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十八章

白狐複雜地看着躺在牀上的人兒,臉上的遮掩已經被他拿去。那美豔,清冷絕情,糜亂的臉蛋令他看得癡迷,若是他曾經遇到的是她……白狐別開頭,不再看她。可是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看她,見她似乎是在哽咽,心裡一驚,怎麼回事?

只見她淺色的脣開開合合,似乎要說什麼,卻是沒有聲音!眼角竟然流下血色淚水!什麼事讓她傷心到泣血?!白狐心驚又心疼地爲她擦去淚水,見她柳眉緊皺,小臉由紅變白在變青,痛苦的呻吟出聲,雙手捂着心臟,整個身體蜷縮成了一團!

不對!全都不對!白狐抓住她的手腕,頓時瞪大了眼睛,“爲,爲什麼內力這麼亂?”四周的環境開始變得寒冷,內力外泄,不受控制,這可不是好兆頭!

“啊!”語妝慘叫一聲,一口血便吐了出來,血中帶着冰花,她渾渾噩噩地看着眼前的人,開口叫道:“哥哥……傾君好想你。”白狐突然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山鬼!你給我清醒一點!快運功調息!”白狐立馬下樓拿了一杯醉生香,讓她喝下。白狐扶正她,開始爲她運功爲她鎮壓內力,他爲她體內混亂的內力感到驚訝,吃力地鎮壓着。語妝卻像是什麼也聽不進去,只是不停地哭,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襟,不挺地叫道:“好痛!好痛!哥哥,傾君好痛,傾君想回家!”

白狐見她神志不清,又哭得厲害,心裡一疼,從後面抱住她,將她腦袋放在肩上,安撫道:“不哭,不哭,哥哥在這裡,在這裡……”

世人皆知山鬼心狠手辣,所有人都怕她,恨她,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白狐苦笑了一下,卻見語妝掙脫他反過來緊緊抱住他,那張帶血的紅脣便吻了上去。

他看見了她眼中的害怕與痛苦,一時心軟沒有推開她,那丁香小舌便鑽了進去,急促顫抖地吻着他,動作青澀卻是熱情,可是……白狐被她吻得渾身不自在,自己從來不許女人親近,因爲她們不配……可是,對她,他渴望她的親近。

白狐被語妝壓得不自在,微微皺眉,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他看着她迷離漸漸有着慾望的眼,粉色的糜亂臉龐,埋首狠狠吻着她,她的小手拉扯着他的衣服,他心裡不由暗道:這小妮子倒是主動!

肢體的摩擦讓她暫時忘了痛,身體酥軟無力,口中冒出輕吟聲,令身上的人渾身一震,看着她。此時的她香肩半露,束胸的繃帶就在那裡,晃着他的眼,她是如此迷人,她是第一個他想要的女人!可是……“哥哥……”她軟綿綿的聲音再次響起,白狐眼眸半眯,埋首在她頸間,狠狠地懲罰她!

他是擁有一切美好的東西,她亦是如此,驕傲如他,他怎麼可能成爲別人的替身而要了她,那是他絕不會原涼的一件事。他咬了她,在她胸上,在她頸間,在她肩上,這是她的懲罰,居然做這種事情時,腦孑裡不是自己!

以此爲據,白狐撫摸着他的傑作,從今天起,她便是他的人了!而語妝體內的痛再次如潮水般涌來,蓋過了剛剛的情,欲一時間慘叫出聲,白狐皺眉,咬牙,一巴掌狠狠地扇了她一下,語妝被打蒙了,看着他。

似乎還是沒有清醒過來,下一波疼痛再次襲來,栽倒在他懷中,一雙小手緊抓着他的胳膊,此時的白狐已經是光裸着上身,她的指甲陷入了他的肉裡。

白狐疼得到吸了一口涼氣。她氣息紊亂,周身冒着寒氣,白狐也必須運功抵禦,想着如何救她,再這樣下去,她非死不可。就在這時,笛聲悠揚,他看向窗外,這突然出現的笛聲是誰在吹?

懷中的人似乎靜了下來,口中開始唸唸有詞,似乎是清心咒。是誰有這麼大能耐?白狐眼眸危險地半眯着,他再次爲語妝把脈,她的內力已經在慢慢平息,他不由鬆了一口氣。

白狐抱着她離開了一片狼藉的牀,將她放在一旁乾淨的榻上,身後清冷溫潤的聲音便響起:“她不是你能碰的人。”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白狐輕笑了一下道:“今天什麼大日子?大人物全往我這花好月圓跑?”

