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的到處都是白色的裝飾,看的墨年澤心煩意亂,醫生的話還在他耳邊縈繞着。
“對不起,墨先生,孩子已經保不住了……”
當時他的感覺確很複雜,他不想讓曲流螢生下墨家的孩子,曲家只是他要報復的債。她一輩子都還不清,不管是父親的死,還是曲流雲的意外,這些事情都是跟曲家有關。
到現在爲止,墨年澤都不相信曲流雲的死只是意外,表面上看起來很像,連警察也說她是意外跌落撞到腦子了。但是當時跟她在一起的人還有曲流螢,這些又要怎麼解釋。
他不是愛曲流雲,更多的她是自己的盟友,他們擁有共同的敵人,曲家,曲流鑫和曲流螢,誰都跑不掉。
眼前的女人失去了靈魂,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了,墨年澤看着一絲生機都沒有的女人緊緊閉着雙眼,一時間好像要離他遠去了。這段時間的怨氣實在讓他難以忍受,所以昨晚才說了那番話。
曲流螢,是你自找的,你爲什麼一再的激怒我,我的底線一再的被你碰觸,你以爲你真的能夠什麼影響我嗎?墨年澤在心裡自言自語起來。
小腹依舊是平坦的,曲流螢的眼睛也是緊閉的,昨晚暈倒在墨家門口的她,在雨中不知道淋了多久,還是果媽打了120急救中心的電話。
作爲一個內心充滿了仇恨的男人,墨年澤是用冷眼看着這一切的。當醫生說孩子已經沒有了,他的內心還是受到了觸動。就像曲流螢說的,孩子是墨家的骨肉,卻是跟他沒有緣分做父子,他是不會允許曲家女人生自己的孩子的,因爲她不配!
到現在也還是一樣,他不認爲曲流螢一個人還能在錦城生存,這些年來他也看慣了明爭暗鬥的事情,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了。關於女人,家庭,孩子這些事情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曲流螢的孩子也是意外,意外有了,現在又因爲意外沒有了。
曲流鑫是自殺了,監獄裡傳來的消息是這樣的。就算他是因爲受不了被虐待被打而選擇了自殺,但是留下最愛的妹妹,他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哥哥。
在一天裡曲流螢失去了哥哥,失去了孩子,她還能繼續活下去嗎。墨年澤想打這裡不由得伸出了手臂,想要摸摸她的臉頰卻是在碰觸到她的髮絲的時候,停頓了。
曲流螢的睫毛動了一下,她已經漸漸有了意識了,卻沒有睜開眼睛,她知道有人盯着她看。而且這個人不是她想見到的人,已經把哥哥害死了,現在又害死了孩子。
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原諒他了!曲流螢的心已經都是碎片了,已經對這個人徹底的死心了。醫院裡都是藥水的味道,她知道自己在醫院,只是不想亂動自己的身體。感覺身體很痛,心也很痛,這種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得到緩解。
哥哥,她想到哥哥,心裡更痛了,或許一輩子都癒合不了了,傷口卻是隱隱作痛的。墨年澤這個男人就如惡魔一般闖入了自己的世界,現在是要離開他的時候了。
只是她不能衝動,身體很難受,肯定要休息好,養足了體力才行。又是醫院,最近住在醫院的次數還真多,她的心底在滴血,或許一直都在滴血,只是自己無視了心的存在。
果媽打開病房的門,手裡面還拿着剛剛洗乾淨的水果,她看了一眼墨年澤,眼神一直注視着還在睡覺的曲流螢。小姐的命還真是苦,這麼珍惜肚子裡的孩子,卻是現在保不住了。墨年澤也實在狠心,居然不管不問,曲家的孩子一個個都太可憐了。
墨年澤察覺到是果媽來了,卻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說什麼,現在出了這件事,曲流螢肯定不想醒過來吧。對於她來說,最後的籌碼都沒有了,她肯定很傷心很失望吧。
曲流螢,你到底是個有心計的女人,什麼都算的好好的,差一點就被你表面裝出來的單純給騙了。墨年澤警告自己不要再相信女人的話,尤其是這種表面上看起來是無公害的女人,其實內心最複雜,曲流雲就是前車之鑑。
沒有人知道人活到神時候,纔算是盡頭。就像世界也會有盡頭,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盡頭一樣。沒有人明白一個人可壞到什麼地步,就能好到什麼程度。作爲女人,要的就只是對未來的保障,但是男人卻不是這樣的想法,他們只想要及時行樂。
醫院裡靜悄悄的,不是醫生護士,就是病人。在病牀上趟了一整天了,曲流螢一直在發呆,發呆了一整天,誰跟她說話,她都不開頭,就跟啞巴沒啥區別。果媽知道小姐心情不好,只是一邊削蘋果,一邊唉聲嘆氣的。
