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此時,時震身後憑空出現一個駝背老人。
駝背老人緩步上前與時震並肩而立,道:“時震,抱歉,一時找不到人過來。打得過嗎?打不過就撤吧!”
時震道:“目前一切盡在掌握!陽夏已被我打傷,顧夢白的秘術對我不起作用,除了這個人的腳對我有一點威脅之外,其餘兩人不足爲患!”
陽夏被顧夢白扶起,緩了幾口氣之後已經可以活動如常,聽到時震的話語中帶有輕蔑,年輕氣盛的他當即雙掌互擊,默唸咒語道:“神聖結界!”
時震和時申的周圍再度升起結界將他們籠罩起來。普通的結界是看不見,然而,這個神聖結界如同無數顆鑽石排列拼湊而成的一般,晶瑩剔透,反射着炫目的光彩,十分好看。
陽夏得意的笑道:“看你還敢不敢說我不足爲患!”
王質問:“你不怕再被他的破魔拳傷到嗎?”
陽夏不屑道:“我巴不得他再用破魔拳!”
“神聖結界”裡面的時震果然舉起右拳攻擊結界,沒料到,拳頭一打到結界上,包裹着手臂的“粘土鬥甲”立即化爲齏粉,接着時震的手臂迸裂噴血。
時震夾緊受傷的右臂,表情痛苦的彎下腰。衆人隔着晶瑩剔透的神聖結界把時震模糊的動作表情盡收眼底。
王質問:“‘神聖結界’是不是把傷害反射給時震了?”
陽夏道:“不是簡單的反射,是漫反射,一拳還數拳。禮尚往來,我和時震扯平了!走吧,‘神聖結界’雖然厲害,但是隻能維持一盞茶的時間。”
謝道韞一直在遠處觀望着這邊的情況,王質迎上去拉着她的手,領着陽夏和顧夢白來到馬車停放處。等衆人上了車,車伕隨即打馬離去。
謝道韞和王質坐一邊,顧夢白和陽夏坐另一邊。
謝道韞看着顧夢白,笑道:“你一定是顧夢白,顧公子吧?”
顧夢白拱手道:“在下正是!”
謝道韞欠了欠身,笑道:“我經常聽彤雲提起你,果然是一位風度翩翩的文雅公子!”
顧夢白拱手道:“過獎!你一定是謝大小姐吧!我也聽彤雲提起過你!”
謝道韞笑道:“我現在是王夫人!”
顧夢白拱手道:“真是失禮!王公子,請恕在下眼拙,沒能看出你們是夫妻!”
王質笑道:“無礙!我們夫妻都是彤雲的朋友!”
陽夏插話問:“銀嬰上哪去了?”
王質道:“我讓她先護送彤雲回驛館了。”
陽夏興奮地問:“那我們現在是回驛館嗎?”
王質道:“是的!”
陽夏笑道:“太好了!兄臺和銀嬰是什麼關係啊?”
王質道:“銀嬰是我的妹妹!”
陽夏旋即拱手道:“大哥、嫂子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陽夏正要鞠躬禮拜,王質托住他的手肘,假裝生氣道:“剛見面就想佔我妹妹的便宜?”
陽夏一臉正經的道:“大哥,我對銀嬰是真心的!”
謝道韞笑道:“夫君,道長說的一點沒錯。”
王質點頭道:“看起來就一個德性!”
陽夏問:“大哥、嫂子在說什麼啊?”
王質責備道:“你還真叫順口了?”
陽夏道:“都說了我對銀嬰是真心的!”
顧夢白問:“陽夏,你剛纔那招叫什麼啊?”
陽夏驚疑地看着顧夢白,道:“你會欲神秘術,居然會不知道那招叫什麼?”
顧夢白道:“我的秘術是一位雲遊道長教的,他來去匆匆,未能詳解!”
陽夏道:“那個叫造極秘術,雙掌互擊,咒語是波若波羅密。威力大,消耗也大,我現在是又累又困!”
顧夢白道:“車上無事,我幫大家恢復一下精神力和體力吧?”
衆人驚問:“這你也能做到?”
顧夢白道:“有何不可?音樂的作用本就是讓人舒緩、減壓和享受的,你們閉上眼睛,只管聆聽就行。”
陽夏道:“對哦,剛纔和時震戰鬥的時候,我聽了你的簫聲感覺身體變得輕盈了許多,身體隨着音律舞動,對打起來一點也不費勁。”
顧夢白道:“如果你受傷了,我的簫聲還能加快你的恢復速度呢!”
陽夏道:“你趕緊吹!你說的症狀我都有!”
衆人一路聽着顧夢白的簫聲,精神力和體力變得異常充沛,好像剛吃飽睡足一般。身體絲毫不受馬車顛簸的影響,沒有一絲勞累感。到達驛館時,陽夏因被“破魔拳”攻擊而遭受的創傷已好得七七八八。
王質夫婦領着顧夢白和陽夏來到張玄所居住的院落,張玄聽聞王質帶回來兩名男子,第一時間趕到廳堂。
見到趕來的張玄,顧夢白迎上去,拱手恭敬道:“夢白見過兄長!”
