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有因纔有果,父母親的事情影響了自己的人生,同樣帶給哥哥深刻的傷痛。墨年澤也是一樣的,他早就報復矇蔽了眼睛。儘管發生那件事情是媽媽和他爸爸的***,不能只責怪其中一個人,這是不公平的。
但是他卻認爲曲家要負上全部的責任,這一切讓曲家徹底從錦城消失,曲流螢很清楚,墨年澤要的就是家家破人亡,他想要慢慢折磨哥哥,慢慢折磨自己,他的心思只是想要解恨,只要曲家不再了,他就不會再被哥哥從錦城趕出去的事情而耿耿於懷了。
曲流螢覺得自己是個笨蛋,到現在都意識不到那個男人的心機,還一直以爲真的可以在他的身上找到愛情的影子。其實什麼都沒有,到現在她此時徹底的醒悟了,卻帶給了哥哥無法彌補的傷害,這些都是自己不應該抱着的希望。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曲流螢已經不讓自己去想男人的優點了,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正常吧。就算是在自己生病的時候,偶爾的關心也只是不想失去一個玩偶吧。折磨一個人身不如死纔是墨年澤想要的吧,他根本就不明白什麼纔是感情。
哥哥一開始就不同意自己嫁給墨年澤,她還是人性的相信自己四年前的感覺,一意孤行的認爲墨年澤還是以前的他,沒有什麼改變,其實人性的本質不可能看得清楚的。唯一讓曲流螢深刻的明白,在這個世界上相信的人就只有自己和哥哥。
霍家儘管很龐大,畢竟不是自己的容身之地,而且霍廷雨對自己的感情太複雜了。她們之間很難當朋友,霍先生不過是看在他妹妹的面子上,才暫時收留自己在霍家住着。不可能一直住下去,她要好好想想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了。
隨着夜晚來臨了,蜷縮在客房大牀上的曲流螢覺得自己全身很冷,她不停地做夢,夢境裡出現了曲家的客廳,陌生的人,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小孩子,他們在微笑,突然哥哥的身影出現在馬路中央,一個回眸,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曲流螢欣喜地伸出手去拉哥哥,卻是消失不見了,繼續在尋找,在馬路旁邊找尋哥哥的身影。一直走啊,一直走,卻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自己即將要絕望的事情,終於看見哥哥向自己走來了。她靜靜地站着等待哥哥走過去,卻不想出現了一輛黑色才轎車,把哥哥撞飛了,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她看到了一臉陰笑的墨年澤。
“啊!”被驚醒了,曲流螢大口的喘氣,額頭上都是汗水,喉嚨發乾。剛纔的夢境太現實了,讓她不知所措了,爲什麼會做那種恐怖的夢境。是因爲墨年澤對哥哥實行暴力的緣故嗎,這一刻她多麼想要看見哥哥,想看看到底有沒有受傷,可是她卻是有心無力。
心裡面一直都戰戰兢兢的,墨年澤的話不想成爲現實,跪在地上求她,曲流螢一開始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越是到最後,越是不能放棄曲家的自尊心,如果哥哥在的話,也肯定不會同意的吧。
“孩子,你說媽媽該怎麼辦,爲什麼他要逼我,難懂不把我們折磨的生不如死,不肯放手嗎?我多想化解曲家和墨家之間的恩怨,到現在得到了什麼,只有更深的傷害而已……”
斷斷續續地表達着自己的情感,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個人說話,常常都是夢醒了,不知不覺忘記自己身在何處了。是不是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好好的活過一次,卻是滿心都是傷痛和眼淚。痛苦一直伴隨着自己,自從墨年澤把自己的夢破滅了,哥哥從此不再自己身邊了
