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端木離和那獸獸停下來時,天已經黑了,而在一片空地上,輕塵他們早已搭好帳篷,升起爐火等在那裡,那陣陣烤肉的香味正四處瀰漫,輕塵便靠在白澤的身旁烤着火,那獸獸氣喘噓噓的直接走到輕塵的旁邊臥了下來:
“主人”
輕塵擡頭看了看自己的獸獸,那背部原本很漂亮的毛髮此刻正一團一團的結在一起,而且上面也染上斑斑血跡,再看向其身後的端木離:
“你帶他在附近找個有水源的地方洗洗再回來。”
“好的,主人。”聽到主人的命令,某獸的心裡還是很高興的,這說明主人還是很關心自己的,自己以後也要多要求出來冒個泡,加深主人的印象,說不定下回主人收了魔獸直接安排給自己也說不定,這種狀況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反正這離魔獸森林也近了。
而端木離只看到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人,頭髮烏黑,滿頭的長髮披散在背後,沒有任何的裝飾,形貌佚麗,正不言不語的烤着魔獸肉,在他的身上你察覺不到絲毫的氣息,而四周並沒有看到那匹馬,便斷定這就是那老虎說的超神獸夢老大。聽到輕塵的話,自己也意識到了該洗洗了,要不是在趕路,又怎麼能忍受自己如此邋遢。
片刻功夫,端木離便和某獸獸一同回來了,這邊輕塵正細嚼慢嚥的吃着夢魘烤的魔獸肉,身邊除了白澤,夢魘還多了一個白衣少年,正大塊大塊的吃着手裡的肉的肉,毫無形象,而白澤只是微笑的看着這一切。
“夢夢,快,再給我一塊,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果然不愧是我一手栽培的。”端木離就看着那白衣少年原本清秀的小臉上正滿臉的油膩,手上,和寬大的白色衣袖上都是點點的油漬,手裡拿着一塊快啃完的魔獸小腿,嘴裡塞滿了,含糊不清的衝着那黑衣少年急促的說道。
這時的端木離總算看清楚了對方的等級,居然;擁有着中期御靈賢者的實力,看他和那超神獸很熟絡的樣子,應該是風無名他們一夥的,之前沒看到,只能說明他不是人,而是可以幻化人形的二級神獸。
而夢魘在聽到無痕這樣的叫喚它,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能不能只在魔幻空間裡這樣叫,太丟臉了,而且說什麼‘是我一手栽培的’,它除了吃和睡這一路上做過什麼,只會在主人面前裝可憐扮可愛。可是誰叫自己比對方晚遇上主人,依自己的實力當然能狠狠的修理它一頓讓它長記性,可是,偷偷瞄了眼坐在一旁的白老大,無痕和月魂的例子還記憶猶新,真是殺殺他們倆給這一大羣的獸獸看,別什麼都沒規矩。
任命的從烤熟的魔獸肉上扯下一塊遞了過去後,一個人悶悶的吃着。
“回來了”白澤看向那一人一獸,示意他們坐下,隨手把一塊魔獸肉給遞了上去,“給”,而後把剩下的那些都給了臥趴在輕塵身邊的獸獸。接過魔獸肉的獸獸感激的看着白澤,還是白老大好,給自己留了這麼大塊,要不然這肉多半會落入無痕老大的肚子裡,自己只能幹啃骨頭了,高興的吃了起來,果真是名副其實的虎咽啊。
端木離越來越能適應這突然出現的人或獸,也不矯情,直接接過白澤遞過來的肉就吃了開來。輕塵在他們還未到達身邊的時候就知道了,只是依然埋着頭吃着自己的東西,什麼都等過後再說,吃飽肚子纔是重點,那樣也就沒那麼冷了,而且待會可能還有活要幹,放出去在附近森林巡視的銀它們告知,不少人正往這邊走來,都帶着高階魔獸,不下一百,像是在找尋着什麼,而且據銀說,可能還是某人的熟人。
擡起頭,接過白澤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和嘴。這才認真的打量起端木離來,果真說的不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收拾了一翻的端木離可謂是貌比潘安,人中蛟龍,一身鮮豔的紅衣和那一雙桃花眼,面容比女子還要美上三分,妖豔異常,很邪魅的長相,可是那雙眼中卻透着陰霾和狠絕,打破了那撩人的美感。就如同一個衣衫半露的美女正手持尖刀邪惡的微笑般。
端木離此刻正一邊吃着東西,腦袋裡一邊回想着這幾天的經歷,不經意間釋放出的殺氣瀰漫在自身周圍卻毫無察覺,但其它的人和獸獸卻感受分明。各自搖了搖頭,這男人也非善類啊!
