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殷樂天想去送錢給小潔恰巧遇到小潔的母親搶救。
而喊來一聲的小潔整個人沒了體力摔倒在地,殷樂天扶起她,用手指擦掉她臉頰的淚說道:“放心吧,不會用事的。”
他純粹倒黴催的,女人的眼淚豈是任何男人可以隨便給她們擦的,他可曾想一個落魄到無人管沒人疼的女孩遇到這情況會作何感想。
小潔抽泣一聲點了一下頭,如同精神支柱再次被建立。
也就這時主治醫生快步推門出來“殷先生,梅小姐,病人需要馬上進行心臟移植手術,她今晚的狀況很不樂觀。”
“行,你們馬上準備,勞煩你們了。”殷樂天誠懇的說道。
“放心吧,對這類心臟移植我們更有把握。”醫生說完快速離開。
而小潔傻了,整個人都愣了,再去見殷樂天之前她還被通知押金不夠了,也就是說在搶救過這一次就沒有多餘的錢了,殷樂天給她的那掛錶她只換了十萬塊錢而已。
“嗚嗚嗚,嗚嗚嗚。”小潔竟然哭起來。
“你哭什麼?醫生不是說了他們很有把握做好這臺手術的嗎?”殷樂天安慰道。
“可是這手術要很多的錢,我拿不出來的。”小潔真的傷心了,至於心臟移植要花多少錢醫生也跟她說過,這個數字單憑她自己去賺,這輩子或許她都賺不夠。
“錢的事你不用管了,你現在只需要爲你的母親祈福就好。”殷樂天拍着她的肩膀說道。
小潔再次愣住她不敢相信殷樂天的話,她不敢相信一個陌生人會給她這麼多錢幫她,即使把她賣了也賣不了這個價位。
“你說,你願意借給我,爲我母親手術的錢?”小潔問道。
“不,你錯了。”殷樂天搖頭說道。
小潔心裡頓時不知是喜還是悲,喜是她不用欠殷樂天更多的人情,悲的是這臺手術有可能因她交不起錢款而終止。
“我是送給你,我用一千萬買你一顆孝心,這一千萬我一分也不用你還。”殷樂天微笑着堅定的說道。
小潔木訥了好一會,咣噹跪倒在殷樂天面前“恩人,梅小潔以後就是你的人,我爲你做牛做馬,待母親病情穩定後,我白天上班掙錢還你錢款,晚上我給你當僕人,給你洗衣做飯做家務,梅小潔謝謝恩人。”
殷樂天趕緊去拽她起來,可梅小潔的雙膝如同長在地板上一樣奈何殷樂天用力就是拽不起她來。
殷樂天最重人人平等他認爲人只配跪自己的父母,任何人沒有任何權利讓任何人給自己下跪。
既然拉不起她,殷樂天只能還禮他倒不會給梅小潔雙膝跪地,他卻是單膝跪在她面前“如果你不想我生氣,你馬上給我起來。”
“哥哥,拜堂要雙膝下跪的,你太不專業了。”曾寶兒站在一旁看着兩人說着風涼話,恨得殷樂天又想揍她。
“恩人,我知道你覺得我髒,不配爲你服務,那麼小潔給你打掃衛生間,總行嗎?讓小潔爲你做點什麼好嗎?”梅小潔認爲殷樂天實在推託。
“你想多了,你這也是被逼的不是嗎?好,我答應,等你母親病情穩定了,你給我去當保姆,全天的,管吃管住,管開生活費總成吧?”殷樂天嘴上這麼說着,心裡卻在想“那到時你得能找到我纔算。”
“好,小潔聽你安排。”殷樂天這才把她拉起來。
這時梅愛玲也被護士推出病房向搶救室跑去,梅小潔趕緊抓着擔架牀一邊幫忙推着一邊爲昏迷的母親打氣加油並且把有錢了的消息告訴她的母親。
手術室門口她纔不得不停止腳步,看着關閉的大門焦急的很。
十幾分鍾後一支全身手術服的醫生急匆匆的進了手術室消毒室,那位主治醫生在進手術室之時,給了殷樂天一個完勝的手勢,殷樂天對他點頭答謝。
好不容易殷樂天才安撫住焦急的小潔讓她安靜的坐到手術室門口的躺椅之上。
“你母親姓梅,你也姓梅,難道你父親也是姓梅的嗎?”殷樂天沒話找話希望能讓梅小潔放鬆一下。
“不是,我是隨媽媽的姓,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爸爸就和別的女人跑了,到現在快二十年了,我再也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梅小潔說道。
“對不起又挑起你的傷心事。”殷樂天感覺自己就是個傻子,梅愛玲這樣嚴重的病都不見她的愛人露面,他應該想的到,誰料他這個傻瓜還要問。
“沒事的,早就習慣了,從小我就和媽媽相依爲命,我記事起,我就知道媽媽有心臟病,那時家裡窮,媽媽不捨得花錢買藥,心痛了,她就用拳頭去打自己的胸口,媽媽的牀頭總是放着一隻碗,那時我小,問媽媽‘媽媽牀上的碗是做什麼的?’”
