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零八章

語妝抓住冰棺的邊沿緩慢地爬了起來,她不是自殺被叛軍藏了起來嗎?怎麼回事出現在這裡?語妝半眯着眸子,自殺?可笑,服毒還是自刎?沒有傷口,沒有一點中毒的痕跡……看她的神情倒是有些快樂,嘴角含着笑,就,就好像自己看見了心愛之人一樣……早就想死了吧?所以纔會如此。

語妝打算將這具關了八十年的冰棺再次合上,卻是突然頓住了……她語妝的視線突然停在了她的腰間……那裡掛着的是……語妝忍不住伸手去取,居然是聖雲王朝的玉璽!

哦呵呵!她該說什麼呢?這未免也太……太詭異了吧?莫名其妙被炸到了島上,莫名其妙進去了聖雲王朝皇陵,莫名其妙看見了聖天大保女皇,再莫名其妙玉璽出現……這倒像是被某人事先算計好的。是了,語妝咬牙,她感覺自己就是別人手中的玩物,任人擺佈……

除了那個前朝玉璽,語妝什麼也沒有拿。然後語妝尋找出島的方法無果,就離開了皇陵。

語妝將繃帶撤了一下來,看着裡面有些感染髮炎的傷口,皺了一下眉。開始將採來的草藥給換上,動作有些大牽扯了傷口更加疼了。傷口發炎本就不是啥好事,現在她的腦子可不算太清醒,沉甸甸的腦袋,她又遇到了麻煩……島嶼貧瘠,發現草藥的那塊地,已經被她採得差不多了。

在這裡呆了近半個月,島嶼的每一個地方她都找遍了,沒有……老天這是要折磨她至死的節奏啊!語妝在河邊洗着繃帶,嘲諷的一笑。現在她身上的破爛衣服已經不能再撕了……所以她也只能洗洗接着用。

語妝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有些發愣,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落幕了。河邊吹過的寒風讓她不由打了個冷顫。自己應該依舊是在邁騰河的一處地方,這裡的河水是從南楚那裡流過來的,河水冷得刺骨,如今的她已經不是那個對外界冷暖不知的山鬼大人了……

那個惡魔已經消失了,離開了這裡,我就可以與哥哥雙宿雙飛了!語妝笑着,看着天際,突然天際裂開了一條口,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在這個島嶼上她最想見到的人是許葉天,最想要聽的是許葉天的聲音……可是,爲什麼是她呢?語妝想不明白。看着從水裡突然冒出來的楊柳兒,拿着繃帶的手不由握緊了。她活了下來,卻是毀了容……孩子呢?

“……”語妝看着她,楊柳兒也是看着她,只是不同的是,語妝眼中冷漠,楊柳兒眼中欣喜。“傾君姐姐……”楊柳兒剛開口說話,語妝就轉身離開了,前者見了立馬跟了上去。“……”她知道她不想看見自己,她想要見的人不是自己。

語妝回到了自己呆的山洞,身後尾隨的小尾巴……她真想無視。可是……“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這個……直覺。”楊柳兒神色異樣,從包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白色瓷瓶,“別碰我!”語妝道。楊柳兒縮了縮手,將藥瓶放在了她旁邊的石頭上,“放這裡了……你自己敷藥吧。我去弄些水來。”說完楊柳兒就拿着一個竹筒去裝水了。“……”

她知道自己在這裡,還知道自己受了傷……這是直覺嗎?鬼才信。語妝打開藥瓶,放在鼻翼之下,聞了聞……是治療燒傷傷口的藥,而且……還有些好。看了看瓶底,她不由挑了挑眉,“太醫院制……”語妝呢喃道。

當楊柳兒回來時,語妝已經換好藥了。她可犯不着與自己的身體賭氣,她掃了一眼被火燒傷了近半張臉的楊柳兒……她應該很難過吧?語妝心想。

“傾君姐姐,你休息一下我們就離開這裡好嗎?”楊柳兒詢問道。語妝挑眉,這個傢伙當真以爲自己是白癡?沒看出端疑?語妝沉聲道:“楊柳兒,有些事情你做了,我不怪你,可有些事你不能做。”語妝一語有指,而楊柳兒似乎也知道了她在說什麼,苦澀一笑,擡起難看的臉頰,道:“我是做了很多錯事……可是我從來沒有做真正對不起你的事……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楊柳兒又是閉了嘴。她還不能說,至少要看到她安然無恙才能告訴她真相。“總之,你要小心。”

