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邪惡手段……舒苡琋不敢想像……最後只能在他邪惡邪魅混合交錯的眼神下,沒骨氣地把臉撲他的懷裡,以此來避開他如炬般的目光,同時,也藉此躲過這個問題。
頭頂上,傳來男人極爲愉悅的,低磁的笑聲,“嗯,早這麼乖,不就結了?”
這個死男人!舒苡琋把小手攥成拳,卻不敢再度出擊,只能在心裡暗暗狠罵幾聲。
“外面天氣這麼熱,你上午去哪裡了?”心情一好,祁顥煊的胃口果然也跟着好起來,大快朵頣地享受着從六星級酒店打包來的美食,還不忘問起她的事兒。
這茬兒一提起,舒苡琋心裡“咯噔”一下,怕臉上的驚慌會被他發現,又刻意多在他懷裡賴了一會兒,直到心跳恢復自然,這才從他懷時裉出來,隨意的應道:“在家裡覺得有點兒悶,到附近走走,散散步。”
“現在天氣太熱了,以後要散步,要不就早點起牀,要不就等太陽下山後再出去,你這小身子板兒,已經左右掛彩了,再弄出箇中暑什麼的出來,我會心疼死了。”祁顥煊滿心滿眼,甚至連語氣裡,滿滿的都是寵愛溺愛到極致的心疼,而且看起來,似乎都不像是僞裝出來的。
舒苡琋覺得,這個男人,如果以前沒有被無數個非她這般的前任給千錘成煉過,那麼他在寵女人的道上,無師自通的能力簡直另人震驚!
看看他不把人給噁心死就不罷休的表情,有幾個女人能受得了?若不是她的心從懂事之後起,就一直被她強制性封鎖在某個不見天日的深潭裡,此刻說不定,也會心旌搖曳,情絮亂飛呢,可惜,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儘管他的表情真得不能再真了,但舒苡琋仍然覺得,他這只是爲追她而裝出來的,所以心兒依舊不爲所動了。
不過,看着他的神色早已不復之前那麼堅硬冷漠,她暗暗在心裡盤算着,要不要趁此機會,套一套他跟祁振川的關係到底到哪種程度,這樣她也好猜測一下,萬一哪天被他知道真相了,自己會是個怎樣一個“死”法,好提前做些應對措施。
“祁顥煊,剛剛……那個電話是你爺爺打來的?”她問得小心冀冀,一對美麗的大眼睛不忘時時觀察着他的臉色。
男人已經吃完飯了,正在喝湯,聞言,有點意外她的跳頻速度,詫異地扭頭過來,看了她一眼,意興瀾珊地“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他這副尊容,擺明了就是不想再談下去的意思,可好不容易開了頭,舒苡琋又怎麼肯讓話題就此結束?
怕死的舔舔脣,然後昂首挺背,不怕死的又一次啓動嬌豔的紅脣,“那你跟爺爺說話的態度好像……有點兒跟別人家的不一樣,你們之間……”
“還沒進門呢,你現在就這麼積極地想了解我家裡的情況?”碗裡的湯被他一口悶下,抽過嘴紙巾,一邊擦着嘴兒,一邊調侃她,搭在她腰上的長臂往懷裡一收,“你要是答應做我的祁太太,下午我就帶你去他,到時,你知道什麼,都可以問他,怎麼樣?”
聲音裡,明明調侃的意味那麼濃重,他卻偏偏有一種讓人極易產生錯覺的認真態度來演譯。
舒苡琋真是煩死這個男人了!各種手段相較於三年前,真是有過之而不及,稍微一個不細心,她覺得自己隨時有可能掉進他的大坑裡。
可她又哪裡知道,縱使她把心磨得小之又小,最後該掉的坑,還是沒能逃過……
“切,爲了瞭解天耀集團的一屆ceo,我就把自己的一生幸福給葬送了,你當豬啊?”舒苡琋白他一眼,打着哈哈把話題帶過,況且她不僅多少已經瞭解了一些,而且也見有過他本人了,有什麼必要再犧牲自己?
“我聽說你,你三年前遇到車禍的時候,你爺爺還動用一切力量給組建最好的醫療團隊,那麼大的年紀,還不分晝夜地在醫院裡守着你,你怎麼還會對他有這麼大的成見?”
“我對他有成見?”祁顥煊嘴角露出不屑的譏嘲笑意,“他從生下來,到死去,一生都註定是個商人,商人從不做虧本買賣,他的一生,也都一直是在做買賣。”
……怎麼辦?好像繞不到自己想要了解的話題上去……
舒苡琋有點兒小着急,感覺這個話題隨時會被他喊停,甚至霸道地勒令她不許再提,心神定了定,趕在他還沒采取行動前,她果斷而小心冀冀地提前行動了,“啊……那這麼多年,你身邊的人,有沒有揹着你跟你爺爺做生意的?”
祁顥煊是何其敏感的人啊!聞言,便立刻覺得這話有點兒不對勁兒,看她的眼神也多一層舒苡琋看不太懂的複雜神色,以爲他會問她什麼,沒想到,他幽深如墨的瞳仁只是繞着她的小臉兒微微轉了轉,最後他卻是什麼都沒問,風輕雲淡地拋來一句,“有啊,不過,揹着我跟他做生意的那些人,現在都在天堂上享樂了。”
……完了,死了!舒苡琋在心裡暗暗叫苦……
“時間好像差不多了,該回公司了,佳佳,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祁顥煊擡手看了一下手錶,問得極其隨意。
“啊?”舒苡琋的內心還在猶豫掙扎,但他根本不給時間她思考,她潛意識裡,還是偏重於死守到底,儘管她相信祁顥煊的能力一定不是蓋的,但祁振川的手段同樣出名,不可能會讓他查到他們的談話內容吧?這麼一想,驚慌的心倒也安下幾分,故作鎮定地迎着他的眸光,“我當然有話要對你說。”
話音未落,舒苡琋就感覺摟在自己腰上的那隻大爪子又縮緊兩分,而且還是微微加了點兒力道的,再看他的臉色,溫柔、寵愛啥鬼表情都不知道哪兒去了,只剩下一臉看似等待,又似無表情的表情傾覆在他的俊臉上,眸光不動,透着一點看不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