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我們走吧。”羅望的聲音,透着一抹前所未有的輕鬆。
如此一來,他也沒有什麼眷戀了。
活着的人安好,死去的人也得到了清白,沒有什麼比這樣更好了。
四人登上飛機,因爲痛苦,羅念整個人都像是扭曲了一樣。
不僅如此,他的皮膚上,開始滲出了淡紅的血珠子,看樣子非常嚇人。
飛機上有醫生在,趕緊前來幫羅望檢查。
可結果卻是無奈的搖頭。
這樣好的天氣,對於羅望來說,就是最致命的毒藥。
他的時間不多了。
羅念一通大怒,卻被羅望喊住:“阿念,偷活這麼多年,我已經是賺到了。”
更何況現在心願已了,已經沒什麼遺憾了。
“可是哥哥……”
羅望靠着輪椅,氣若游絲的說:“阿念,長這麼大,我還沒有見過雪,帶我去見見雪山吧。”
羅唸的飛機起飛,TR病毒的解藥也從國家醫院分散發送往整個月亮島範圍。
同時,月亮島所有原本飄揚的旗幟被全部下降並撤掉。
學校,軍營,政府,廣場……所有有旗幟的地方都聚集了無數的人。
懺悔曲迴盪,衆人凝望着空杆,深深默哀……
國家醫院分散解藥的同時,更是利用直升機全島噴灑解藥,第一時間抑制了TR病毒的擴散。
不到三天,整個月亮島的大小醫療院同步行動,全島十幾萬人口盡數注射瞭解藥,病情被徹底控制。
自從解藥空灑過後,便沒有人再因爲TR病毒而失去性命。
連續一個星期,月亮島的衆人在接受解藥的喜悅時,也籠罩在羅家往事的悲傷之中。
無旗空杆持續整整一個月。
而這一個月裡,傅康病逝,顧雲自殺以命相隨,在本就悲傷的空氣裡,添上了濃厚的一筆。
傅康作爲月亮島的島主,最高掌權人,病逝過後新任島主成了除羅家往事外的另一個話題。
傅光年並未如以前所言順位接管月亮島島主的位置,而是進行了公開選舉。
選舉兩個月,結果卻還是他。
順應民心,傅光年成爲月亮島成立以來,最年輕的一位島主。
傅光年掌權的第一件事,重新讓人編輯羅家往事的歷史,並且正式幫羅家正名。
此事此刻,距離TR病毒的被控制,已經是三個月過去,國家醫院自始至終沒有研究出TR病毒的毒源在哪裡,也始終沒有研究出葉筱筱的解藥是配合了什麼成分,讓解藥變得無堅不催,能夠直接殺死強悍的TR病毒。
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以後世界上再無TR病毒,也不會有人去好奇解藥的成分了。
但月亮島的人永遠不會忘記,他們曾經食用的解藥,是羅家人的血液。
六月份的北半球,天氣已經燥熱無比。
月亮島的土地上,已經開滿了藍色鳶尾花,一座紀念羅家亡魂的“羅氏望塔”屹立在原羅家大宅的土地之上。
塔子裡,供奉着自年長到第一位登島的羅家先祖,年幼到當年悲慘事件的襁褓嬰兒和腹中未曾出世的孩子,他們雖然沒有名字,可牌位上卻寫着“XXX之子”的字樣。
與此同時,華夏。
青藏高原。
常年的積雪映着陽光,炙熱也變得冷卻。
羅念抱着生息全無的羅望,眼淚滴下,瞬間凝結成冰。
羅望說,他願意融進這冰天雪地的一片白色裡,永遠光明,不會黑暗。
所以,他在這裡一待就待了三個月。
最終,他還是永遠的留在了這裡。
帝都,葉家大宅。
夏末腿傷未愈,可從視頻裡看到羅望閉上眼睛的時候,還是沒有忍住悲傷的嚎啕大哭起來。
她的親人,又少了一個。
一週後,羅念隻身一人回來,並帶回了一句話:“妹妹,你三哥說,他願意生生世世留在那裡,“
“他還說,希望你幸福。”
啊啊啊啊,終於虐完了,親們快恭喜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