“從來沒有……你不是喜歡許葉天嗎?”語妝挑眉。“喜歡卻不是愛。”楊柳兒淡淡道。“那是有人指示你這麼做的?”語妝掃了一眼她的肚子。楊柳兒看着她,眼中有着掙扎,“沒有。”“啪!”“那你爲何說從來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語妝惱怒地打了她一巴掌道。不知爲何心開始跳的好快,彷彿就要壓制不住什麼了。

語妝轉身不再理會她。楊柳兒神色奇怪的看着她,捂着臉半晌才說道:“孩子已經沒了……你們不用有什麼顧忌。”“哼!”語妝聽了冷哼了一聲,她是要陷自己於不義?不過她可不在乎。“既然如此,你就徹底離開許葉天的視線。”“……”楊柳兒笑了笑點了點頭,算是應許了。

“不要怪我太絕情,對你我沒有什麼感情可言。”語妝冷冷道。楊柳兒有些驚訝地看着她,過了一會兒才明白了什麼似的,笑得很是漂亮。她不喜歡自己……她知道的。小的時候不知道,現在都已經知道了,“感謝你的坦誠相待。”

語妝看了看天空,轉身看着她:“你當真可以出去?”“是的。”楊柳兒回答得一點也不含糊……反而讓語妝有些不明所以,這裡可是保護的前朝皇陵的陣法!她居然知道……看來她身後的那個人不一般呢!

“那就走吧。”語妝淡淡道。“嗯。”這裡她可是呆夠了。還有就是許葉天的情況,秦家兄弟的情況……她都不知道。楊柳兒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道:“許哥哥的狀況我不知道,秦家兄弟我知道的只有一個人秦三被南楚太子救了,而我也是。”語妝聽了,笑了笑,看似沒什麼大不了,可是楊柳兒知道她內心的痛苦。突然她拉住了她的手,她說:“如果可以重新開始,你還願意認識我嗎?”

語妝看着她沒有說話,楊柳兒也從她眼中看出了什麼……也對自己怎麼可能有任何希望……楊柳兒笑得很開心,她說:“傾君姐姐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願意認識我了。能認識你我很高興……至於楊府滅門,我怪過你。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怪你了……我只希望你能夠幸福。”

語妝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這丫頭在說什麼?要走就走,幹嘛在這個鬼地方磨磨唧唧?語妝皺起了眉頭。楊柳兒低着頭,似乎有什麼晶瑩的東西滑落。

語妝一愣,難道她哭了?到底是誰更委屈啊!?語妝惱怒地看着她,開口就要罵人,卻突然見她點了自己的穴道,楊柳兒似乎怕語妝很快衝破穴道,還特意施加了金針……這傢伙是有備而來!語妝惡狠狠地瞪着她,卻見她笑着說:“我想要給你重生……只願你一生安好。姐姐。”然後語妝就陷入了昏迷。

之後的事她什麼也不知道,醒來時就看見了白狐,齊楚安還有許葉天……而楊柳兒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而她身上卻是多了一條傷口。許葉天沒有再提及她,任何人都沒有再在她面前提及她。

既然是齊楚安他們將她帶了出來,那麼應該就看見了楊柳兒……他們卻說只見她一人昏迷在河邊……真的如此嗎?語妝摸了摸袖口下掩蓋的白瓷瓶。難道她還留在了島嶼上?語妝問:“你們有沒有看看島嶼上的其他地方?”“沒有人了。山鬼大人。”齊楚安道。

語妝看着眼前變得成熟的齊楚安,突然之間想起了一個人……莫言,這個小子好久都沒有他的消息了!語妝突然沉默,齊楚安笑着問:“大人?”“齊楚安,以後不要叫我大人了,叫我傾君,或是語妝。隨你。”語妝笑道。她並沒有發現自己又什麼不同,

只是覺得手腕上的傷口總是有些疼痛。

這一日,白狐一個人坐在她牀邊,似乎有話要說。“你來做什麼?”語妝語氣雖是有些冷淡,但比以往要好很多了……“我來看看你。”白狐低沉的聲音響起。語妝看着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垂下了腦袋,“聽說南逸天將軍隊駐紮在了邊境,你不去管管?”“我可以看成是你的關心?”白狐笑得百媚衆生,語妝突然想起了,她醒來見到白狐的狼狽樣子,那個邋里邋遢的大叔模樣……“噗嗤!”