張玄用力抓着顧夢白的雙臂,熱情的問:“聽說你被關押起來了,身體無恙吧?”
顧夢白道:“多謝兄長關心!他們只是剝奪了我的自由,並未傷害我的身體!”
張玄笑道:“那就好!來,坐!坐!”
張玄和顧夢白分賓主落座。
陽夏左顧右盼的問:“銀嬰呢?怎麼沒看到她?”
王質不滿道:“我娘子已經去請彤雲和銀嬰出來相聚了,你着什麼急?”
陽夏略帶歉意的笑道:“大哥,對不起!是我太想見到銀嬰了!”
張玄問:“這位少年是?”
顧夢白介紹道:“他叫陽夏,是我父親最近僱傭的一名身懷秘術的江湖異人,我之前就是由他看守的。”
張玄驚奇的問:“陽夏,你爲何此時站到我們這邊了?”
陽夏道:“我喜歡銀嬰!所以……”
陽夏說着說着,掃見銀嬰和張彤雲正跨入廳堂,馬上笑呵呵地迎上去。
顧夢白看到張彤雲起身相迎,張彤雲快步小跑到顧夢白身邊,道:“夢白,之前一直沒有收到你的回信可把我擔心壞了!”
顧夢白笑道:“對不起!我保證沒有下一次!”
張彤雲嗔道:“又不是你的錯!”
隨後兩人手拉着手,含情脈脈、深情款款的說着悄悄話。
另一邊,陽夏笑道:“銀嬰,我們又見面了!”
銀嬰剛纔又聽到陽夏當衆說喜歡自己,心裡又高興又生氣。
此刻面對着陽夏那陽光燦爛的笑容,銀嬰故意板着臉道:“見到就見到,有什麼好高興的!”
銀嬰走到王質的身邊,陽夏笑着跟在後面。
王質笑問:“銀嬰,你知道他是誰嗎?”
銀嬰回頭看陽夏一眼,道:“我知道啊,他叫陽夏!”
謝道韞就站在他們的身後,含笑搭話道:“銀嬰,不止如此!”
銀嬰走過去問:“姐姐,什麼意思啊?”
陽夏亦好奇的上前問:“是啊,嫂子,你和大哥到底在打什麼啞迷啊?”
銀嬰蹙着眉頭盯着陽夏,問:“你是在佔我便宜嗎?”
陽夏連忙道:“沒有啊,我和大哥嫂子一見如故,所以才這樣稱呼!”
王質和謝道韞在一旁看着兩人,笑着搖頭。
銀嬰挽着謝道韞的手,問:“你剛纔說不止如此,是什麼意思啊?”
謝道韞笑道:“陽夏是道長的徒弟!”
銀嬰大吃一驚,問:“原來你是賈半仙的徒弟啊?”
陽夏同樣吃驚,道:“原來你們認識我師父啊?”
銀嬰道:“何止認識!我們住在一起,還出生入死過好幾次呢!”
陽夏笑道:“這說明我們很有緣分咯!”
銀嬰問:“你願意跟我回去見一見你的師父嗎?”
陽夏道:“當然願意啊!以後你去哪,我就去哪!”
銀嬰撇嘴道:“我纔不想到什麼地方都帶上你!對了,你爲什麼一聲不吭就離開了師父啊?害得賈半仙到處找你!”
陽夏苦着臉道:“我是留下了字條才走的!我離開是因爲師父有些地方實在讓我受不了。”
張玄被晾在一邊半天,他乾咳兩聲道:“好了,好了,來日方長,悄悄話留待以後再說!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一些問題!大家先坐好再詳聊!”
衆人落座後,張玄問:“夢白,你能不能給我們講一講,最近發生的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顧夢白道:“兄長,說來慚愧,是顧家對不起張家!其中的詳情我並不十分清楚,因爲家父和家兄極少找我商量事情。但在被關禁的這段時間裡,我結合所見所聞,猜測是幽冥道想吞佔了張氏,所以找了家父合作,計劃用聯姻結合兩家,好在將來順理成章的接管張氏。”
衆人譁然,張玄更是震驚。
張彤雲道:“夢白,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哥什麼時候得罪過幽冥道的人了?”
顧夢白道:“彤雲,我今天見到那個駝背老人算是想明白了,是他和我父親聯繫之後,父親才突發奇想地替我向你提親的。我當時太高興了,所以沒有多想!”
王質道:“那個駝背老人叫時申,是幽冥道十二地支中的‘申’。東家、彤雲,顧兄說的可能是事實,幽冥道貪婪成性,東家並沒有得罪他們,他們只是單純的覬覦張氏的財產罷了。十多年前由於這個原因,茅山遭到無妄之災,被幽冥道的宗主時煥年帶着十二地支攻打、屠殺、洗劫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