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年澤的手再度的動了動,曲流螢激動的大喊着。“我不要。”身體甚至還抖了抖,她雖然傷到了左手,可是她還有右手。
墨年澤猶豫的幾秒,再度的看了看倔強的曲流螢,起身把她抱到了馬桶上。
“好了叫我。”丟下四個字之後,墨年澤轉身出了洗手間,還爲曲流螢帶上了門。
看着那棗紅的房門關上,曲流螢愣了幾秒,用完好的右手扶着門一隻腳站了起來,把受傷的腳擡高,努力的維持着自己的姿勢。
右手試了幾次,才把裙子解開,當她重新的蹲在廁板上的時候,嬌豔的小臉上已滿布汗水,剛纔由於站立不穩,受傷的腳不小心點到了地面上,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緊緊的咬着下脣,卻也沒有出聲向外面的墨年澤求助。
等她拉好自己的裙子之後,下脣已經被她咬得紅腫了起來,甚至還可以看到正往外溢出淡淡的血色。
曲流螢痛的說不出話來,嘴裡發出唔唔的痛叫,小臉也已經皺成了一團。
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好了沒?”
曲流螢咬着下脣,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無肋的看着那扇棗紅色的房門。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墨年澤高大健碩的身軀進來,遮擋了曲流螢的燈光,把嬌小的整個的籠罩在了他的陰影裡。
看到曲流螢已經提好的裙子,墨年澤深邃的眼眸閃了閃,待看到她受傷腳上的紗布已經被再交的染紅的時候。
快步的彎腰把她抱了起來,“叫你,逞強。”
那語氣責備,卻又透着淡淡的關心,被他抱着的曲流螢聽着從他的胸膛中傳來的他的穩穩的心跳聲,感覺到莫名的安全。
彷彿一切又回到了以前,那個櫻花爛漫的季節,他說要守護她一世的時候,她也是如此的倚在他的胸前,聽着他沉穩而有力的心跳,同樣的把那裡當成了自己避風的港灣。
墨年澤的大步邁開,穩穩的把曲流螢放到了牀上,按下了牀頭上的按鈴。
緊跟着蹲下了身子,欲折開她腳上的紗布看一下。感覺到了曲流螢的抗拒,不禁責備出聲:“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還任性?”
曲流螢的水靈靈的大眼中瞬間就盈滿了淚水,曾幾何時,他也是如此溫柔的對她,直到她的夢醒了,他對於她不是惡語相向,就是變相的在牀上***她,哪裡會像現在這樣溫柔的對她。
哪怕是責備的話語,她甚至都可以聽得出濃濃的擔心,他的心中是不是還是有着她的存在的。看到自己痛苦,他是不是也會心痛。
曲流螢臉上幽怨的表情已經消失,水眸再度的迷離,癡癡的凝望着墨年澤棱角分明,此刻卻線條柔和的俊臉,這是她日夜思念,深深着迷的男人。
她甚至已然忘記了自己腳上的痛楚,擡手輕輕的撫上了那張深深的印在腦海中的容顏。
墨年澤愣然,忙碌的手也停了下來,略微擡眸,與坐在上面的曲流螢剛好面對面,清夢的看到了她眼中那失魂落魄的表情,以及那水靈靈的眸瞳中深深的眷戀。
這讓他的心中略過一絲異樣的感覺,薄脣揚起,一抹邪肆的笑在他的臉上展現,眸色也變得更深。
他們四目相對,彷彿整個世界都停了下來,只餘他們兩個人,兩人之間靜靜的流淌着一種曖昧,想想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可惜,就在這時,敲門的聲音讓兩個本欲靠近的身型瞬間就分了開來。
墨年澤的劍眉皺了起來,扶曲流螢躺到了牀上,這纔去開門,他的俊臉臭臭的,有着被人打擾的不悅。
原來是醫生來了。
當醫生看到曲流螢那再度流出血的腳踝時,眼露責備。
重新的爲曲流螢的傷口消毒,包紮,大約用了二十分鐘的時間,他從進門時候就感覺到了屋內不同尋常的氣氛,想想也知道可能是自己打攪了他們的好事。
所以,被那冷氣十足的眼光掃射的時候,他纔會以自己最快速度收拾好女子腳踝處的傷,叮囑她不要再隨意的走動後,人也跟着快速的離開了房間。
出了那棗紅色的大門後,他才舒了口氣,剛纔那男人的眼神無休止是太可怕了,尤其是在他的手無意見碰到她的皮膚的時候。
墨年澤的心情鬱悶到了極點,陰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曲流螢那張絕美的容顏,結果卻是她竟然現在把他完全當成了空氣。
墨年澤給曲流螢留下一個氣惱又抓狂的瞥視,冷漠倨傲的轉身,拂袖而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看到曲流螢的眼中沒有他,他會心中慌亂,她有時會似一個發光體,能輕易的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