眼淚交織着在臉頰上落下來,雷諾形容過她的眼淚,如櫻花的飄落,多麼優美的形容詞啊,曲流螢現在卻感覺到諷刺。偶爾一滴眼淚是珍貴的,如果每天都會流淚的話就很廉價了吧,可是眼淚卻是不可能不流的。
心裡好痛苦,好難過,失去了語言,失去了溝通的勇氣,卻沒有忘記一顆想要反抗的心。終究還是要敗給墨年澤。如果現在回去的話,會不會還有轉機呢。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晚上十點四十一分,最近睡的比較早,還不到十點的時間就躺在牀上了。剛纔的夢做了這麼長時間,卻是感覺真是,因爲現在小腿上都是痠痛痠痛的。曲流螢用手指在揉着,卻不能緩解不了不適感。
不知道現在哥哥在做什麼,是不是在好好的休息,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懂得好好保護自己了。作爲妹妹真的很擔心他,要是可以的話,寧願墨年澤報復自己,而不是遷怒於哥哥。他太卑鄙了,卑鄙的讓人無法平靜。
謝秘書在看着霍先生糾結的眉眼,突然覺得這個曲小姐還真是可憐,不知道霍先生會不會現在就告訴她。也是剛剛纔收到的消息,來的他突然了,監獄那邊暫時進不去,但是這種事情每年都有,不可能每一個人的生死都要被媒體報到出來。
霍振佑本來很輕鬆地看着這些調查的,卻沒想到得知這樣勁爆的事情,親人離開人世本來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要是自殺的話,不更是讓活着的人難受嗎。曲流鑫還真的能安心離開妹妹到另外一個世界嗎。
間接的兇手就是墨年澤,是受不了他的折磨吧,被打不是今天才有的事情,連續好幾天都是這樣。也是秘書找私家偵探打聽出來的,據說他身上到處都是傷痕,好像都沒有徹底的好過,所以今天選擇了走上不歸路。
騰的一聲站起來,霍振佑心裡有一絲鬱悶,他對曲流螢太不負責任了。本來就是兄妹倆相依爲命了,現在倒好,她滿心關心的哥哥現在已經不再了。曲流螢還能活下去嗎,墨年澤真的是達到目的了,不用自己親手瞭解,逼迫他們自己走上絕路。
霍振佑把調查的資料扔到桌子上,“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告訴小姐。”
“是的,霍先生,要不要告訴曲小姐?”謝秘書小心翼翼地詢問着,生怕霍先生一個不高興給自己臉色看。
霍振佑沒有理會秘書說的話,現在還不到十一點,想必曲流螢已經休息了。但是這件事情如果明天說的話,就太晚了。就算她知道的話,也可能會怪他爲什麼沒有早點說。畢竟是關於曲流鑫的事情,作爲唯一的妹妹,曲流螢有知情權。
“走吧,去敲門看看,如果曲小姐睡着了就明天再說吧。”說着霍振佑一臉冷靜的臉色走出了書房,身後跟着的謝秘書覺得空氣裡有很凝重的悲傷氣氛。
已經盡全力去幫曲流螢了,他也只能做到這些了,再插手管,就已經超出了他做事的原則了。剩下的一切,不管怎麼解決也都是曲流螢自己的事情了。或許她要回去找墨年澤求情也跟自己無關了,霍振佑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去管曲家的事了。
曲流螢一個人趴在陽臺上,本來是想看星星的,卻不想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細雨濛濛的很有意境。她的心是空落落的,本來還想再睡一會的,卻怎麼都睡不着了。相隔着一個自由的世界,不知道哥哥此時此刻在做什麼,是不是跟自己做着同樣一個夢。
她多麼想立刻飛奔到哥哥那裡去,就算是被關起來,至少也不用像現在這樣什麼都做不了。太沒用了,曲流螢,她在心裡這麼說自己。到底爲了哥哥你做了什麼。現在不知道哥哥身上有多少的傷痕,心會痛,但是又不能代替哥哥受苦。
墨年澤爲什麼不直接找自己發泄不滿,爲什麼非要在哥哥身上動手,折磨自己最親的人,真的很難過,她的心早就被碎了一地了,再怎麼拼湊都不可能完整了……
“曲小姐,你睡下了嗎?”
