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 首發三個月的時間,齊心合力,顛覆市場格局,個老頭子跪在我面前流淚。”楚少城將一個小小的U盤遞到最信任的手下,William手裡。
William是宇鑫的榮譽顧問,是楚少城手下得意大將,也是助他打下天下的不二功臣,他長楚少城十歲,兩人卻是兄弟般的交情。
William具有一切商業頂級精英的素質,精明果斷,沉穩老練,在業界有深廣人脈,雖然是爲人打工者,確實打工界的皇帝級人物。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在香港,比William出色的人不算多,卻也少,在宇鑫也不乏這樣的人物。可是,William卻有一樣至關重要的素質,那就是忠誠。
可以這麼說,如果宇鑫大廈即將面臨崩塌,William一定是最後出來的那一個,楚少城自己都會跑得比他快。
William是楚少城父親的養子,跟楚少城的交情堪比兄弟。因他在宇鑫創下的豐功偉績,楚少城敬他重他,他卻從來沒有因別人的器重而忘形,永遠如機器人般嚴謹,細緻,是楚少城自信背後的堅強支柱。
“陳家豪欺人太甚,把他踩成狗屎也不爲過。”Wiilliam的語速很慢,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可是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堅定異常,“我們有比想象中更多的勝算。三個月的時間,我只嫌長了一點。”
聽到一向沉穩的William“口出狂言”,楚少城沒有理由不高興。
“最大的勝算是什麼,你知道嗎?”楚少城親暱地將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就是你。宇鑫地榮譽顧問——哈哈,聽到這個頭銜我就想笑。兩年前陳家豪自作聰明地把你挖了過去,已經是在給自己掘墳墓了。”
William一向很少展顏的臉上,竟然也現出一絲笑容:“還是Charles你有遠見,兩年前就想到今天這一步,主動拱手相讓,讓老頭子以爲我們兄弟生了嫌隙,請神一樣地把我請過去。現在我在陳氏集團的位置,坐得比老傢伙的幾個兒子還穩。”
“William。我已經想好了。等這場勝仗打下來。你去做陳氏地總負責人。”楚少城極爲真誠地對他說。“一直以來太辛苦你了。”
William連連擺手:“千萬不要。我還是覺得在幕後比較舒服。不喜歡做那些拋頭露面地事情。”
“你怎麼還是這樣?”楚少城不滿地瞪着他。“你這麼淡泊地性子。真搞不懂怎麼在業界混得這樣風生水起。都說商場上地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陳家豪就是最好地例子。名義上是讓我做女婿。其實一直想要鯨吞宇鑫。他地這種野心局外人都能看出來。以爲嫁個女兒給我。就能給自己地勢力做加法。哼。就連當初拯救宇鑫。你當他是好心做慈善?”
“所以。咱們這仗。務必要打得乾淨。漂亮。咱們忍氣吞聲這麼久。是該翻身了。”一向隱忍地William毫不隱忍地道。“只是。一切都是暗箱操作。要絕對保密。此事除了你我。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
說這話時。他看了楚少城一眼。風淡雲輕地。卻令對方完全領會到他地警示地慎重。
“放心了。我身邊除了你。沒有第二個親近地人。”楚少城微笑。想起就在隔壁地許蓬蓬。心上泛起一陣幸福感。
他並沒有對老W說謊的意思,因爲他跟許蓬蓬地親近,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親近。
“對了,陳紫怎麼樣?我很少過問你的私事,可是陳紫的事關係到大局。如果有可能,三個月內,不要提解除婚約地事。”
楚少城神色有些黯然:“我也是這麼想的。她已經被送去接受心理治療,我準備抽空去看她。只是不知道她在哪個地方。”
William清俊地眼中浮起一絲罕見的溫柔:“她在的時候你也不見得多喜歡她。”
“這是兩回事。”楚少城笑笑,“走,我們下去吃飯,旁邊新開了一家壽司館,有全香港最鮮美的三文魚刺身。”
兩個兄弟說笑着朝外面走去,經過助理室的時候,William不經意地往裡面看了一眼。
“新請的助理?”William笑着問。
“嗯。”楚少城做了很大地努力,纔不往許蓬蓬的辦公室回看,同時盡力剋制自己臉上想要流露地溫情,“叫Vivian,大陸來的,工作很努力。”
“很靚。”William由衷讚道,又多看了一眼,“唔,看起來似乎在哪裡見過地。”
“你也發現了?”楚少城有點小得意,忍不住炫耀,“像不像剛出道時的張柏芝?”
William~想了一會,點頭:“地確有點像——臭小子,豔福不淺啊!”
