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葉天沉寂的眸子看着她,他爲她感到心疼,可是她一直不會懂,也不會明白,能夠明白的只有傾君,山鬼……不屑於懂。
“你猜對了,”看着他看自己的眼神,語妝心裡沒來由的感到憤怒,“我殺人如麻,殺人對於我來說是藝術的享受,所以我會殺了她。”“不可以!”許葉天有些溫怒的眸子看着她,反而讓語妝更加想要殺了她。
許葉天說完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不由解釋道:“山鬼,我的意思是……”“夠了!”語妝並不想要聽他的解釋,“你若是喜歡我,我就放過她。”“……”許葉天原本就要解釋,可是突然他不想解釋了,直直的看着她。
“你說你喜歡我,作爲山鬼的你,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喜歡……”許葉天看着她,“如果你喜歡我,便不會用威脅或是什麼卑鄙的手段來逼我。你這不是喜歡而是佔有慾。”語妝聽了也沒有什麼反應,低着頭,笑着,笑得越來越大聲,擡頭看着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存在!
“你!”許葉天有些生氣,傾君的變化,讓他無所適從,傾君的影子似乎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只剩下作爲山鬼的花語妝!他說:“你這麼做不過是因爲你時日不多的原因,你想要拉所有人培藏。”說完,許葉天就後悔了,有些怔怔地看着她,“我,不是,我……”
語妝起身俯視她,冷冷一笑,“這是你們的命。”語妝的態度,讓他心裡難受,可是心裡也有一絲氣,這下被她給刺激了,“不!這是你的命。”許葉天閉目輕搖頭道。一說完,許葉天突然意識到,這跟本就不是他想要說的!怎麼回事?
“你不是想要我把高傾君還給你嗎?”語妝勾起一絲邪笑,她在等他的回答。“請把她還給我吧。”許葉天有些激動地抓着語妝的雙肩,站着看着她,眼中的哀求是真真的。
“吻我,便還給你。”語妝勾起一絲笑,取下面具,仰頭道。語妝向他逼近,淺淺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你!”許葉天有些憤怒地推開她,語妝不怒反笑,玉指輕彈面具,冷笑道,“不想要她回來,就不要這麼做作。”說着便要帶上面具。
她爲什麼要如此作踐自己!傾君……“好!”話音一落,語妝在那一瞬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看着吻自己的許葉天,爲什麼心裡還是痛?他的吻沒有溫柔,似乎是在生氣,帶着怒意,粗魯地啃咬她的雙脣。她沒有去迎合他的怒意,她知道這不是她想要的,這一吻似乎有毒的,令她着迷卻又怨恨它!
脣間的腥甜,似乎流進了她的心,裂開了的心。許葉天也意識到了,腦中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放開她,看着她的雙脣紅腫,嘴角帶血,雙目通紅的少女。心裡愧疚難當,她依舊是傾君,自己怎麼能這麼做!“我……”許葉天頓了頓,伸手擦去她嘴角的血,輕輕擁住她,“對不起!”
語妝靜靜地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過了一會兒,起身,撫摸他的胸膛淡淡道:“跳動的胸膛,很是溫暖,卻不是爲了我,你的心跳的很有力量。也不是爲了我,你要的,等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便會給你,這樣的交易,如何?我想你應該很滿意,對嗎?”說完,語妝嫵媚一笑,轉身帶好面具。
楊柳兒拿着吃的東西向大廳走來,許葉天看着她,見她神色輕鬆愉快,她似乎還沒有看見沒有聽見什麼。她步伐輕快,衣帶翻風,倒似是一隻彩蝶輕盈起舞。她說道:“花姐姐,許哥哥,來吃點東西吧。”
……
“你們……”許葉天抖了抖眼角,對眼前的一幕感到驚訝。“怎麼了?不喜歡啊?我留語妝姐姐住下來了的。”楊柳兒瞪着杏目,一臉的沒得商量的樣子。不是不喜歡而是……許葉天看着兩人相互依偎的身影,是感到不可思議罷了,難以置信罷了……
許葉天抓着藥,餘光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看着自己的語妝,跟以前一樣,喜歡看自己工作,只是……許葉天臉頰微紅,有些不自在。“大夫,我來抓藥。”“啊?哦。馬上!”楊柳兒瞟了一眼,手忙腳亂的許葉天,挑了挑眉,嘟囔道:“許哥哥,今天有點奇怪啊你說呢?語妝姐姐。”
“……”語妝看着忙碌的許葉天,卻不知自己眼中的冰冷少了許多,多了一絲溫柔。“不用理他,我們出去玩吧,好不好?”楊柳兒拉着她冰冷的手,向外走去,卻拉不動她。“自己去。”說完,語妝便向許葉天走去,“把藥方給我。”語妝不由分說,拿走了一位病人的藥方,無視掉所有人眼中的驚訝,向藥櫃走去。
“傾君……”許葉天低喃道。是多久以前,他寫藥方,她抓藥來着?久到快要忘了吧……許葉天心裡默唸:傾君,你回來了真好。
楊柳兒看着她爲別人抓藥,在那一瞬間有着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很快便被噁心所代替。不管她如何做,她都令她感到噁心,讓她想吐。既然你想要許哥哥,那就沒那麼容易讓你得到手!楊柳兒笑着,向許葉天跑去:“許哥哥,我也來幫忙!”