還有人會真的關心自己嗎,身邊除了果媽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吧。曲流螢好奇一件事情,墨年澤爲什麼不對自己下毒手,孩子已經沒有了,他可以把折磨哥哥的法子拿出來,折磨自己。哥哥已經不再了,自己活着也沒有意思與其這樣的活着,還不如跟哥哥團聚吧。
沉重地閉上了眼睛,她的心已經破碎了,即使再被踐踏也沒有任何感覺了,與其活着跟行屍走肉一樣,不如早點死早點解脫。
眼角的淚,果媽看的很清楚,她知道小姐心裡太苦了。即使小姐一句話都不說,她也知道小姐心裡的困苦,她想要解脫,卻是想不開,人活着總比死了好,生命只有一次,千萬不能隨便糟蹋了。
“小姐,你一定要想開點,誰活着沒災沒難的,不能一時想不開做傻事。果媽知道你難過,你以後還會有孩子的,你一定要放寬心……看見你這樣子,老婆子我都難過了……”
果媽是真的關心自己,曲流螢很清楚,她知道在墨家,作爲傭人是沒有資格管主人家的事的。可是果媽也幫了不少忙,畢竟人不能計較太多,能夠幫上忙的人,還是要待着感激的人跟她相處。
勉強扯出一個表情,還是很疼痛的表情,曲流螢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很難看吧。墨年澤之所以離開也是厭惡自己了。彼此既然都厭惡的話就無話可說了,放開彼此禁錮的靈魂纔是最好的結局。
沒有人知道未來是什麼樣子,曲流螢無數次想象過關於未來的設想。有墨年澤,有哥哥,還有可愛的孩子……可是,可是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這一切在今天劃上了句號。
痛苦和眼淚還是因爲一再的忍耐和推讓,最終把自己推向了深淵。曲流螢不想去怪任何人,她知道,這一切是四年前自己堅持的結果。不肯放棄墨年澤纔有的下場。老天真的想要懲罰,就懲罰自己好了,不要報應在哥哥身上,他是無辜的。
任性和相信一個男人,間接導致了現在的結果。曲流螢趁着果媽出去到垃圾,把削蘋果的水果刀藏在枕頭下面,眼神裡釋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她決定了。
原來這個世界沒有這麼多值得留戀的東西,是以前自己太過執着了吧。曲流螢閉上眼睛坐在馬桶上,第一次仔細去想了想,以前沒有遇到墨年澤之前的生活,突然覺得人生其實不用這麼執着的。
血紅的血液順着手指周滴落在地板上面,滴答,滴答的付出悅耳的聲音。哥哥,這一次就讓妹妹任性一次吧。如果老天真的不讓我們活下去,我願意和你在一起,或許還能見到爸爸和媽媽。
果媽回到病房的時候,沒有看見小姐,第一反應就是去廁所裡看看,所不定在廁所裡能找到曲流螢吧。門是虛掩着的,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果然地上的血跡讓她頓時毛骨悚然,看見曲流螢一件發白的臉色,頓時大叫起來,“小姐!小姐,你你怎麼做傻事啊……來人啊……快來人了……”
護士聽見聲音,從外面跑進來,跟果媽一起把曲流螢輔導病牀上,看着傷口迅速地包紮着。一邊的果媽害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小姐還真是想不開,流產沒多久,居然想要自殺,哪有這麼傻的孩子,真是傻孩子。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連醫生和護士都沒有想到,他們更多的是猜測,到底在曲流螢身上發生了多少事情,纔會讓她想不開自殺。沒人會覺得自己的命賤,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東西可以留戀的,難道她都沒有想過嗎。
曲流螢覺得自己的身體很輕,輕飄飄的好像要飛起來了,周圍都是白霧霧的一片,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麼輕鬆過。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找到哥哥,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裡,眼前又是看不清楚的一片昏暗,卻聽見一個清晰的聲音。
“曲流螢,你要是死了,我就是追到地獄也要繼續折磨你……”
真的很害怕,爲什麼他還不能放過自己,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墨年澤,那個惡魔纔會放開自己。難道死了都無法解脫了,曲流螢很心痛,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他非要把自己逼上絕路才肯收手。
突然睜開了眼睛,手腕上的疼痛很明顯,讓她細緻的眉毛頓時扯住了。一個巨大的身影投影在她的身上,周圍的空氣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你真的很想死嗎?”