白狐一愣看着突然捂嘴憋笑的語妝抖了抖眼角,她的眼神什麼意思!一瞬間他就看明白了她在笑什麼!“笑笑笑!還不都怪你!我美麗的形象都被你給毀了!”白狐紅着臉,惱羞成怒地甩門離開了。

怪我咯?語妝挑眉,從牀上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開門,走了出去。這裡是……語妝愣愣地看着外面的亭臺樓閣……琉璃瓦水榭亭臺,假山綠水,恢宏的殿宇。“花姑娘您醒了。請讓奴婢爲您更衣。”一個粉裙女子端着換洗的衣物,帶着一大羣女人來到了她面前。

“花姑娘……”語妝聽着怎麼就是那麼彆扭。她輕咳了一下道:“以後叫我語妝姑娘,不要叫什麼花姑娘……”看來這裡是白狐的行宮了?還有宮女使喚。

語妝坐在溫泉池中,擯退了所有人,獨自開始沉思……看着池中的玫瑰花瓣,花瓣盪漾,只要她一動,它就沒法安寧。語妝起身穿好睡衣走了出去,上好的冰蠶綢緞,以白狐那是錢財如命的性格,怎麼就沒有賣了還錢?

來到梳妝檯前……這麼多年她真正打扮的只有一次,那就是在夏城重逢許葉天的時候。語妝撫摸着那些精緻的首飾,看了一眼旁邊的金絲鏤空珊瑚裙。她又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眼眸已經回覆了原來的黑色,看來紅塵一夢真的解了……語妝壓制着內心的激動,拿起了一支珍珠步搖。上面還有四個鈴鐺微微一動就會發出悅耳的聲音。

語妝突然想起了她在皇陵裡面拿的東西……她找到了那個破舊的口袋,裡面放着的是一塊木牌子還有一個香包和一個這個時侯不該再出現的前朝玉璽!她不知道有沒有人見過這個東西,但她知道若是有人看見了將要掀起一陣風波。這一點她很明白,但是她就是把玉璽給帶了出來……至於爲什麼,她也不知道,直覺告訴她,帶它出來日後會用到它。

將東西妥善放好,她看着鏡子裡淡施脂粉的臉龐,覺得有些臉紅,她都不知道長大了的自己這麼美呢……爲什麼以前都沒有發現呢?語妝對着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柳眉明眸,眼角含春,身段姣好,容顏妖孽,糜亂。

“……”總之她很喜歡現在的自己,只是臉色有些憔悴顯得有一絲病態美。自己似乎真的變了,從島嶼出來後就變了,難道真的應了楊柳兒的話……重新開始了?此時的安寧美好讓她感覺更像是做夢。

奇怪的還有,齊楚安當了火雲的皇,居然跑到了南楚,許葉天自從出了島嶼就開始變得沉默寡言,每日與她呆在一起的時間還不及與白狐呆的時間多……他是在鬧什麼彆扭嗎?語妝放下梳子心想。

“算了,我去看看他。”語妝打量了一下鏡子裡的自己,滿意地笑了笑往許葉天的住處走去。

“哥哥!”語妝歡喜地叫道,進了門不由一愣,怎麼所有人都在?看他們各個表情嚴肅,似乎有什麼嚴肅的問題……發生了。“你們,都在啊!”語妝笑着走到許葉天身邊坐下,親暱地挽着他的胳膊問:“怎麼了?什麼表情?不歡迎我啊?”

