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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情調侃,看着吳賁臉上那滑稽的模樣我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山東大漢,幾天工夫攢下的絡腮鬍子再加上滿臉的菸灰,吳賁現在的樣子和剛鑽出竈臺的李逵差不多。

“你高興個啥?”

吳賁扭頭看我笑得滿臉淚花,一頭霧水地問道。

他那一臉傻呵呵的神態引得我坐在地上繼續大笑,直到劇烈咳嗽起來,引得周圍的戰士們探頭張望。

“沒事,沒事。戰鬥緊張綜合徵,老衛的腦子暫時拋錨!有我照顧!”

吳賁擺手示意其他人回去。

鬼子進攻時間的間隔非常短,幾乎每次都是在我們還沒喘息過來的時候新一輪進攻就上來,這點時間還不夠我吃頓飯。

“哥們兒,注意及時向迫擊炮連報告敵人的位置和數量。”

吳賁已經是第三遍向蹲在一邊手捧筆記本的江壘交代了。

江壘不時吹吹聽筒以確定電話還是通的。我們連與團部的有線電話線路已經中斷四個小時,估計是因爲線路敷設太淺而被敵人炮火摧毀。

“咱們埋伏在大石頭後面的倒打火力點不知情況怎樣?”我擔心地對吳賁說道。“沒問題,有咱們狙擊手掩護,打完就撤。”吳賁說道。

在我身邊蹲着的江壘正在和原來與郝參謀一起來的操作員一起擺弄激光瞄準儀。

遠處敵人開始緩慢向我們陣地推進,這次敵人只是投入步兵沿山丘前面開闊地的隱蔽物慢慢靠上來。鬼子坦克、戰車、直升機等重裝備都滯留在兩千米以外的地方借有利地形掩護步兵前進。鬼子步兵中負責火力掩護的自動榴彈發射器不停地向我們陣地上已經坍塌的掩體發射密集的榴彈。

我擡起手看看錶,現在是下午兩點。鬼子大約一個連的步兵已經接近到我們陣地附近,打頭的尖兵距離我們連陣地不到一百米了,看容貌似乎是多國僱傭部隊。

“吳賁,是時候了,要不要電話呼叫後面的迫擊炮幹掉鬼子的自動榴彈發射器,那個傢伙比較討厭。”我問道。

“等一下,讓前面的鬼子再靠近一點。”吳賁回答,左手還在拔着鬍子。

目標照射,信號有了。

“座標32,快呼叫急促射!用電話!”吳賁急了,大聲招呼後面的戰士把電話線扯過來。

剛從步兵戰車上下來準備隱蔽在一段溝渠裡射擊的幾個鬼子飛快地扔掉自動榴彈發射器,試圖跑回步兵戰車躲避突如其來的迫擊炮彈。

可惜,整個上午都在向鬼子開火的迫擊炮連沒有讓他倆逃脫死亡的召喚。裝有空炸引信的迫擊炮彈在空中爆炸後,兩個倒黴的傢伙再也沒有站起來,步兵戰車上的觀瞄裝備也被炸得一塌糊塗。

敵人估計已經把我們營的迫擊炮連恨透了,因爲他們發射的裝有空炸引信的炮彈對敵人戰車上暴露的傳感器和觀瞄設備而言簡直是噩夢。整個上午敵人都在試圖摧毀這個炮兵連,同時一直在用微波干擾我們的迫擊炮炮彈引信,但至今效果都不是很好。地形太崎嶇了,干擾作用在距離上有盲區。

在被轟炸過無數次後,我們的迫擊炮仍然在向鬼子開火。現在敵人的前線指揮官差不多要被氣瘋了。

前沿陣地的戰士們這時突然冒出來,自動步槍和衝鋒槍子彈像風一樣刮過去。幾個俯身走在前面的敵人應聲栽倒。接着我們的戰士眨眼之間又全部消失在陣地上。反應過來的鬼子開始手忙腳亂地開火還擊。

敵人步兵在遭到打擊後沒有撤退,火焰噴射器手在後面戰車和直升機的火力支援下開始掃蕩我們的陣地。我們開始陷入與鬼子步兵糾纏的艱苦陣地戰!

敵人的火力超出了我們的承受能力,他們幾乎沒有停止開火。爲阻止敵人步兵,我們的戰士不斷從掩體裡探出身子向外面掃射。但是我們的機槍幾乎沒有機會進行壓制射擊,戰士們只能從坑道里向外面投擲手雷。但是敵人火力密度太高,我們的傷亡直線上升。

下午兩點半,在得到我們後方榴彈炮羣火力支援後,我們終於打退了敵人步兵的又一次進攻。

不知道是誰聯絡上我們炮兵的,反正不是我們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