曲流螢沒有回答,只是眼睛看向別處,呆呆地思考着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小姐,你爲什麼想不開啊……我擔心死了……你真的醒不來怎麼辦……”
“醒不來就永遠睡着……曲流螢你以爲你用死威脅我就能達到你的目的了……我告訴你,你就算是做夢也不可能!”墨年澤接到果媽打來的電話,當時心臟真的有一瞬間是停住的,他真的以爲曲流螢就不回來了一路上都是膽戰心驚的。
傷口看上去不是很深,但是地上的血跡還依稀可見,她真的是瘋了……
雷諾忙碌了一個早上,總算是能鬆口氣了,靜下心來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看了手機一眼,卻沒有發現任何回覆的信息,倒是電話有很多。
很少把手機號碼留給別人的原因也是不想被騷擾,不管是誰打電話來,在工作時間只是講公事,私人時間想怎麼玩都可以。
小螢現在是不是還在霍家,墨年澤就這樣肯放過她了嗎……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最近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讓他都有些不切實際了,沒想到小螢居然還有力氣去應付墨年澤的陰謀詭計。
從第一次見到小螢,第一次吻她,第一次看見她生氣的樣子,還有第一次流淚。就註定了這一生都不可能忘記叫曲流螢的女人了。得不到纔想要得到,得不到纔想要爭取,因爲得不到纔會想念。
雷諾的心思很簡單,一向不細化勉強別人,他希望小螢心甘情願地跟自己在一起。而不是心裡還帶着墨年澤的影子,男人都是自私的。
每天埋首在工作裡,就是不想讓自己胡思亂想,心裡面要的就是一片寧靜的天氣,他自己也想過,如果不是先遇到了小螢,而是其他的女孩,他的心會不會比現在要冷靜。
這種如果真的沒有,也不可能會發生的,他告訴自己,墨年澤是個強大的男人,如果在未來三年裡達到一個目標,只要能緊跟着墨氏身後,想要向前一大步的可能性也非常的大。由此看來,未來的路還很漫長。
霍廷雨是最後一個知道曲流鑫的事情,她不知道哥哥爲什麼第一時間沒有告訴自己。連曲流螢也是回到了墨家,她回去就等於羊入虎口,想出去的可能性真的很小。哥哥爲什麼沒有阻止她,難道……
“沒有霍先生指示誰都不能進去……”
“我是外人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見哥哥,你們讓開!”霍廷雨不耐煩地看着兩個保鏢,她現在一點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
“小姐……不要讓我們爲難了……”
“誰爲難你了……給我讓開……”
聽見聲響的謝秘,從裡面出來,看見小姐在,畢恭畢敬地聞到,“小姐,霍先生在裡面辦公,暫時沒時間接待你。”
“什麼時候你成了我哥哥的代言人了,我有事情要見他……現在,必須……”說着霍廷雨蠻橫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看見霍振佑氣定神閒地盯着她。
霍廷雨走大他的面前,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爲什麼不告訴我……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是不是?曲流螢哥哥的事情你應該第一時間就告訴我。”
“我告訴你有什麼用嗎。你是打算幫助曲流螢,還是打算坐看觀虎鬥?我勸你還是不要再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了……”霍振佑盯着霍廷雨,真是搞不明白,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不是情敵嗎,既然是情敵,何必多管閒事。
霍廷雨坐下來,看着哥哥毫不關心的樣子,“我不知道你一開始爲什麼會幫曲流螢,還讓她留在家裡,爲什麼現在什麼都不管,哥,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我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瞭解你了……”
“我不需要你的瞭解,只要你聽我的話就對了。我是你哥哥,我會做傷害你的事情嗎?廷雨你自己想想,曲流螢的事情不是你能管的。墨年澤發起瘋來根本就是個神經病,我不想你參合進去,受到傷害。”霍振佑說着站起來,走到妹妹身邊,摟着她的肩頭。
哥哥的話她不是沒聽到,只是覺得很多事情不想自己想想那樣,如果可以不聞不問,她也不想蹚渾水,只是曲流螢的哥哥自殺了,她肯定會想不開的。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你應該放心,墨年澤是不會讓她出事了……怎麼說,這麼多的事情發生了,他是在風口浪尖上,如果還要逼死曲流螢,就真的無視法律了。”霍振佑說着,不停地輕拍妹妹的肩膀。
霍廷雨靠在哥哥身上,擔心地問,“哥哥,你爲什麼總是能風平浪靜地對待這些事情……難道你不會激動,不會難受嗎?”