在此刻,天棧似乎重新回到了多年前,安靜祥和的氣氛。雖然沒有了過去的記憶,但是這熟悉深刻的感覺卻是在她心裡揮之不去。午夜夢迴,語妝總是會心痛,生生的痛醒。
“唔。”語妝看着手中的血跡,似乎又嚴重了。在這些天裡,待在天棧已經快一個月了,自己兩耳不聞窗外事,夜魅的事交給了青鶯和獨孤研,不管他們是否願意,都必須聽從她的命令。就連失蹤的司徒華月,她也沒有管了,都交給了他們兩個。至於爲什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交代後事?
語妝躺在牀上,雙目無神的盯着牀頂,眼前閃過一幕又一幕,陌生而又熟悉的畫面。
啊!想起來了,那是自己從寒骨絕地出來後發生的事。
從自己擔任了山鬼大人一職,從未犯過錯,沒有放過一個人……現在想來,自己卻是放過了齊楚安,自己不曾救人,卻是救了青鶯和莫雲兩個人,自己不曾動情,卻偏偏又出了一個許葉天這號人!
明知道自己越是靠近他,情就越深,毒也發作的越厲害。巫咸曾經告訴過她,必須殺掉那個會令你痛苦的人,便不會痛苦了。
從第一次見面的劇痛,甚至痛到自己昏迷,可是這份痛似乎太讓人依戀,懷念,忍不住想要靠近。痛又如何?搭上自己的這條你又如何?這是另一種毒啊!
平日,語妝極少說話,時間久了楊柳兒也不來找她了,而許葉天平日裡都在忙活着給病人看病,用空便陪兩人聊聊天,但大多時候都是許葉天與楊柳兒在說話,語妝根本就不說話,而是將目光放在許葉天身上。
當那日巫咸的到來時,心裡竟然有一絲慌亂,她並沒有做到他交代的事,殺掉那個會令自己痛苦的人。語妝突然明白巫咸之所以這麼說那是他早就知道了的吧!
“語妝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巫咸看着消失多日的語妝,他從一開始就猜到了她會在這裡,他給她時間,可是她還是捨不得回來!巫咸的語氣中竟是怒氣與不解,語妝看着他:“你怎麼樣,我就怎麼樣!”在這個時候語妝似乎明白了巫咸對樓主的情感。
“你!”巫咸氣結,“你和我不同,你在再這樣下去會沒命的!跟我回去!”“巫咸大人,我已經沒救了。”語妝淡淡道。“……”巫咸看着精神大不如以前的語妝,心疼道:“只要離開這個地方你便會好起來。相信我,回去後你還是人人敬畏的山鬼大人!!”
“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語妝看着他,巫咸愣住了,心裡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如何,是高興吧!畢竟自己在她心中已經變得不同了。巫咸看着垂着頭的巫咸,伸手擁住她,柔聲道:“跟我回去吧。”
“如果沒有紅塵一夢,這是否還是我?”語妝突然問道。“你怎麼突然這麼問?”巫咸皺眉,他頓了頓,他不想騙她,“如果沒有,你便不會存在這個世界了,或許已經開始新的人生了。”
“原來如此,”語妝頓了頓,“巫咸大人能否幫我一個忙?”“……”巫咸看着她,咬了咬牙,道:“我不會幫你,所有的事需要你自己解決。”
巫咸鬆開她,嚴肅的看着她說:“我曾經告訴過你,敵人不止一位,也提醒過你,棋差一步,便是無盡深淵。”巫咸皺眉,“語妝你要明白許葉天便是你的劫呀!”