他不能在如此的下去,狠狠的搖了搖頭,彷彿這樣就能把腦海中那張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身影趕出他的腦海。
酒吧中,燈光昏暗,喧鬧嘈雜,搖滾的音樂幾乎震耳欲聾,他絲毫的沒有影響到那些紙醉金迷的人們,他們或在五光十色的舞池中盡情的搖擺着自己的身體,或者成羣結對的在桌邊喝酒。
墨年澤低調的坐到了角落之中的那張桌子,一杯接着一杯的把手邊的酒倒入了口中,彷彿他現在喝的不是酒,而是水一般。
那經過酒液的滋潤,他琥珀色的雙眸更加的閃亮,似有兩潭旋渦在不停的攪動,吸引着別人不斷的靠近,深深的陷進去而不可自拔。
直到他的手邊已經七七八八的放了十幾個酒瓶的時候,墨年澤鷹一般的雙眸已經不在是清明的神色,身上籠照着一層暴怒。
步出酒吧的墨年澤,健步如飛,車子飛快的馳騁在公路之上,很快的就回到了醫院裡曲流螢所在的那個小套房。
牀上的曲流螢似乎睡着了,睡的很沉,很安靜,眉心卻是皺着的,他想伸手持平他們,可又擔心會像傍晚的時候那樣把她驚醒。
他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她的牀前,靜靜的注視着她的臉,憶起與她初見的時候。
她還只是一個小女孩子,那揚起的金色裙襬和她臉上那開心明媚的笑容。
原來,他還是記得的,他與她相見的每一幕,他似乎都記得非常的清楚!她已經成功的進入了他的心裡,闖進了他的世界之中,攪亂敢他的生活與想法,還極有可能讓自己以後的生活也會計劃全亂。
他知道,自己應該斷了這個念頭,她是他的仇人,是曲家讓他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姐姐,是曲家讓他們墨家從此在錦城擡不不起來,甚至還被灰溜溜的趕出了錦城。
那些曲家所帶給他的恥辱,他怎麼能忘記?可只有想到她會離開,他的心就會莫名的感覺到痛。
那絲絲縷縷痛意,雖不強烈,卻也讓他十分的難受。
在別的女人身上,他也會看到愛慕、迷戀,可是她卻是與衆不同的,那種深深的眷戀,讓他在自豪欣喜的同時,甚至還感覺不踏實。
在過去的歲月中,他從來沒有被什麼困住過,如今這個小女人卻一而在,在而三的讓他的心柔軟起來。
當時間的指針指向凌晨兩點的時候,墨年澤這纔回過神來,悄然的離去,神不知而鬼不覺,只有那張凳子上的餘溫說明這裡曾經有人來過。
而對於一覺睡到天亮的曲流螢來說,根本就不知道有個男從守在自己的牀前,就那麼看了她大半夜,這個男人卻是她一直愛而不得的她,卻也是帶給她無數傷痛的他。
醫生爲她換過藥,小護士爲她整理好房間之後,曲流螢再次的坐到了窗臺之上,靜靜的享受着靜謐的時光,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讓她感覺十公的舒服。
涼風徐徐的吹起了她的發,遮住了她大半張的臉頰,水盈盈的雙目晶瑩閃亮,正看着外面明媚的天氣而出神。
“叮零……。”
門鈴聲響起,而打開門走進來的人也是曲流螢沒有想過,卻也在意料之中的人——曲流雲。
自從知道她懷孕之後,曲流雲就很少的在找她的麻煩,不知道是怕看到她生氣而卻了胎氣,或者什麼的,她們一直都當對方是透明人一般的存在。
今天的曲流雲一襲白色繡花紗裙打扮,高貴卻又不失優雅,美麗的臉上看不到友善與關心,犀利的目光看着坐在窗臺上的曲螢充滿敵意。
曲流螢靜靜的看着曲流雲,而曲流雲也默不作聲的打量着曲流螢。
曲流螢的絕美的小臉上蒼白一片,手腕與腳踝處裹着厚厚的紗布,這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反而爲她增添了一抹楚楚可憐的氣質。
是不是,她就是靠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纔會換得墨年澤對她另眼相看,以前的她就討厭她,卻還要處處裝做很開心的樣子。
這邊曲流雲百般的怨懟,而另一邊,曲流螢卻是百般滋味在心頭,紛亂不已。
曾經,她是她最好的姐姐,她有什麼心事都會對她說,兩人好到幾乎夜夜同被而眠,看着優雅而美麗的姐姐,她的心中也是會嫉妒的,可是卻也會感覺到驕傲。
她一直都對她很好,她闖了禍,她總是會幫她解決,甚至有些她想不到的事情,她也總是會細心的提起。
那時候的她,她沒有想到他們會走到今天這樣的一步,她在她美麗的大眼睛中再也找不到過去的情誼,相反的只看到了憤恨。
曲流雲突然拉了一張椅子坐到了曲流螢的面前,敏銳的雙眸牢牢的索定着曲流螢絕色的容顏。
“我懷孕了,你知道嗎?”幽幽的聲音自那紅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