遠處傳過來的雜亂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一詭異的安靜,輕塵嘴角微揚,笑得有那麼一絲的邪惡,果然,來了,好戲登場了。
而在聽到聲音的端木離,瞬間放下手裡的魔獸肉,站了起來,拿起劍,面色凝重,帶着絲決絕的立在一旁,冷冽的北風呼嘯而過,那飛揚的墨發和紅色的衣衫透着一股無以言明的悲壯,形成一副絕美的畫面,真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意味,如果此時能漫天飛舞着白雪,就更應此情了,輕塵惡劣的想着。可惜此時碰上的看客是輕塵,就註定打破這一翻景象。
“喂,老四,你說我們都找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看到那端木離,如果沒把人帶回去,那大長老怪罪下來,我們都擔待不起。”急躁的聲音響起。
“誰能想到傷成那樣都逃脫了,前面不是有火光嗎,去那看看。”一人回答道,想來應該就是那個老四了。
“你說他能逃到哪裡,我們一路追蹤到這此,這麼大片的樹林,怎麼找,最好讓他碰上魔獸給吃掉了,我們也就省事了。”帶着一絲幸災樂禍的埋怨着。
“林少爺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別說話了,三長老正瞪着我們呢,快找吧。”聲音越來越小,小心翼翼的提醒着身邊的同伴。
耳力極佳的輕塵他們聽得清清楚楚,端木離自然也聽到了,果然是他們,還是不放棄嗎?這次派的居然是三長老,自己的師傅,你果然夠狠,也只有自己夠蠢,白白相信了你這麼多年,難道今天註定是自己的死期麼,不甘吶,這個位置對你就真的這麼重要嗎?感到有人的注視,纔想起來還有輕塵他們在旁邊。他們救過自己已是萬幸,難道還要把他們拉下水不成,轉過身來,一臉慎重的抱一抱拳,態度誠懇:
“兩位,今天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機會定當報答,這是離某一人的恩怨,還望兩位速速離開。”
真是可惜了這副長相,說真的,笑更適合他,那樣的話,不知會俘虜多少女子心,輕塵嘆了口氣,翻了翻白眼,可以肯定,自己一離開,對方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難道在陰間報答自己不成。況且現在他的命可以說是自己的,而自己纔是唯一一個有資格取他性命的人,怎能便宜他人。
“三長老麼?”輕塵輕輕的問了一聲,身形未動,並不打算如他的意。
“風姑娘,我不知道你是否如傳聞所說般,但是這次的事情,實在是不願把你們也扯上。”看到對方一行人並沒有任何離開的打算,心裡有些急,聽腳步聲來的人絕對不在少數,而且個個都是端木家族千機堂的人,實力不容小虧,還不知道除了三長老還有誰?自己只能放手一搏。若看到他們與自己在一起,就算是滅口也好又怎麼會放過他們呢。
“哦,傳聞,你不是很想知道是否屬實嗎?這次老天不是給了你一個很好的機會,你怎麼又急着趕我們走了呢。”滿眼戲謔的看着端木離,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千方百計的套那頭笨獸的話。
端木離被對方說得啞口無言,事實確實如此,可是當端木離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那急切的腳步聲伴隨着一聲驚呼傳了過來:
“長老,你看,端木離。”
“快……”
端木離看了看圍着自己和輕塵他們的衆人,現在好了,想走都走不了了,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這是在玩嗎?這是隨便能湊的熱鬧嗎?直直的盯着那羣人中的一位老者。握緊手中的那把劍。
可是這對輕塵來說就是一場遊戲,由她結束的死亡遊戲,所以說又怎麼能少得了她呢。好笑的看着圍着自己的衆人,果然,猜的不錯,那整齊的裝扮,腰間繫着特有的端木家的令牌,此刻正虎視眈眈的看着輕塵他們。再看看端木離盯着的那位老者,如果猜的不錯的話,就是那人口中所說的三長老了,擁有着御靈賢者巔峰的實力,還有另外兩位擁有着初期御靈賢者實力的中年人,剩下的大多是在御靈王和御靈皇之間,看樣子,這端木家來的衆人整體實力還是不錯的。
怎麼這次端木家這麼多的人從赤城來到這臨江鎮,真的就是爲了這次的比武大會嗎?輕塵裝作怕怕的往白澤的懷裡躲着,瑟瑟發抖,純潔無害是給其衆人的形象,只有輕塵一人感嘆着,這天真是冷呀,尤其是夜裡,而這裡真是暖和呀,以後冬天就讓它給自己捂被得了,真是一獸多用,絕對划算。
白澤看着鑽到自己懷裡的模樣,感覺到了主人的想法,低低的笑了開來,讓劍拔弩張的衆人莫名的看着他,死到臨頭還能笑成這樣,不管無不無辜,今天站在這裡的人都得死,莫非腦袋壞掉了,還搞不清楚狀況。
端木離聽到白澤的笑聲也很莫名,他們不管人還是獸就沒一個正常的,向前一步,沉聲道:“這是我們端木家的事情,與他人無關,他們是無辜的,放他們走。”不容拒絕的態度表露無疑,彷彿此刻站在這裡的是他們的頭頭,可惜只是曾經是,現在……
“端木離,你以爲你還是端木家的家主嗎?”一名略顯年輕的男子仗着人多叫囂着。
“至少在這片大陸人們的心中,我端木離還是端木家的家主,而且,鳳凰石在我手裡,而你們確定要與我爲敵嗎?”一股陰鬱的氣息外放,是人都感覺到了那濃烈的殺氣,可是在此刻,端木離勢單力薄,想達到威震的效果顯然是不夠的。
“端木離,就憑你們,今天,就讓我看看你還能往哪逃。”有着初期御靈賢者的中年人一雙眼睛陰險的看着端木離,咬牙切齒的說道。
“逃嗎?白哥哥,我們爲什麼要逃?”輕塵壞心的問道,可是聽在他人的耳中確是這個女孩太無知了,連情況都搞不清楚,果然不愧是有什麼哥哥就有什麼樣的妹妹。
白澤看着想搗亂的小主人,微微一笑,摸了摸輕塵柔順的頭髮:“乖,我們不用逃。”旁若無人的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