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曲流螢沒有回答,這個時候會是誰呢。聽聲音也不像管家,難道是其他的傭人嗎。
“曲小姐,如果你沒有休息,先開門吧,我有重要事情要告訴你。”
這次能聽得出來是霍振佑的聲音,曲流螢把外套披在身上,急急忙忙打開了門,門外面站着的是霍振佑和他的秘書,剛纔就是秘書的聲音,怪不得聽不出來。
“霍先生,你還沒休息啊?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情……”
霍振佑看了一眼曲流螢,她說話的時候還是微笑着的,估計下一秒她就會笑不出來了吧。這麼說來他還真是有點不忍心把這個噩耗告訴她了。
“我想告訴你關於你哥哥的事,你聽完一定要堅強……”霍振佑說着深吸一口氣,眼睛注視着曲流螢平靜的臉孔。
“霍先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曲流螢的直覺告訴自己,哥哥是不會出什麼事了。
“曲流鑫在監獄裡自殺了,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
曲流螢的表情凝固了,她的大腦頓時空白一片,哥哥自殺?!
霍振佑看見曲流螢的身體晃了一下,他急忙扶住了她將要倒下的身體,女人的臉色頓時血色全無,嘴脣一直在發抖,想要說話,卻是說不出來。她受到的重大的打擊了,跟預想到的一樣,果然還是受不了。
曲流螢盯着霍振佑的眼睛,雙手抓住他的衣服,眼神裡都是恐懼,“霍先生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謝秘書看見了,立刻大聲制止,“曲小姐,請注意你的姿勢,放開霍先生……”
“沒關係。”霍振佑擺擺手讓他閉上嘴巴,被曲流螢注視着,還是第一次,他能理解眼前的女人不相信的相信,人在得知一個噩耗的時候,第一反應多半都是在迴避,不相信,不可能,他很理解現在的曲流螢,所以被抓着衣服也沒有生氣。
曲流螢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了,身體勉勉強強能夠站穩了,卻是依賴着霍振佑身體的力量。她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就算面對霍振佑明明白白說出來的話,她還是不願意相信哥哥出事了。
“怎麼可能……哥哥一直都是堅強的生活着……他不會……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我不相信……不會的……”曲流螢不肯相信,她只是抓着霍振佑的衣服,一直不停地搖頭,在這樣的雨夜,她真的失去了這一生最重要的人嗎。
霍振佑也是第一次看見別的女人露出這種淒涼的眼神,而且對方還是曲流螢。他能想象墨年澤用了什麼方法逼迫曲流鑫就範,也能想象一個曾經不可一世的領導者,變成現在的下場是多麼悲壯。
高處不勝寒的感覺永遠都比階下囚的境地要不可一世的多。或許就會因爲這些吧,他纔會選擇走上了不歸路。牢獄之災不過區區幾年時間,卻對內心充滿傲氣的人來說,是不能容忍的事情。選擇自殺也是他最後的選擇,只是留下妹妹一個人,他怎麼忍心。
霍振佑只是被曲流螢抱着,他沒有一絲的動靜,謝秘書已經退了出去,把門關上了。她站在門口等待着霍先生的命令,不讓其他人打擾。
“霍先生……我哥哥的事情是真的嗎?”曲流螢睜着朦朧的雙眼,盯着眼前的男人,她到現在都不肯相信哥哥真的自殺了,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等於萬念俱灰。
霍振佑點點頭,也不想把事實告訴她,可是現實就是這樣殘酷,現在不說,她以後肯定也會痛苦不堪的。不如現在早點讓她清楚的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好爲以後一個人活下去找到理由。
曲流螢一直不停地搖頭,她鬆開了霍振佑的胳膊,只是不停地倒退着,她跑到陽臺上,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越下越大,她的臉頰因爲淚水都溼透了。外面的雨也進來陽臺裡,