語妝的突然出現讓他們都是一愣,原來長大後的語妝穿女裝是如此美麗,就像是神女一般不容褻瀆。簡單的束髮,一隻珍珠步搖隨着她的步伐,伴隨着一陣陣清脆的鈴聲。一身金絲鏤空珊瑚裙,顯得她好貴優雅,誰也不願相信眼前的魅力四射的女子是人人畏懼的山鬼大人……不山鬼已經徹底消失!

首先說話的是白狐,“怎麼會不歡迎?”白狐討喜地笑着往語妝這裡坐了過來,讓語妝很不自在地往許葉天那裡捋了捋位置。齊楚安也是笑了笑說:“語妝姐姐,你身體可好些了?”齊楚安溫柔的關心讓語妝久違地感到心滿滿的,她搖了搖頭:“無礙,我

現在很好。”可是她的手卻不由自主地覆蓋在了手腕的傷口處。

細心的白狐見了直接伸手覆蓋在她手上道:“沒事就好。”許葉天看着許葉天也是寬慰地點了點頭。語妝抽了抽鼻子,笑着點點頭。真的……重新開始了。沒有殺戮,沒有仇恨,沒有陰謀……什麼都沒有了。楊柳兒……借你吉言。可是你爲什麼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更奇怪的是哥哥居然沒有提及你……語妝疑惑地看着許葉天。在他眼中她看見了一絲她不明白的東西。

這一夜許葉天送語妝回房,看着她,眼中流光一閃而過,她知道他有話要與自己說。可爲什麼他不直截了當的說出來?是什麼讓他如此猶豫?半晌她道:“哥哥……要不進來坐坐?”許葉天看着她,心裡一痛,在她的身上他看見了一位可憐的妙齡少女的身影……他們欠她的終究是還不了了。

“……”許葉天伸手抱住她,頭埋在她勁間,有些顫抖的聲音響起,他說:“傾君,以後不要再離開我了。不管是爲了我還是……總之我不允許你離開我身邊半米!”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勁間讓她感覺癢癢地,笑着推開他深情地看着他憂傷的眼睛,“我就在你身邊……一直都在,永遠不會離開。”語妝踮起腳尖,柔軟的脣印在了他緊抿的脣上。她伸出了舌頭鑽進了他的脣間,這一次再也不會離開,再也不會有誰來打擾……楊柳兒,既然你消失了。就不要再回來了,我會想你的。

……

白狐立在門外,久久都沒有離去,房內香軟紅帳,房外寒冰雪地。白狐臉色煞白,他知道他們相愛,自己真的沒有機會了嗎?他想要離開,可是他的腳就像是生了根似的。“怎麼?很刺激?”不知何時齊楚安來了這裡。他斜靠着柱子,一身紅衣在冰天雪地間顯得妖異,再加上他臉上的笑容,當真像鬼魅一般的存在。語妝怕是也不知道他有這樣的一面吧?白狐心想。

“你來這裡幹什麼?”白狐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問不過語氣還是1有些怪。“我來自然是告別的。那麼南楚太子你來幹什麼?”齊楚安挑眉道,他現在是火雲皇,容不得他隨着性子想留多久就留多久,若是讓其他國家的人知道了,那麼就會認爲火雲與南楚同仇敵愾了。

他不屑與任何國家扯上關係,就算是他剛剛登基以來,其他國家送來和親的公主們他都不曾理過她們。就算他不在乎什麼皇位……他也不想讓山鬼大人失望。“那麼南楚太子,我這就走了。”白狐看着對他打了一下招呼轉身就要離開的齊楚安。

“臨行前送你一句話,也是送給所有喜歡語妝姐姐的人,她不屬於任何人,好自爲之!”齊楚安停頓了一下道。白狐冷笑了一下道:“那麼你呢?你又對她抱有什麼樣的心思。”“呵呵……”齊楚安只是笑了笑,便離開了。他能有什麼心思,

只是你我都是一樣被上天拋棄的可憐人,對你的好就是對我自己的好。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憐憫,憐憫我自己,憐憫你,山鬼大人?齊楚安看着天際又開始飄飄揚揚地撒起了雪。誰都沒有資格喜歡你,沒有資格與你在一起,許葉天只不過是比其他人幸運些得到了你的眷顧罷了。齊楚安緊握着手中的雪,雪化爲冰涼的水,順着他的指縫流了出來。而我是唯一一個明白你痛處的人。

第二日,語妝發現齊楚安也不在了,後來才從白狐

口中知道他離開了。“這小子走也不留個話!”語妝憤憤然道。白狐抖了抖眼角,留是留了,可是……他並不覺得告訴她是個好事,能夠解決問題。語妝看了眼神情疲憊的白狐,不由問:“怎麼了?”“……”他該說什麼?她居然主動問自己怎麼了?他該說自己很感動嗎?這還不是她害的!昨夜她倒是快活了與許葉天一起。他可是一夜未眠……白狐摸了摸自己眼睛下方,都出現了黑眼圈了!

