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高智商的人,沒這麼容易糊弄……
舒苡琋在他的脣落下來之前,又趕緊大叫起來,“他要我陪你治完病後,就得離開你。”
嗯,身上的男人終於停住動作了,微頓之後,把嘴錯開,擱在她的耳朵,“那你是怎麼回他的?”
祁顥煊說話時,溫溫熱熱的氣息,如數噴灑在她的耳後,倆人現在的姿勢,本就隨時都有可能走火,再加上耳蝸、耳後是舒苡琋是身體的敏感點之一,溫熱的氣息讓她死守着不起任何反應的身體,終是泛起了圈圈漣漪,微微輕顫,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軟了……
“祁顥煊,你起開點兒,你這樣子我真的沒辦法說話。”言情小說裡時常會見到這樣一句話“嘴裡說着不要,身體卻是最誠實的”……
唉……雖然她嘴上沒說過不要,但這身體也太誠實了吧?平時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就連張澤泓曾經抱過她,也不是這樣的,怎麼到了祁顥煊面前,到了這關鍵時刻就跟朱欣怡一樣,毫不含糊的背叛了她呢?
真怕再被祁顥煊這樣“折磨”下去,她會做出毀“三觀”的事情來……
“佳佳,你的身體好像特別喜歡我呢。”對於發現她身體敏感點這事兒,祁顥煊本是無心之舉,但很明顯的,他現在對這個發現喜歡得不得了,再次說話的時候,還輕輕咬了咬她的耳蝸。
如他所料,儘管懷裡的人兒已經努力在抑制了,但輕微的顫慄感還是隔着彼此不厚的衣料,微微傳了過來,祁顥煊俊逸出塵的臉上,邪魅的笑意越來越濃了……
“祁顥煊!別忘了,你曾經說過的,你會不勉強我的!”他臉上的笑容,似乎含着很多層意思,滿意、歡喜、邪惡……舒苡琋看得心兒顫得快,連帶着說話的聲音,也在不知不覺被傳染了。
“勉強?”祁顥煊眉宇間的邪魅神色更甚,咀嚼這個詞兒的同時,嘴角兒揚得更高,“我怎麼覺得你似乎也挺喜歡、挺享受的?”
大概也是怕真的走火了,雖然在語言上極盡挑、逗,但祁顥煊卻是不敢再有別的過火動作。
“祁、顥、煊!”舒苡琋一字一頓地喊着他的名字,被他輕浮的語氣弄得莫明有點兒委屈,她這樣子是誰造成的?他怎麼可以用這樣的語氣反過來說她!倏地,美麗的桃花眼上,竟蓄滿了晶瑩的水霧,一個眨眼,如珍珠般的淚珠便順着眼角,滑落入鬢。
祁顥煊本就知道她面子薄,但沒想會薄到這種程度,微微怔忡之後,便疼惜地將她摟進懷裡,倆人齊齊坐直起來,“好了,不哭了,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把你怎麼了呢。”
“你就是一混蛋!”舒苡琋從他懷中擡起頭,溼潤的淚痕交錯於她的小臉上,貝齒輕咬,恨恨地咒罵他。
“嗯,我就是一個專門喜歡對你胡來的混蛋。”祁顥煊“噗嗤”一笑,重新將她擁進懷裡,頭抵在她的腦袋上,大方承認,“現在,知道混蛋的本色了,你是不是應該把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講一遍?”
舒苡琋還以爲,經過這麼一鬧,他就會忘了這事兒呢,沒想到,這人的記性……還真不差……
吃了那麼多虧,到最後還是逃不過和盤托出的下場?她覺得自己的命運,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可不和盤托出,這個披着人皮的混蛋肯定還有比剛剛更無下限的手段……
唔……兩相其害取其輕,舒苡琋最終還是乖乖地選擇了前者。
簡結而不遺漏的把整個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祁顥煊,末了,還不忘加上一句,“你爺爺其實也是爲你的終生幸福考慮,從他的立場出發,我理解他的行爲,所以,你不要因爲他見我這件事兒,而加深了你們之間的誤會。”
她不是白蓮花,也不是故意想在祁顥煊面前有所表現,只是純粹的不想這事兒而讓他們爺孫倆再生誤會,因爲她無法預測像祁振川那樣的人,如果祁顥煊把誤會無限放大,他會不會把怨氣轉移到她的身上?認爲是她挑撥了他們爺孫倆的關係?轉而對她進行報復?
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兩個小寶貝,她可冒不起任何危險!
“從他的立場出發,你理解他的行爲,那你怎麼不從我的立場出發,理解一下我的行爲?”男人的臉色沉陰得都快要下雨了,“你居然還讓他看着我?”
……這男人,智商情商要不要這麼高啊!她又沒有明說,而且在講述的過程,把這一部分更是寥寥幾個字就帶過了,沒想到還是讓他給猜出來了……
“我又沒有這樣子說,”硬碰硬,肯定是碰不來的,此時,她只能裝委屈了,“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啊,你的心又不長我的身上,我根本就沒辦法控制的嘛,你想喜歡我,我沒辦法,你不想喜歡我,我也一樣沒辦法,你纔是主體,這一切都取決於你啊,難道我說的有錯?”
整個客廳裡,因爲男人臉色的驟變,也都呈現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狀態,祁顥煊氣得牙都快咬崩了!瞪着某個他恨不能掐死的女人,硬綁綁地地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沒錯!”
舒苡琋被這兩個字砸得輕輕顫抖,膽怯地朝他偷偷瞄了過去,呵!這臉……都快成包大人的臉了……
她只不過是隱晦地擺了他一道,又沒有光明正大地把他給賣了,而且她那意思不是再明顯不過了麼?只要祁振川看不住他孫子,她還是願意跟他在一起的呀,這混蛋難道沒有聽出這層意思來?
“祁顥煊,你……你生氣了?”舔舔乾巴巴的嘴脣,忽然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才能讓他的臉色給白回去。
男人猶如寒冰般的眼神橫掃過來,“不然呢?被你擺了一道,我還得歡天喜地表示很高興?”
……什麼男人呀?不是說能成大事者,心胸必定寬廣,能容天下難容之事麼?她這事兒,不是什麼難容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