“……”來人並沒有回他話,而是徑直來到語妝身邊,扶起她,將一粒藥丸喂她服下。“你跟她什麼關係?”白狐問道。“什麼關係也沒有……我只是奉命行事。”他放下她直起身,笑道。“哼!”白狐冷哼了一下,冷冷道:“那麼我和她的事,你就別管!”

銀白色的面具下是什麼表情,白狐看不見,不過他在他眼中看見了憐憫。白狐有些惱怒,不爽道:“我這裡可不歡迎你。萬青連你可以走了。”

萬青蓮輕笑了一下:“我雖是與她沒關係,不過我也要提醒你,時機未到,你遇見她,你碰她,倒也沒什麼,只是她就要魂歸故里,我也不會讓任何人碰她。”

“時機……”白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原來娘子是你們手中的傀儡。我可憐的娘子,相公會救你出水深火熱地地獄的!”白狐心疼的撫摸着語妝又恢復清冷的臉。

萬青蓮皺眉,有一絲不悅道:“若你真是喜歡她,就不要讓她動情,情越深,痛越深,命不久矣。”“什麼?”白狐皺眉不解地問。他那雙琉璃般璀璨的眼,不似是說假。白狐見他看向榻上的語妝,眼中含着一絲不明笑意,柔聲道:“她自己的選擇或是命運的安排。”

萬青蓮又看向白狐,“這只是個開始,看在往日情分,我告誡你一聲,別想着攪這趟渾水,你會後悔的。”白狐不服地看着他,道:“你這麼說,便是想讓我攪這趟渾水,你是想看我後悔的樣子吧?”

萬青蓮並沒有說話,只是別有意味地笑了,行至窗前,淡

笑道:“該說的我都說了。該怎麼做,是你的事。”

“哼!”見他消失,白狐冷哼一聲,再看向她時,卻是怎麼也移不開視線,輕輕爲她擦去臉上的血跡。見她一身血跡,想着爲她換一件,一隻冰冷的手一下抓住他要解開衣服的手。冰冷的聲音響起:“你幹什麼。”

“你醒了!”見她醒來白狐鬆了一口氣,想要抱住她,卻被她一個閃身躲開了。語妝掃了一眼房間,一片狼藉,牀上的血跡晃了她的眼。自己與白狐都是衣衫不整,想不到白狐是這種人!

“卑鄙!”她不由罵道。轉身欲走,白狐連忙拉住她,一臉的委屈,說道:“娘子此言差矣。這種事你情我願,何來卑鄙?況且是娘子那麼熱情,讓相公招架不住啊!”語妝壓制着怒火,之前的所有事她都不記得了,只覺得身體特別虛弱,還受了嚴重的內傷。

她相信他們兩個有過親密的舉動,卻也沒有越過雷池。不過她內心可是火冒三丈,氣他手段卑鄙,氣自己粗心大意,現在想來,她很快明白是那茶的問題,如果自己喝下那茶水,便不會有事。

“娘子,別生氣,來躺下好好休息。”白狐擁住她將她帶到另一間房間,把她放在榻上,“你現在的身體太虛弱,又有內傷,流了那麼多的血,可心疼死相公了。”語妝並沒有掙扎,躺在榻上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一會兒便昏睡過去,見她睡着了才走了出去。樓下的桌上還擺放着涼透了的茶水。

“宏越這醉生香是怎麼回事?”話音一落,宏越便出現在他面前,他沉聲道:“醉生香是極爲古老的茶,不過屬下曾聽說此茶還有一個名字。”“什麼名字?”白狐對茶不甚瞭解,只是覺得此茶怕是被人動了手腳。

“此茶名爲憶往生。據說是聖雲王朝的神官爲聖天大保女皇特意製作的。”宏越道,“女皇死了愛夫,便是用此茶在夢中與愛人相會。故此名爲憶往生。”

“原來如此……”憶往生這種茶他倒是聽說過,不過這種茶似乎在聖天大保女皇死後就消失不見了,原來是換了個名字存在……可是能夠製作此茶的只有聖雲王朝時的神官!“……”白狐瑩白的手指摩擦着茶杯邊緣,似乎在想什麼。

你口中的哥哥,是你最愛的人吧?可是與愛人相見不是該高興嗎?可你爲什麼會痛苦到傷心泣血?是他傷害了你嗎?不會了……以後不會再有類似的事發生了。娘子!

她被禁足了,被該死的白狐狸禁足了……心裡想着鏡花水月的情況,莫雲發現自己不見了吧?不知道司徒華月是否也發現了?她感覺到身上有東西,原來是白狐爲她蓋好被子,強行將她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

“娘子,相公如此美麗,怎麼娘子就不多看相公一下?反而發什麼呆!”對他口中“相公”“娘子”稱謂,她不痛不癢無所謂了,只是……“我要回鏡花水月!”白狐爲她掖好被子,不滿道,“難道相公都不能滿足你?娘子還要去那種地方?”