“沒什麼!”白狐悶聲道,說完就離開了。語妝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看向了一旁安靜的許葉天,依着他,說:“哥哥,紅塵一夢真的沒有了。謝謝你幫我解了毒,現在我們真的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你說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呢?呃……你覺得火雲怎麼樣,我還沒去過,呃,要不去……”許葉天看着喋喋不休的語妝,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垂下了眼簾,掩蓋住了他眼底的苦澀。

當日下午,白狐就收到了皇帝的詔書,裡面還提及了語妝。“你跟我入宮吧。”白狐對語妝道。許葉天沉默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入宮?幹什麼?”語妝不可察覺地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自然是對你沒什麼壞處。”白狐笑道。“壞處?南逸天還在邊境駐紮着吧?你的老爸什麼意思我會不知道?你當我白癡啊!”語妝不由怒瞪了他一眼。“呵呵,這麼容易都被你看穿了。”白狐呵呵一笑,臉頰微紅,不過很快就挑眉拍着胸脯道:“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哭讓你受傷。”白狐淺褐色的眸子不着痕跡地掃過一臉淡定的許葉天。

語妝笑了笑當是沒有聽見沒有聽明白。這樣的話,她已經不能做出任何的迴應,若是真的迴應了,受傷的是白狐。而她自己也是處於兩難的境地。

“走吧。不爲了我也爲了黎明百姓,南逸天非要見你。如若不然,他便會攻進境地。”白狐道。“怎麼?打不過他,怕他?”語妝挑眉。白狐笑了笑說:“你還是一樣牙尖嘴利,不是我怕他打不過他,如果是南楚與青雲打了起來,最難受的……不是我,你覺得會是誰?”

會是誰不言而喻,會是她自己,揹負了滿城的罪惡感,她會終日寢食難安。“我去。”語妝淡淡道。“好,明日我會派人來接你一同入宮。許公子你就在行宮裡好好休息吧。”白狐看向許葉天,兩雙眸子對視,看不出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

南楚不管是軍力還是糧食儲蓄都不及青雲,南楚一年中有近半年是寒冬臘月,農作物收成有限,種類有限但卻是盛產鐵礦金礦的地方,他們的糧食來源幾乎是西楚和青雲。比較之下西楚的交易更加平等用的是綾羅綢緞外加一些鐵礦,與青雲是用鐵礦交易,原本南楚對這兩個國家都有忌諱,想來這個原因也是南楚最終幫助西楚的原因之一。

秦嶺城地處邊疆,如果要攻打進來秦嶺城首先會淪陷。南楚的物資開始往邊境轉移,供給將士所需,不過物資有限,他們的物資早就送到了西楚與青雲的戰事上了,萬萬沒有想到南逸天突然就調轉槍頭直指南楚,讓南楚猝不及防,倒是這個做皇帝的失職未能未雨綢繆。既然南逸天打來的藉口是因爲一個女人,那麼他們就把這個女人交出來,讓他沒有理由再攻打南楚,顧及雙方的交易他會着重思考的。

“……”語妝坐在富麗堂皇的馬車裡,一旁就是一臉高興的白狐。他有什麼好高興的?語妝不明所以地白了他一眼。白狐也不惱,沒有靠近她,怕她不高興,只是偶爾與她說說話。“你看這裡是全京城最有名的酒樓,”他驕傲地微微仰着頭道,“是我開的!”“呵。”語妝笑了笑又轉開頭不理他。

真是,在許葉天面前不是挺好的嗎?怎麼這下就我們兩個人了反而生分了?白狐心裡嘀咕着。

語妝看着外面,恢復了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低沉,司徒華月還沒有救出來……山鬼殿還要回去一趟……紅塵一夢沒了,那個惡魔也走了……她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只要救了司徒華月!到時候再與許葉天遠走高飛。語妝勾起一絲幸福的笑。

白狐看着她完美的側臉,那微微上翹的嘴角似乎融化了他的心……他想要與她在一起,可是她卻是不願意的。不管發生任何事她都是不願意的!