“廷雨,你只要懂的一件事情,其他的你也會漠不關心的。霍家人只會管霍家人的事,其他的人都不重要。”霍振佑說着,看着妹妹的眼睛,真心實意地露出了笑容。
真心微笑的霍振佑是很冷峻的男人,霍廷雨一直覺得哥哥是個多金酷帥的男人,只是這樣優質的男人,很少女人能駕馭住。就算不駕馭,也很難在哥哥心裡留下痕跡,所以他不會因爲女人,因爲感情的事情煩惱。
同樣是霍家的人,爲什麼自己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呢,霍廷雨也想不明白。一樣的血統,一樣的血緣。與生俱來的就是霍家人,她曾經也對曲流螢心狠過,威脅過。對墨年澤使出了自己全部的手段,可是得到了卻是更大的空虛和寂寞。
霍振佑不是很瞭解女人,對妹妹廷雨也不能說是非常瞭解,但是唯一瞭解的徹底的是。墨年澤跟廷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與其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到不如向前看,美麗的風景一般都是最後面。
儘管說了很多,廷雨的情緒還是沒有完全釋懷,霍振佑不知道現在的曲流螢是不是回到了墨家,但是謝秘書說的也八九不離十。她現在的身體根本不可能亂跑的,說不定還會有暈倒的可能,墨年澤就算再冷血,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霍廷雨希望如此吧,墨年澤也會念在她哥哥已經離開的份上,對曲流螢好一點。真心希望她對這個世界好抱着美好的信念,不然要怎麼活下去。
墨年澤隨手拿了一張報紙看起來,曲流螢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不想說話,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緩和氣氛。昨晚他說的那些狠話,現在想想,其實並不是自己的本意,可是他卻是說了很多傷心的話吧,看她的反應就知道了。
可是對曲家人,他不可能放棄自己的成見和仇恨的。即使曲流鑫現在自殺了,生死未卜,卻是不能讓他徹底的拜託對曲家的怨恨。所以當他看見了一身卑躬屈膝的曲流螢,突然心裡涌現了野獸般的潛質,他就是不想讓她好過,只要她難過,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
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會走極端,割腕自殺,她真的想學她哥哥一樣,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人生嗎。想要抗議被壓榨的生活,讓自己永遠都自責嗎。曲流螢她想多了,就算她死了,自己也不會因爲他日夜自責的,墨年澤一定會高興的解脫的。
一開始就這樣子想的,事情真的發生了,卻沒有了那種興奮的快感。他沒想到曲流鑫的舉動徹底讓他明白了,哀莫大於心死的意思。原來活着比死還要艱難。
霍振佑,又是霍振佑,到處都是關於霍振佑的報到,墨年澤氣憤地把報紙扔到地上,盯着蒙上被子的曲流螢,大聲罵起來,“曲流螢,我警告你,霍家人不是你的避難所,你休想從霍振佑哪裡得到好處。你現在的身價就是倒貼他也不會接受的,你最好看清楚你現在的鬼樣子,有男人看上你,也是瞎了眼……”
他又收到刺激了,肯定是看見報紙或者雜誌了吧,爲什麼無緣無故提到霍振佑呢,他是在嫉妒吧。都說女人的嫉妒心會讓男人跌入深淵。相反男人的嫉妒心卻會讓女人隔岸觀火,拍手叫好。
曲流螢冷笑着,從身體裡到嘴角都是冷冰冰的,她現在不會再害怕墨年澤了。從鬼門關走了一回的人,死都不怕,還會怕活着的人嗎。
霍家的確是個風水寶地,霍振佑也是個優質的商人,只可惜她自己認識的太晚了。就是因爲不想失去一段單戀,她付出了自己的所有。一切都不可能再來了,所以她要好好計劃接下倆的事情。
雷諾,她想去聯絡雷落,如果可以的話,從他那裡得到幫助是最安全的。可是欠了他太多的人情,他想要的自己給不了。曲流螢不能自私的把他當做自己感情的替身,失去了一段失敗的愛情,轉而在他的身上得到安慰,這是行不通的。
霍振佑不可能了,雷諾不想欠他的人情,霍廷雨的話會不會還有一絲的可能性。又或者跪在地上懇求果媽的幫助……什麼時候曲流螢把自己的自尊心踩在腳底下了。
真的很諷刺,現在的身體太虛弱了,什麼都不做纔是最好的吧。至少能讓墨年澤放鬆警惕。她想查一查哥哥的事情,到底是生還是死,總是要有一個說法。不管人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上,曲流螢都打算堅強的活下去,不止是活給自己看,也要活給墨年澤那個人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