白狐委屈的看着她,感覺到周身被寒氣籠罩,訕笑了一下道:“放心,爲夫幫你關注着夜魅的動向呢!還有你說的老闆,明日會去七尋廟。”“七尋廟?那裡似乎住着虛空大師。”語妝自言自語道。虛空乃隱居世外的高手,德高望重,倒不擔心司徒華月在廟裡出事,只是在路上……不知道爲何,這次心裡居然感到不安。

“虛什麼空!還不是空虛,和尚嘛!說什麼觀世音如來佛大慈大悲,我也沒見他們救苦救難,亂世的百姓依舊在水火中度過。”白狐似乎對這位虛空大師很有成見呢……語妝看着妖孽的白狐狸,臉上的笑意自己也未察覺,白狐卻是在氣憤中錯過了。

第二日,語妝輕鬆地離開了花好月圓,而白狐狸則是氣紅了臉,坐在浴桶裡,一動不動。天!他還以爲她要來投懷送抱,想與自己來個鴛鴦戲水!可這是她的美人計。白狐不幸中招了。

語妝使用了媚術,她從小便是在巫咸的教導下成長,學到巫咸引以爲豪的媚術不在話下,她魅惑的樣子,一下子就令白狐失了心神,她點了他的穴道。她的媚術盡得巫咸真傳,只是她甚少使用,所以白狐應該慶幸,她只點了他的穴道而已,並沒有直接殺他。

“公子。”宏越出現在他面前,爲他解了穴道。白狐氣憤的扯過衣服,穿好,道:“該死的女人!敢這麼對我!”“要屬下抓她回來嗎?”宏越道。“不用了,禁足她兩日,已經不易了。暗中解決掉那些麻煩便是了。”白狐終是不忍心爲難她。輕嘆了一聲:“就算抓也抓不住的。”宏越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她的傷還未好,但願別遇到什麼大麻煩。白狐淺褐色的眸子危險地半眯着,離開了房間。

竹站在門口,久久未進,看着老闆離開的方向,有些失神有些冷意。突然他看見一個紅色的嬌小身影從不遠處跑來,他眼中升起一絲喜意,忙迎了上去,“阿語!”“竹,是你啊。你們老闆呢?”語妝煞白的臉因爲跑來有些泛紅,左邊的易容已經去掉了。

好美的女孩子!竹有些癡迷地看着她。“竹!”語妝不由高喝出聲。“啊!?”竹回神道,“老闆剛走,你……”話還沒有說完語妝便轉身跑去追司徒,竹卻是一把攔住她,抓着她的手腕,發現她氣息紊亂,有着內傷是離開這兩日弄的嗎?

“老闆明日便會回來了。你找他有什麼事嗎?回去等他回來也不遲。”竹提議道。“不行!我要去!”語妝嘟囔道。竹皺眉,終是敗下陣來;“那你這兩天細腿跑得過馬車?我帶你去吧。”“啊?好啊!”語妝一拍腦袋,似乎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其實她是想在沒人的地方恢復

真身,一路尾隨去七尋廟,可是這個竹…….

竹說爲了她的安全,非得跟着她去不可。再爭執下去追上的只有屍體了!語妝與竹一起,路上詢問了一下莫雲的事,竹說莫雲被老闆一起帶着去七尋廟了。語妝心裡有一絲異樣,莫雲真如她所言,若她不在密切關注司徒華月的行蹤並保護他。

“駕!”語妝揚鞭加快速度,竹在後面緊緊着,兩人在七尋山下停了下來,一路上都未見到司徒華月的蹤影。竹見她焦急的樣子,安慰道:“老闆說不定已經進了廟了。"

語妝擡頭望着蒼翠的七尋山,不可能!一定還未到!心裡這麼想,她卻遲遲未表現出來,反而作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摸了一把額上的汗道,“總算追上了,追上了就好啊……啊!我的東西!”語妝一摸腰間驚叫道。

竹看向她:“怎麼了?”“我的東西掉了,很重要的!真的!怎麼辦!我要回去找!”語妝扯着僵繩調轉馬頭,竹卻是攔住了她:“你這麼急着找老闆,應該有什麼事吧?你去找老闆,我幫你找。”說完他便絕塵而去。語妝看着他匆匆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冷意,嘴角勾起一絲邪笑。

