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窮生奸計 鋌而走險

婷婷媽媽自從和這個外鄉男人暫居孃家以後,各種劣行便暴露無遺。也許女人都愛虛榮,但是婷婷媽媽的虛榮卻是那種不自量力不顧面子的虛榮,這種極度膨脹的虛榮心讓婚後不久的他們的生活以至於到了快要維持不下去的地步。

婷婷媽媽在和別人打麻將的時候,總是連噓帶喘的嫌棄別人賭資太小,她總是裝出一副很有錢的樣子說麻將要玩就要玩大的,不明就裡的人們真的被她唬住了,他們以爲婷婷媽媽也許真的是個有錢人。可笑的是,這個女人竟然一個人到市裡買了一副假的金手鐲,回來後臉不紅心不跳的到處顯擺自己買了一副金手鐲。當有那麼幾個好事的女人想讓她拿下來給她們試戴一下時,婷婷的媽媽又總是心虛的撒謊說手鐲戴的太緊,取下來不方便,她的這種自欺欺人的行爲竟然也矇混了許多人。

此時的婷婷媽媽再次回到哥哥嫂子家時,她再也不像當初被迫嫁人時候的那麼的遭人嫌棄而又一臉無奈的樣子。此時的婷婷媽媽回到哥哥嫂子家時,總是一進大門就大呼小叫着自己的侄兒侄女,然後每個孩子甩出五十元鈔票,要知道,那個年代一般人的月收入也就是幾百元,那個年代只有五十元的整鈔,銀行還沒有發行一百元的整鈔。我估計當時如果銀行發行有一百元的整鈔,婷婷媽媽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掏出百元整鈔大方的甩給她的侄兒侄女當作孩子們的零花錢的。

婷婷媽媽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虛假的裝作有錢人的樣子,能夠瞞過外面那些不明爭相的人們,但是卻瞞不過她那精明能幹的嫂子,嫂子對於這個小姑子的行爲在心裡看的是一清二楚。每次遇到這樣的時候,嫂子總是會從孩子手裡奪下錢然後硬塞給婷婷媽媽的手裡,可是越是這樣,婷婷媽媽越是非要把這錢給孩子不可,最後的結果往往是嫂子爭奪不過這個小姑子,只好收下小姑子給的孩子零花錢。

這個嫂子雖然屬於那種比較潑辣厲害的角色,但是人很善良勤勞,她眼裡所揉不進的沙子是指那些她所看不慣的醜陋骯髒的行爲,至於其他,她倒是一個非常明事理的女人,她總是那麼辛辛苦苦的操持着這個家裡的一切大小事務。她是一個特別能吃苦耐勞的一個女人,每天凌晨兩點左右,她會準時起牀,騎着她的那輛腳踏三輪車去離家十幾公里遠的水果批發市場批發水果。那個時候沒有電動的三輪車,有那種三輪摩托車,但是太貴,她買不起,她只好買這種便宜的腳踏三輪車去批發水果,然後在我們這條小街上售賣。

每天天剛亮的時候,她就會吃力的騎着裝滿水果的三輪車回到家,然後生火做早飯,喊孩子們起牀吃飯上學。等這一切打理停當,她纔會騎着她的三輪車來到我們這裡的小街上售賣。中午她總是趕在孩子放學前回到家準備好孩子和丈夫的午餐,一日三餐中,只有晚餐是極不準時的,晚上的她回家往往沒有準確的時間,一切都要看她水果的銷售情況。有時批發來的水果賣的快,她也許早早就回家了,有時候的水果遲遲賣不完,遇到這種情況,她有時候會賣到夜裡十幾點纔回家。

當天批發來的水果必須要當天賣完,否則等到第二天品相差就會賣不出好價錢的,有時就是虧本也沒人要。她是絕不可能隨意吃自己所賣的水果的,包括她的兩個孩子。在這兩個孩子童年的記憶深處,就是她的媽媽總是給他們吃那些被碰壞了的水果,他們從來就沒有吃過一個品相完整的一個正常水果。可就是這樣的水果,這個女人自己也是捨不得吃的,她總是會把這樣的水果小心翼翼的放在三輪車上的一個角落,等到晚上收攤回家時,給她的老公和孩子們吃。

如此勤勞的一個女人是不愁賺不到錢的,她所賺的錢要遠比她的男人賺的多,但是她依舊那麼體諒自己的男人,並深深的愛着這個家。而婷婷媽媽卻屬於那種標準的好逸惡勞、貪圖享受、愛慕虛榮的一個女人,這樣的一個女人只會讓這個家庭走向悲劇。

人們總是顯得很懂事的樣子,人們總是很清楚一個非常樸素的道理。森林裡五彩繽紛顏色鮮豔的蘑菇是不能食用的,因爲它有毒,如果誰吃了這樣的蘑菇,輕的會上吐下瀉,嚴重的就會要了你的性命。只有那些顏色單一而又樸素的蘑菇纔是人間美味,纔是可以安全食用的蘑菇。

這樣一支五彩繽紛顏色鮮豔的毒蘑菇像極了婷婷的媽媽,婷婷的媽媽也許更像一朵田野裡妖豔的罌粟花,她是有毒的。

婷婷媽媽這種不顧男人死活的肆意花錢揮霍的行爲,終於讓這個家的生活維持不下去了,這個外鄉男人無論如何拼死累活的掙錢,也始終不夠婷婷媽媽揮霍的。

這是一個像罌粟花般妖豔野性的女人,對於這樣一個窮的叮噹響找不到女人的外鄉男人來說,那簡直就是世間最美的美味。況且這個女人又替她懷了孩子,眼看着這個女人漸漸隆起的肚子,無論生活是怎樣的艱難,他都要努力,他要留住這個如花似玉的女人,他要留住這個尚未出生的自己的孩子。

窮生奸計,只有鋌而走險,他才能留下屬於他自己的女人,他才能留下屬於他自己的孩子。他看好了自己每日打工工地上的建材,那些建材很值錢,特別是建築用的鋼筋,往往一根這樣的鋼筋就能抵上他累死累活一天所掙的工錢。

工地看管不嚴,四周的竹籬笆很容易撬開,看管工地建材的老頭晚上也會因爲喝了兩杯白酒而早早睡覺,他心驚膽戰的決定冒險實施他罪惡的盜竊計劃。

第一次,是那麼出奇的順利,他沒敢偷太多,只是扛了兩根比較粗點的鋼筋,很容易的到附近的廢品收購站換來五十元錢。錢來的真是如此的容易,就好像晚上加個班似的,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賺到五十元錢。你要知道,當時的他拼死累活在工地的工資纔是三十元一天,而此時的他僅僅扛走了工地上的兩根鋼筋就讓他賺了五十元,這樣的戰績讓他心花怒放,當然他的女人也和他一樣心花怒放,甚至比這個盜竊的男人還要激動,還要加倍的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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