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是永遠也不會眷顧一個好逸惡勞、不務正業、心懷惡念的人的。當婷婷媽媽離開家鄉懷揣着夢想去了外省一個城市以後,開始的時候,婷婷媽媽總是能夠及時的接聽婷婷爸爸的電話,而且每次接聽電話的時候,總是能夠做到對兩個孩子的噓寒問暖,婷婷媽媽也總是興奮的告訴自己的男人,她今天又掙了多少多少錢,掙錢是如何的輕而易舉之類的話題。
在家既做爹又做孃的婷婷爸爸每次聽完自己女人的介紹,所有的髒苦累一掃而光,好在兩個孩子已大,不需要他那麼費神費力的照顧,他們關於掙錢買房的理想彷彿就要實現了,生活的美好竟然來的如此簡單而又那麼的讓你遂不及防。其實,婷婷爸爸也心知肚明自己的女人從事的並非僅僅只是“皮條客”這麼的簡單,他的女人一定也會親力親爲從事着這種灰色的特殊行業的。“眼不見爲淨”,對於金錢的渴望,還有當他看到那些因爲買了房而陸陸續續搬走的鄰居們時,所謂的猜想,也許只是猜想罷了,寧願信其無,不願信其有。但是讓這個男人永遠也猜不出來的爭相是,和他的女人一起出去做着發財夢的,還有一個他所不知道的陌生的男人。
後來的日子裡,他的女人總是很少準時的接聽他的電話,即使偶爾接聽了婷婷爸爸的電話,這個女人也總是以工作很忙唯由,說不上幾句就快速的掛斷了電話。
女人的心狠總是讓你不寒而慄。婷婷媽媽自從這個春天出去以後,一直到春節臨近的時候回到家,中間將近一年的時間,她竟然一次也沒有回來看望自己的孩子和老公。兩個孩子也曾一度的以爲他們的媽媽丟下他們、不要他們了。
當婷婷媽媽回到家的時候,那天正是春節前的祭竈的日子。回到家的婷婷媽媽顯得有些疲憊,眼神總是躲躲閃閃的,好在因爲她買來了許多大包小包的外地土特產,還有給孩子們買來過年要穿的新衣服,這些土特產和衣服讓婷婷和她的哥哥興奮不已,孩子們的興奮不已和嘰嘰喳喳的歡笑聲,暫時的掩蓋了婷婷媽媽的失落和飄忽不定的眼神。
一直等到兩個孩子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以後,這個女人面對着眼巴巴盼望的發財夢的婷婷爸爸,她掏出了口袋裡所有的錢,是一把整齊不一的五元、一元、一角、五角的零鈔和一些硬幣,一共加起來也不過二三十元的樣子。望着驚掉下巴滿腹狐疑的婷婷爸爸時,這個女人萬分懊惱而又慶幸的說道,因爲臨近春節,她和她的好朋友打算大幹一場,多掙點錢,每個人籌夠十萬準備帶回家過年。沒想到因爲她們的貪心和大意,讓她們兩個人被警察當場抓獲,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包括她們一年來辛辛苦苦掙的血汗錢都被警察當作贓款全部沒收上繳了,最後讓她們寫了悔過書好不容易被放了出來。婷婷媽媽慶幸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爲她們有那麼多的錢被沒收上繳,她們也許會被拘留,甚至會被判刑入獄的。
當婷婷媽媽講述這一切的時候,顯得是那麼懊惱、那麼慶幸,而又那麼真實的讓你相信這就是她外出打工一年回來沒有掙到一分錢的真實原因。
婷婷爸爸當然相信了這個事實,這是一個讓他不得不相信的謊言!因爲他相信自己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爲被警察抓獲,無論如何這個女人也會帶些錢回家的。久違的歡愉讓這個男人很容易的相信了這個女人的鬼話,久違的歡愉也讓這個男人慶幸自己的女人在這個春節前能夠回到家中,從而沒有被警察抓去接受拘留或判刑入獄之類的。是呀,錢沒了可以再掙,人,纔是實實在在的。只要有了人,有了這樣一個鮮活的生命個體,一切錢財都是浮雲。
其實事情的真相卻並不是像眼前這個女人不所說的那樣,她所掙的錢也沒有她所說的那麼的多。
當初和婷婷媽媽一起出去打工掙錢的一共是三個人,婷婷媽媽和像她一樣放蕩風流好逸惡勞的一個女性好友,而帶着她們一同外出的則是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帶着她們來到了離家千里之外的外省的一個城市裡,在這個男人當地朋友的幫助下,她們很快租了房子並形成了一個小團伙。這個男人又不知從哪裡招來了兩個年輕的女孩,就這樣,他們掛着足療按摩的招牌開始從事着這種處於社會邊緣的灰色行當。
可是,一切並不如他們當初所想象的那麼容易,這個男人儼然成了她們的老闆,她們的所有收入都必須要交到這個男人的手中,由這個男人統一保管,對於那兩個年輕女孩,則是按月結算。這個男人信誓旦旦的保證着年底按照績效進行財富分配,平時的她們只留有很少一部分的零花錢。婷婷媽媽和她的好友負責拉皮條的工作,偶爾也會親力親爲。不過,生意並不怎麼好,偶爾也會遇到警察的突擊檢查,只是到了夏季,她們所謂的生意才稍微有點好轉。外出一年,除去各項生活開支和房屋租金以外,婷婷媽媽至多也就掙了三四萬元吧。
她們所無限憧憬的發財夢,終究沒有她們當初所想象的那樣彷彿遍地撿錢似的容易。雪上加霜的是,這個當初信誓旦旦說要和她們兩個年底分錢的男人,卻在春節臨近準備關門停業時,一個人捐款跑路了。怎麼辦?人生地不熟,又沒法去報警,她們只能啞巴吃黃連,雖各種謾罵毒咒,但是她們只能自認倒黴、只能認栽!看她們可憐,是那兩個年輕點的女孩分別接濟了她們每人五百元,才讓她們有錢得以回家的。
可是,這樣的一種實情,那是永遠也不能讓自家男人知道的,她們只有編織出這樣的一個謊言回家應付自己男人的盤問。讓她們沒想到的是,如此精心編制出的謊言竟然能夠那麼容易的讓她們的男人深信不疑,留給她們自己的則是一種不甘的懊惱和咒罵,除此以外,她們別無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