“你要不跟我回去斷絕了這個劫數,要不我幫你了結了這個劫數。”“你若是動他一根寒毛,我都不會放過你。”語妝淡淡道,巫咸卻是聽到了她前所未有的認真與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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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葉天沉寂的眸子看着她,他爲她感到心疼,可是她一直不會懂,也不會明白,能夠明白的只有傾君,山鬼……不屑於懂。
“你猜對了,”看着他看自己的眼神,語妝心裡沒來由的感到憤怒,“我殺人如麻,殺人對於我來說是藝術的享受,所以我會殺了她。”“不可以!”許葉天有些溫怒的眸子看着她,反而讓語妝更加想要殺了她。
許葉天說完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不由解釋道:“山鬼,我的意思是……”“夠了!”語妝並不想要聽他的解釋,“你若是喜歡我,我就放過她。”“……”許葉天原本就要解釋,可是突然他不想解釋了,直直的看着她。
“你說你喜歡我,作爲山鬼的你,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喜歡……”許葉天看着她,“如果你喜歡我,便不會用威脅或是什麼卑鄙的手段來逼我。你這不是喜歡而是佔有慾。”語妝聽了也沒有什麼反應,低着頭,笑着,笑得越來越大聲,擡頭看着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存在!
“你!”許葉天有些生氣,傾君的變化,讓他無所適從,傾君的影子似乎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只剩下作爲山鬼的花語妝!他說:“你這麼做不過是因爲你時日不多的原因,你想要拉所有人培藏。”說完,許葉天就後悔了,有些怔怔地看着她,“我,不是,我……”
語妝起身俯視她,冷冷一笑,“這是你們的命。”語妝的態度,讓他心裡難受,可是心裡也有一絲氣,這下被她給刺激了,“不!這是你的命。”許葉天閉目輕搖頭道。一說完,許葉天突然意識到,這跟本就不是他想要說的!怎麼回事?
……”許葉天沉寂的眸子看着她,他爲她感到心疼,可是她一直不會懂,也不會明白,能夠明白的只有傾君,山鬼……不屑於懂。
“你猜對了,”看着他看自己的眼神,語妝心裡沒來由的感到憤怒,“我殺人如麻,殺人對於我來說是藝術的享受,所以我會殺了她。”“不可以!”許葉天有些溫怒的眸子看着她,反而讓語妝更加想要殺了她。
許葉天說完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不由解釋道:“山鬼,我的意思是……”“夠了!”語妝並不想要聽他的解釋,“你若是喜歡我,我就放過她。”“……”許葉天原本就要解釋,可是突然他不想解釋了,直直的看着她。
“你說你喜歡我,作爲山鬼的你,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喜歡……”許葉天看着是喜歡……”許葉天看着她,“如果你喜歡我,便不會用威脅或是什麼卑鄙的手段來逼我。你這不是喜歡而是佔有慾。”語妝聽了也沒有什麼反應,低着頭,笑着,笑得越來越大聲,擡頭看着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存在!
“你!”許葉天有些生氣,傾君的變化,讓他無所適從,傾君的影子似乎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只剩下作爲山鬼的花語妝!他說:“你這麼做不過是因爲你時日不多的原因,
你想要拉所有人培藏。”說完,許葉天就後悔了,有些怔怔地看着她,“我,不是,我……”
語妝起身俯視她,冷冷一笑,“這是你們的命。”語妝的態度,讓他心裡難受,可是心裡也有一絲氣,這下被她給刺激了,“不!這是你的命。”
語妝站起來與他面對面站着,沒有一絲表情,她說:“許葉天是我的劫,我倒是看出來了,不過我的事,你別管。”“那你的爹,你也不管?司徒華月現在下落不明,是生是死,是好是壞。你難道就不擔心嗎?”巫咸道。
司徒華月,是自己的爹,不可否認……原來的自己什麼都不在乎,不管是別人還是自己,都不在乎,現在……突然變得在乎起來,真是有些不適應啊。語妝低着頭沒有去看巫咸,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語妝還是一句話,“你回去吧。”巫咸被她的驢脾氣給逼瘋了,父親也不要了,就是要這個劫數!“你自己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巫咸生氣地將語妝拉到鏡子面前,“你看看!這還是你嗎?”
“……”語妝沒有掙扎,靜靜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無神,精神渙散,眼中出了無神更加沒有一絲生氣。巫咸見她也不掙扎,心裡更加難受。罵到“你醒醒吧!你離開了這麼久,許葉天心裡倒底愛不愛你,你知道嗎?你在看看你自己,你殺人!你是天下人所唾棄的惡魔,他救人,他是天下人所褒獎的醫仙。你們根本就不可能!”