“媽媽就告訴我說,那時等着財神爺給我們送錢的,我當時還高興的在牀上擺了好幾只碗。”小潔說道這裡臉上露出一個傻傻的笑容。
“後來我才知道,那隻碗是媽媽心臟病犯了時她用來壓在心口,用來減輕痛疼的。”小潔說到這裡有點泣不成聲。
“所以我很聽話不惹媽媽生氣,等到我們生活好點了,我用放假週末的時間去打工,掙錢才說通媽媽去看病,這時我得到的結果是媽媽的心臟已經衰弱到一個低谷,我開始拼命賺錢給媽媽買藥,給她看病。”
“但我只是個小女孩,我工作一月的錢不足媽媽一週的藥錢,後來我聽說女孩的初夜很值錢,我就想着出賣自己的初夜,結果我真的這麼做了,我用我的除夜換了八千塊錢,我全給媽媽買了藥,還騙媽媽,我中了彩票。”
“後來媽媽的病越來越重,我已無力再支撐,我選擇出賣自己的身體,爲了能隨時離開去陪媽媽,我在夜總會的電梯裡掙錢,掙得錢要拿出四分給夜總會,但這樣也要比我上班掙的多,我都是沒有辦法了,我希望能多陪媽媽一天,讓媽媽多活一天,我也是知足的。我當時都想好了,如果媽媽真的走了,我就和她一起走,這個世界沒了媽媽我也就沒有任何可依戀的了。”
“嗚嗚嗚,哥哥,她好可憐,她感動死我了。”曾寶兒在一旁哭的嘩嘩的,只可惜沒有一滴形成鬼淚。
“哥哥,她是個好女孩,你讓她給我當嫂子好不好?”曾寶兒邊哭邊說。
殷樂天心裡也被感動,但曾寶兒這話如同壞了一鍋湯的老鼠屎。
“一邊去。”殷樂天瞪着曾寶兒說到。
“我說的是實話嗎?說不定她以後還真的會是我的嫂子也說不定的。”曾寶兒嘟着嘴很生氣。
“寶兒!”殷樂天呵斥住她,殷樂天都搞不明白自己爲何不想聽到曾寶兒爲何這樣議論。
“對不起我不該和你說這些的,從小到大,我都沒有一個朋友,沒有一個可以說心裡話的人,把這些說出來心裡好受多了。”梅小潔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露出一個輕鬆的微笑說道。
“其實看到你的這個微笑,我也是安心多了,人活着不能只是爲了一個人,比方說道你的母親百年以後你更不應該隨她一起去,你可知道,你一旦這樣做了,你的母親會怎樣想,會不會難過,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人死後會成鬼,但並非像我們認爲的那樣,在地獄生活,到地獄只有兩種結果,一是去十八層地獄受苦,二是投胎轉世。”
“你自殺定會下地獄,你母親定會無過而去轉世投胎,你認爲她知道你去十八層地獄受苦,她能安心嗎?人既然來到這個世界就必須好好的活着,不管苦與不苦,只要我們活出我們的精彩,哪怕我們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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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最後殷樂天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我知道,我想通了只要不是天災人禍,任何苦難都不會再讓我去選擇死亡。”梅小潔看着殷樂天說道,殷樂天在她的眼神裡看到堅定。
“這就對了嗎?我看好你,你的未來不會差。”殷樂天微笑着給她伸了一個大拇指。
“對,她的未來絕對不會差。”曾寶兒在一旁附和道。
殷樂天瞅着她,曾寶兒對她擰了擰鼻子表示很不滿。
“你今年也不大,你以後得路還很長,你也不會是一個人,你會有個老公組建一個美好的家庭幸福的生活,還會有孩子見證你們偉大的愛情來充實你的人生。想想這些你難道睡覺都不會被樂醒的嗎?”殷樂天說着,他甚至都在幻想着這是他的未來,而他腦中的另一半閃現的卻是沈陶然的身影。這讓殷樂天的心又抽搐的痛了一下。
“不,我不會去結婚,我只要跟着你,我爲你而不選擇去死,我即使活到死也不足以報答你對我的恩情,我會用接下來的一生去服侍你。”梅小潔說道,語氣是那麼的堅定。
殷樂天頓時就哭笑不得了,以爲自己又救下一個年輕的生命不料卻又給自己無辜的增了一條桃花劫。
“呃呃呃,這個關於你的婚姻以後再說,不過你要向我保證,在我不需要你之前不許想不開。”殷樂天心裡還是那個念頭“想服侍我還得看你能不能找到我。”
梅小潔不知道殷樂天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眨動着眼睛看着殷樂天希望殷樂天能給個解釋,但殷樂天並不想給解釋,無奈梅小潔只能點頭。
就這樣殷樂天一直陪梅小潔坐在手術室門口,兩人也不再說話。
一個發愣一個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