進去了宮門,有白狐在無需通傳他們直接進去了,語妝若有所思地看着白狐:看來這個南楚皇應該很疼愛這個失而復得的太子吧。每個國家都有夜魅的爪牙……想來白狐不會不知道的。況且夜魅那羣人又怎麼會放過他?“白狐,聽說你有病,得治啊。”白狐突然一愣,這丫頭在說什麼?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車廂裡很安靜,聽得到外面車軲轆的聲音,和腳步聲。

語妝見他如此看着自己,那雙淺褐色的眸子很是漂亮,她別來了頭說:“我也是學過醫的,自然是看得出來你體內有過寒毒。”“呵呵。你知道啊。”白狐笑了笑,也不再說什麼。“這個地方可不適合你。”語妝意寓有指。

白狐卻是瞪了她一眼,道:“知道你還點我穴道讓我在鏡花水月呆了一整晚!害我舊病復發足足養了一個月才恢復如初。”“呃……”語妝語塞,這個的確是她做的,當時她是真的想給他一個教訓的,只是沒想到那麼嚴重罷了。“對不起。”

白狐身體僵直地看着她,瞪大了眼,她!她!她居然對自己說對不起!語妝低着頭,聽着馬車緩緩的行駛在宮闈裡,道:“我對當初我所有的一切,傷害到你的事道歉。可是我還是那句話我們不可能的。”白狐心裡難受,卻是臉上笑意盎然,他說:“沒什麼大不了,我白狐可不缺女人。別忘我可是南楚太子,所有女人都想爬上我的牀!”除了你……

語妝沒有看他,自己失蹤這半個月裡,他是如何找自己,她已經從宮女口中知道了,只是……爲什麼還要給他希望?明明……明明就是不可能的。

“到了。我們下去吧。”白狐突然道。果然馬車已經停了下來,白狐伸手想要扶着她下車,卻是讓她不着痕跡的錯開了。白狐有些失落地收回了手,在前面引路,語妝也沒有心情去觀賞周圍的景色,只是低着頭跟在他身後去見南楚皇。

不知道走了過久,拐了幾次彎,終於來到了一南楚皇的御書房。南楚皇雖說體弱多病但還是挺受百姓愛戴的明君。只是當語妝見到他地第一眼就覺得他是一位好父親,但絕對不是一位好的君王。沒有君王該有的霸氣與沉穩,她只看見了父慈子孝的一幕。但換句話說,能當得了一位好父親,就當得了天下人的好父親,只是只能是父親罷了……

“民女參見南楚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就算是當山鬼的時候她也不喜歡這跪拜之禮,就算是去見樓主時,都沒有讓她跪過。所以她只是福了福身就站直了腰桿。白狐見了倒是沒什麼。可是堂上的南楚皇就不高興了,他堂堂一國之君,一介平民居然見了不跪!?不由有些惱怒,覺得自己的皇家顏面遭到了蔑視。

南楚皇深吸了一口氣提醒道:“姑娘民見君是要行跪拜之禮的。”“民女知道,也知道南楚皇寬宏大量不會與我這個弱女子一般見識。”語妝不緊不慢地說着。一旁的白狐挑了挑眉,一臉的不屑。

“呵呵,高姑娘,今日朕請你來,你可知是爲了什麼?”南楚皇輕咳了一下道。“自然是知道。不然也不會出現這裡了。”語妝淡淡道。擡眼看了一笑臉色有些不好地南楚皇,怎麼了?她說錯了?她說得沒錯,只是南楚皇有些受不了她的態度罷了。

“咳,既然如此,朕希望高姑娘去見見青雲皇。”“爲什麼要見?”語妝擡頭直視他,“你!”南楚皇氣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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