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走,不會有人敢囚禁你。”
因爲重傷,厲引巖的聲音,顯得極爲疲憊虛弱。
每說一個字,都像是有人拿着尖銳的東西在戳他的傷口,疼得讓他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憑空響起的聲音驚得夏末連忙回頭,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站在楚染身後的厲引巖身上。
興許是因爲傷口的疼痛,讓高大的男人微微彎着腰,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額頭鋪着一層細密的汗珠,還有那微微扭曲的五官,無不的述說着此刻的他有多虛弱。
夏末望着厲引巖,脣線緊抿,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楚染讓開,厲引巖緩慢的移動步伐,來到夏末面前。
伸手,想撫摸女子的臉,卻不想手剛靠近,夏末便退後一步,避開了厲引巖的手。
站穩腳步,夏末出聲:“厲引巖,我們之間……已經完了。”
鄭重的提醒,像是在說一個悲傷的故事。
聞言,厲引巖收回手,容顏冷了幾分。
傅光年來到厲引巖面前,擔憂的說:“你傷口剛縫上……”
“若不是因爲你,今天的一切會發生嗎?”厲引巖打斷傅光年的聲音,語調十分生冷。
對於厲引巖的責怪,傅光年的表情僵直在了臉上,一時間啞口無言。
是的,他自責,他懊惱,然而事情已經發生,於事無補。
“我不怪你。”厲引巖再次出聲,震驚了傅光年的眼,“命運安排的事情,遲早都會發生,我也沒有理由怪你。”
傅光年深吸一口氣,搖頭說道:“阿巖,抱歉。”
厲引巖沒有再回應,而是一步跨過傅光年,來到了夏末身邊,並不由分說就抓住了夏末的手。
不給她掙扎和說話的機會,厲引巖便拽着她快步朝樓上走去。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每一個神經都在疼痛。
回到這幾日兩人所住的房間,厲引巖大力的將門關上,發出震天的響聲。
傅光年幾人見狀,紛紛衝上樓,奈何門已被反鎖。
“怎麼辦?”慕熙問祁簡。
祁簡看向傅光年,空氣沉默得令人心驚。
直到屋子裡傳來了夏末的咆哮。
“厲引巖你天不天真幼不幼稚,整個羅家的家族都被滅了,我拿什麼和你在一起?”
“傅家害死了我的父母,你去問問我大伯,他會原諒你嗎?”
“我媽媽只是大伯的妹妹,他都不能原諒你,於我而言,那都是與我血脈相連的親人,我的媽媽,我的爸爸,我的哥哥們,我要多冷漠無情,才能忽視用森森白骨堆砌起來的仇恨,和你毫無顧忌的在一起生活?”
“厲引巖你醒醒吧,我們之間向來多災多難,命運從來就沒有準備讓我們在一起,別掙扎了,放棄吧。”
夏末嘶聲力竭的咆哮着,揮舞着手又跺着腳,言語間有着不加掩飾的憤怒和絕望。
厲引巖聽了,連忙搖頭。
待夏末怒吼過後停止下來,厲引巖看着夏末的眼睛,一字一頓,篤定說道:“我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