“小姑娘單純得很,別亂說了。”楚少城忍着笑將William拽走。
許蓬蓬身體僵直,側面朝透明的窗子坐着,直到兩個人的聲音徹底消失在走廊,心臟纔開始狂跳。
從他們從辦公室裡出來,她就一眼看到了楚少城身邊的那個人。
他的視線,筆直地射向她的所在,如鷹般銳利,有種洞穿一切的力量。
他們說的話,她也聽到了。
“看起來似乎在哪裡見過。”
是的,他們真的見過。所以她一看到這個人,就慌忙將臉轉了過去,只露側臉。
這個人,參加
許昭華的追悼會。
那時她捧着姐姐的語笑嫣然的遺像,看着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在姐姐的靈位前獻上白菊於哀思,痛地幾乎要死過去。
淚眼婆娑中,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走了過來,他長相清奇,臉上一絲笑容也沒有,是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但他對着靈位鞠的三個躬,卻是所有人裡面最爲……真誠的。
他筆直地腰板,深深地彎下,直到碰到膝,停頓一會,才慢慢地重新擡起頭來,整個過程,充滿了肅穆,哀痛,跟莊嚴。
也是因爲如此,許蓬蓬一眨不眨地望着這個男人,待他行完禮,哽咽地對他說了聲謝謝。
她還記得,他用很典型的南方強調,對她說“節哀。”
然後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彷彿要通過這種方式傳輸給她力量一般。他靜靜地看了她一會,走掉了。
事後,想起這個奇怪地男人,許蓬蓬曾經拿着錄像詢問過家人,大家卻都是一臉茫然。
時隔半年,想不到竟然在這裡遇見他!
而且,他跟楚少城的關係,看起來非同一般的親密,至少她還沒有見過,楚少城對任何一個人有對他的那種和氣。
許蓬蓬心裡亂成一團麻,這個人是誰?爲什麼此前在宇鑫從來沒有見過?如果他是楚少城的親信,爲什麼會出現在姐姐的追悼會上?
這個人是誰?是誰?如果下次再遇見他,她是否還有好運,能從他眼皮底下逃過?假如被認出來,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要前功盡棄,付之流水?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裡,許蓬蓬一直在糾結於這個問題,心中慌亂,連午飯也沒有胃口吃,直到下午,楚少城將她招進他的辦公室。
“寶貝,”一進門楚少城就將門反鎖上,將她擁在懷中,送上溫柔甜吻,“我好想過去找你,偏偏你臉冷得跟冰霜一樣。”
“你可以過去找我,過不了幾天我在公司就沒有容身之地了。”許蓬蓬佯裝生氣地說。
“我要留你,他們誰敢說個不字。”楚少城皺起眉頭,做出一副狠樣,但是在觸到許蓬蓬心不在焉的表情後,很快就換了軟音。
“寶貝,怎麼了?不高興?”他像逗弄小貓一樣摸着她地下巴,還時不時貪心地在她的面龐上輕嗅。
許蓬蓬輕輕推開他,坐到沙發裡,徑直髮問:“今天中午那個人是誰?”
楚少城一愣:“哪個人?”
“就是早上跟你密談半天的那個傢伙。”
楚少城眼底閃過一絲警備:“你問這個做什麼?”
“是機密嗎?不可以說嗎?”許蓬蓬賭氣地反問,“你們說的話我聽到了,他說什麼我好靚,你說我像什麼什麼張柏芝……我都聽到了!”
楚少城地表情一下子緩和下來,矮身到她身邊蹲下,拉着她的手玩:“寶貝,我們這是誇你呀,這有什麼好生氣地呢?William那傢伙很少夸人漂亮的!”
“可是他看我的那種眼神,就像吃準了我是傍着你的那種女人一樣!”許蓬蓬氣呼呼地甩開他的手,“少城,我不希望別人這麼看我,尤其是你身邊的人!”
楚少城哈哈笑了起來:“寶貝,William跟我情同手足,你不要多心,他這個人我太瞭解了,他誇你靚,是由衷地讚美,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許蓬蓬在心裡默唸,William,William,原來他叫William。
她趁午休地時候,已經很比較相熟的同事打聽過了,這些人竟然只知道這個人是楚少城地好友,沒有一個知道他的名字。
她地腦子飛快地分析着,很快得出一個結論,這個人絕非一般人,他的身份對內保密工作都做得如此之好,也許是宇鑫到關鍵時候才拋出一用的棋子。
而他日前出現在宇鑫,並且和楚少城進行了時間不短的密談,那麼很有可能,這個棋子到了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對楚少城,對宇鑫來說,眼下,還有什麼比扳倒陳氏集團更重要的事情?
“寶貝……”楚少城孩子氣地把他的頭在許蓬蓬的膝蓋間蹭來蹭去,“笑一個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張柏芝……”
“嗯?”許蓬蓬柳眉倒豎,別人的老婆他喜歡個什麼勁?
“……的外貌。”
楚少城乖賊的要命。
“嘿嘿,難說!”許蓬蓬用手指彈着他美型的額頭,“以前在大陸,總看到你們香港富商的花邊新聞,美豔女星更是你們爭相追逐的對象,私生活全部亂得要命!”
“我絕對沒有!”楚少城瞪大眼睛,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我從小自閉,看到女生都會很緊張!更別說他們那樣的大美女了!”
“你從小自閉?我看你的樣子,從小多動症還差不多!”許蓬蓬終於忍不住笑了。
以前沒跟他保持着距離,只看到他的睿智沉穩,頂多就是幽默,真不知道他是這麼孩子氣的一個人,莫名地拉近了不少心理上的距離。
只是,眼前這個一臉幸福的傢伙,如果知道他心愛的人每天都在不遺餘力地算計着他,還能笑得出來嗎?
“寶貝,你竟然會爲別人贊你漂亮而生氣,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看着他一無所知的笑臉,心裡不是不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