霍振佑盯着她的舉動,一動不動,他不知道曲流螢想幹什麼。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哥哥!你不在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曲流螢衝着大雨在大聲喊叫着,她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哥哥能聽得見嗎。到底還有什麼事實是不能接受了,努力了這麼就,到頭來哥哥卻是堅持不下去了。
不是說好的,要一起努力嗎,不管墨年澤再怎麼打擊,再怎麼折磨,都要堅持下去嗎。爲什麼哥哥先離開了呢,他不是還鼓勵自己要開心的生活嗎。他不是已經從頹廢和抑鬱裡走出來了嗎。爲什麼,這一切都是爲什麼。
霍振佑只能在一旁看着她,只要她不做傻事就沒有關係。一個女人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失去了最愛最親的人,是不是達到目的直呼,活的會更開心呢。墨年澤此時是不是很高興曲流鑫的自殺,他的目的是不是達到了。
墨家的夜晚同樣是難以平靜的,墨年澤接到一通緊急的電話,頓時睡意全無。他坐在沙發上,盯着地板在發呆,死了?曲流鑫自殺了?是真的嗎?爲什麼他沒有一種欣喜若狂的感受?爲什麼覺得心裡空空的,一切真的都結束了嗎。
寂靜的墨家客廳裡,充滿了死一般的沉寂,他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不是更廣闊的天空,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想要報復曲家,現在已經徹底結束了吧。曲流鑫真的自殺了,剩下曲流螢一個人還能活多久,這些都達到了,這麼多年他想要曲家家破人亡,現在徹底做到了,在天之靈的父親是不是感覺到欣慰了。
只是找人教訓了一下曲流鑫,難道就捱了幾次打就忍受不了了。想不開,想要自殺,難道他都不多位曲流螢想想嗎。一個女人勢單力薄的,要怎麼在社會上立足,就算他放心曲流螢一個人留下,難懂不怕自己繼續折磨她到死嗎。
哀莫大於心死,誰都知道,只是眼下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墨年澤原來的意思並不想要逼迫曲流鑫走上絕路的,是他自己選擇了這樣一條路。他不是笨蛋,臨死前應該有過掙扎吧,不能自私的丟下所有的東西,什麼都不要了吧。
不是寶貝他的妹妹,曲流螢嗎,他這一次卻是真的捨棄了曲流螢,一個人上路了。如果曲流螢知道的話,會不會崩潰,會不會想不開……
霍振佑知道他不可能阻止曲流螢離開的,就吩咐了謝秘書把曲流螢送到墨家去。果然她還是選擇了去找墨年澤,真的要跪下來去求他嗎。真的如他所願嗎,墨年澤,你折磨女人真的很有手段,在報復上面,你真的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夜很深了,大雨磅礴,坐在車子裡的曲流螢,現在是心急如焚,她不知道墨年澤會不會答應自己。哥哥現在的情況她並不清楚,就連霍先生也只是知道大概的消息,具體是什麼情況,還需要仔細去查,很多事情監獄裡是三緘其口的,不代表什麼事情都是透明化的。
大雨像發了瘋一樣的傾盆而下,打落了滿地的樹葉。前面因爲下雨正在搶修,車子停了下來,曲流螢急忙打開車門,飛快地從從車子上下來,來不及說上一句話,就在路上奔跑着。謝秘書看見她的樣子,忍不住地搖頭。
大雨中,一個白色的身影在跌撞着奔跑。白色的長裙下,怵目驚心的紅色順着腿流到腳跟,落到地上,便很快被雨水沖刷乾淨。
疼痛感強烈得讓她喘不過氣來,她不安地摸住自己的腹部,恐懼在心底升騰瀰漫。這樣的出血是小產的徵兆,孩子,孩子……可以保得住嗎?
腳步灌了鉛似的沉重,不遠處的別墅閃着星星點點的光,近在眼前,卻恍如遠在天涯。咬着牙,舉步維艱,她還是撐着到了“落櫻園”前,艱難地按下門鈴。
“誰啊……三更半夜的……”打哈欠的聲音忽然拔高了幾度,婦人慌忙地跑到女孩面前,驚聲叫道:“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果媽……我找……墨年澤……麻……麻煩你……快一點……”
“好,小姐,我現在……現在就去……”果媽慌張地抹了抹眼淚,正轉身,便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這麼晚了,是誰?”