此時的司徒華月被團團圍住,驚蟄站在最前面,往日的貼身男童手持軟劍橫在胸前,將司徒保護在身後。莫雲就在他旁邊。在外圍是一隊身着黑衣暗紅紋的蒙面人,足足三十人。

司徒華月見了,不由皺起了眉,他們還是找上了門。還好二少還被囚禁在寒骨絕地,她是安全的,可惜沒能再見她一面了。

雙方大打出手,明顯這次夜魅精心準備,對司徒華月志在必得,男童見招拆招,不過雙手難敵四手,眼見快要招架不住了,驚蟄便叫道:“去七尋廟!”男童便背起司徒華月,向不遠處的七尋廟逃去,七尋廟禁止打鬥,況且還有虛空大師坐鎮,他們不敢亂來。

男童掃了一眼身後衝出阻擾的夜魅人員,追來的有五個,敵不過他們,他唯有聽護法的命令帶着司徒華月逃向七尋廟。

在同齡人中他的輕功最好,因此他便被安排在司徒華月身邊,防的就是這種情況。莫雲也被人帶着逃命,不過沒司徒華月那麼好命,他是被人提着跑……

一抹藍色身影,立在樹枝上,俯視着向七尋廟逃來的司徒華月等人,那男童見了不由驚呼道:“山鬼大人!”

語妝看着驚蟄與夜魅的攻勢,面具下勾起一絲殘忍笑意,直接從樹上俯衝下來,所過之處只見鮮血四濺,慘叫連連。陰剎樓的殺手跪在她面前,恭敬道:“山鬼大人。”語妝掃了一眼他們,卻不見莫雲與司徒華月的身影,心裡一冷,看向驚蟄道:“你們保護的人呢?”“回大人,被保護着前往七尋廟。”驚蟄話音剛落,不遠處便響起了求救的信號。“……”語妝冷冷的看着天空藍色的煙火,喝道:“走!”幾道鬼魅般的身影便在林間穿梭。

在距離七尋廟不遠的山間裡,已經是鮮血四濺,清冷的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血腥味,莫雲不會說話,不會武功,他可以做的便是用自己的肉身抵擋住那冰冷的劍。司徒華月驚訝的看着他,司徒華月聽說他的小姐暫時離開了,便讓他一起去七尋廟,只是沒料到仇家找上了門,心裡本就有愧於這名少年,現在他又爲自己擋了一劍……“莫公子!”

司徒拍着莫雲漸漸冰冷的臉,他的氣息不穩越來越弱,若是再這樣下去他非死不可!那假冒的山鬼又再次向司徒刺去,一道藍色身影擋了下來,她泛藍的發在空中飛舞。

夜魅圍困司徒華月等人,眼見着司徒華月等人就要命喪於此,驚蟄與語妝及時出現了,語妝使出冰針,使得夜魅人員不得不退後了五米。語妝站在司徒面前,冰冷的眼仔細地審視着司徒華月的身體,見其安好才緩和了一些,視線下移,見莫雲倒在血泊中,身上還流着血。

語妝看了一下驚蟄,驚蟄會意,開始爲莫雲止血治療。語妝轉身看着爲首的中年男子,在他旁邊站着的就是與自己穿着相似的黑髮少年。似乎這兩個人都有些眼熟……

突然間語妝腦中想起了一個場景,一個清秀男孩看着一名受傷的男子,道:“你們要追殺的不是她……而是我……我的命,你們有種就來拿……所有人洗乾淨了脖子,等着我花語妝送你們下地獄……”場景斷斷續續,不過她倒是知道那個男孩是自己,那名男子正是眼前的中年男人。

“山鬼。”那中年男子似乎有些驚訝,他猜到司徒華月會有支援,看見山鬼的護法,已經很是驚訝,現在連山鬼也出現了,看來這次任務有些艱鉅。

語妝看着他,似乎明白了爲什麼夜魅一直與陰剎樓作對,最近又專找自己麻煩,可是到現在爲止,她都不知道夜魅追殺司徒華月和自己的原因。

她開口道:“你可以走,回答我問題。”沒有一點商量,在她看來,這些人都不在她眼裡。邱允沉寂的眼眸仔細地看着她,山鬼,江湖上的人沒有不認識她的。更何況作爲陰剎樓的死對頭怎麼能不知道呢?邱允輕笑了一下道:“山鬼,你倒是閒啊。這點小事也要插手?”

整個陰剎樓知道山鬼就是被“終身”囚禁在寒骨絕地的人就只有五個,樓主,巫咸,冷煙,獨孤與湘江,就叫司徒也不知道,所以邱允更加不可能知道眼前的山鬼就是多年前在自己面前想夜魅宣戰的男孩。

語妝並沒有說話,而是冷冷地看着他。邱允被看得心裡發毛,但他畢竟是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令他怕的還沒有。“山鬼,你也別太得意忘形,初出牛犢,小心啊。”邱允冷笑道。語妝並沒有生氣反而笑道:“廢話真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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