語妝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巫咸,這樣的話,居然是從他口中說出來……他無情的揭開她的傷疤,自己第一個信任的人,這麼多年他從未這樣對過自己……“夠了!不要說了!”語妝怒道,心裡好痛。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生生刺痛了她,她掙脫了他的鉗制,怒視着他:“巫咸,你不要得寸進尺!”
他只想要她跟他回去!“我得寸進尺?討厭我了?如果你能跟我回去,我不介意你討厭我!”天知道爲了得到這個小妮子的好感,他可是廢了不少功夫,這麼多年,就算沒有朋友之情,也有那麼些父女之情,她是他看着長大,看着她越來越優秀,他纔不會放棄她!放任他不管,他做不到!
“山鬼,最後說一次,跟我回去!不然別怪我動用武力了。”巫咸黑着一張臉道。“……”說時遲那時快,語妝手中化出一根長劍,向巫咸發起攻擊。巫咸皺眉,看來她是鐵了心要就下來了,不過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就不可能打過自己。巫咸自信滿滿地笑了,側身輕易錯開她的攻擊,伸手要去鉗制住她。
“嗒!”房間裡瞬間變得寂靜,巫咸收了手,一雙狐狸眼,終是妥協的垂了下來。“罷了,你不要這樣對自己。你向來認定的事,就不會改變。這是你的命,你心甘情願我也沒法,只願你別後悔。”
語妝冷冷的看着他,受傷的冰針依舊刺在胸口,見他還不走,又向裡刺入了一分,巫咸驚呼道:“不要!”看着她胸口的血染紅了她白衣,豔得驚人。“還有一些事,我說完就走!”
“說!”語妝沒有多少耐心,現在的她,情況可不像看着的樣子,身體就像是四分五裂的痛,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你之所以會在陰剎樓是因爲冷煙與於瑛的恩怨,你應該知道。”巫咸頓了一下,打算分散她的注意力,“於瑛不再管許葉天的事,你沒多大機會看見她了,反觀冷煙,你不去找她,她也回來找你。”
巫咸向前一步道:“樓主說冷煙的命格早已破碎,準確的說現在的冷煙行屍走肉,以今生最大的執念而存在,受人控制。”巫咸嘆了一口氣,伸手想要觸碰有些失神地語妝,不過語妝立馬意識到了他的意圖,手上的冰針向身體裡刺去,巫咸立馬舉手投降。
“好了好了,不要再刺進去了。”再刺進去可就是心臟了啊!巫咸後怕的後退了幾步,道:“你師父早已不記得你們的師徒之情,你可要小心。還有你也要記住,你想要待在他身邊久一些時日,便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巫咸嚴肅道:“你的身體你應該很清楚……還有我覺得樓主想錯了。你自己好自爲之。”
“……”語妝目送着巫咸離開,似乎這一離開便是永遠不再相見,語妝捂着受傷的胸口,背依着門框,內心的痛無法言語,她道:“巫咸,看來你還是個該殺的人啊……”他令她感到了痛苦。
巫咸的到來悄無聲息,又悄無聲息的離開,許葉天自是察覺到了有人來過了,語妝身上的傷口也是那麼的醒目,許葉天爲她包紮傷口,手不小心觸碰到了她的絲滑冰冷的肌膚,微微一愣,道:“身體本來就不好,小心點。”“……”語妝將手放在他收拾繃帶的手上,看着他,向他靠近。
許葉天有些不自在地躲了過去,語妝也沒有再靠近他了,垂下了眼眸,道:“出去。”他不想要自己的靠近,真的是因爲自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而他是人人褒獎的醫仙?
自從巫咸走後,許葉天發現語妝變得有些安靜,雖然以前也很安靜,不過這次的安靜。是有些讓人不安。她不再幫他抓藥,不再跟着他,整日待在房間裡。幾乎足不出戶。不過楊柳兒倒是比以往更加粘人了。除了睡覺上茅房幾乎都跟着他。
春日已近,大家經過了上次的花會,變得有些人心惶惶,怕再出什麼幺蛾子!不過春日還是去踏踏青,去河中洗洗去年的晦氣吧。
語妝看着自己面前的兩套白色裙裝,許葉天見她只是看着它們,不說話,心裡有些慌亂,怕她不喜歡。她的身體不好。他想帶她出去走走,散散心。許葉天知道,她除了身上的病,還有心病……身上的病,他來醫,心裡的病,還是由他來醫!“明天出去走走吧。”
“好。”沒有其他的言語,語妝回答了他,她願意與他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