾封情書。
上次慰問團的女兵們過來,種緯算是露了把臉,飛身上牆的絕技確實給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等女兵們走後不久,種緯他們就去海城執行任務去了。等從海城返回之後不久,特警團又在演習過程中趕上了雙河鎮事件。就在這個過程中,這些出自不同女兵之手的信件便陸陸續續的寄到了特警團的駐地。等種緯回來後才愕然發現,這種信已經湊了七八封。
可爲啥說收到情書是麻煩呢?各位想一想,在光棍率達到了百分之九九點九九的軍營裡,一個人突然收到了情書,而且還一下子收到了好幾封,那些個小光棍們會讓收到情書的人好過麼?更要命的是這些寫來情書的人還在信裡面夾了照片,照片上的人也是一個賽一個的漂亮,怎麼不讓種緯頭痛?
特警團戰友之間可沒什麼隱私一說,至於什麼通信自由的權利更是瞎扯。大家都是苦哈哈的戰友,你有了女朋友拿出照片來給大家看一下,那可不是什麼侵犯隱私,而是彼此間的信任和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