“墨少爺……是小姐,小姐她……”
男人的目光順着果媽的視線淡淡望去,幾秒,他撐着傘朝着蒼白的女人走去。
“這麼晚,有事?”他神色淡漠地打量着黑暗中無助的小臉,幾分不耐。
“求你救救孩子……送……送我上醫院……求你……”
身體支撐不住地下滑,她緊緊地握住了欄杆,男人也隨之蹲下身子,目光淡然地掃過她雪白小腿上流下的血,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低低開口:“想救孩子是嗎?……”
她猛地點頭,眼底是閃着那樣強烈的希望:“我求你……求你救救他……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如果你能讓流雲活過來。”他打斷她的話,冰眸如刀,簡單的幾個字,生生地將她的心一點點扯開撕碎,鮮血淋漓的痛。
滾燙的液體混合着雨水滾落,她蒼白的手指抓緊了冰冷的鐵欄,痛苦地望進他燃着烈焰的黑瞳。緩緩搖頭,喉間卻疼痛得出不了聲。
“說不出話了是嗎?”男人冷笑,修長的手指扣住了她尖巧的下巴,“一命償一命,這世界向來公平得很。曲流螢……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做什麼小動作?你不過是來替你哥哥償債的!所有的後果不是你可以承擔得起的……”
“我沒有做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她痛聲嘶喊,目光悽然,“求求你……救救孩子,那也是墨家的骨肉……孩子是無辜的……他是無辜的……他有什麼錯呢……他有什麼錯……”
“有。”他甩開她的下巴,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淡淡地勾脣,一字一頓,“他的錯,就在遇到了你這樣一個惡毒的母親。你,曲流螢,根本就不配擁有一個孩子。”
“爲什麼?我哥哥呢,他有什麼錯……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逼死他?”
墨年澤冷眼旁觀,用輕蔑的眼神俯視着她,“是他自找的,曲流螢,你們曲家欠我的,你以爲現在還清了嗎?”
咯噔一聲,有什麼弦在心底繃斷的聲音,有什麼冰冷從頭到腳將她淋了個透。不是不知道會遇到怎樣的嘲弄屈辱,墨年澤一定要殘忍到自己恨他嗎。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怎麼可以?從他進駐到她的生命那一刻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是傷害,預謀的傷害。她不曾抱怨過什麼,只因爲,那是曲家的債,而她,是曲家的人。
她把自己卑微到了塵埃裡,她埋葬了自己所有的自由,她讓自己像一個沒有心的人那樣悲哀地活着。她不知道爲什麼還會有陰謀降臨在她這樣的人身上,百口莫辯的抓狂,心如死灰的冷寂。
“果媽,關門。”冷入骨髓的聲音,那挺拔的身影已經邁開步去。
“墨年澤!”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力量站起身子,尖銳的聲音已經顫抖得變了聲調,他的腳步頓了頓,卻並未回過頭來。
“爲什麼一定要逼我恨你……”
“恨我是?”墨年澤轉過頭,雲淡風輕地微笑,“你的感受,從來就跟我無關。”
依然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輕輕鬆鬆將她打入地獄。淚水決堤,看着他絕情的背影跟果媽無奈哀傷的眼神同時在門縫裡消失,心直直下墜,落入冰窟。
溫熱的液體更加洶涌地流下,小腹疼痛加劇,她卻艱難地邁開腳步,每一步,都是他絕然的臉、冷情的黑眸。
“墨年澤……你會後悔的……”她顫抖着脣,聲音在傾盆大雨中消散而去。身下的血淌得厲害,那個生命,只在她腹中孕育了才幾個月的小生命,就這樣消逝了嗎。
曲流螢驚恐地望着身下的血水,想要從地上抓住些什麼,卻是什麼都抓不住了。終究,是她天真了。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報復。而現在。她不僅是那個償債的人,也是那個負罪的人。一切都結束了吧,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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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死啦,今天妝有事外出中,快要烤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