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單獨去辦吧!我相信你的能力。”慕方歌嘆了口氣,“總之一定要做到保密,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
助理點了點頭,離開了。
慕方歌在荀家雖然日子不久,但是兩年的時間也足以讓她瞭解一些事情了。她知道一直以來跟荀家有過不菲交情的除了秦家,似乎就找不出第二個人選了。他們跟張媽接觸的也很多,而且唯獨他們是有這個機會利用張媽的。
兩家人認識那麼久,一定掌握着張媽聽命於他們的把柄,不然的話張媽應該也不會乖乖的聽話。這些雖然只是假設,但是也並不是沒有依據可尋的。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需要休息了,想事情都那麼專注,都沒有聽到我進來的腳步聲嗎?”卓之航突然出現在慕方歌的面前,微笑着看着她,“妹妹,身體怎麼樣?身心還健康嗎?我想這種小事不會讓你困擾很久吧?”
慕方歌嫣然一笑,走到沙發邊,給卓之航倒了一杯水,遞到他的手裡:“哥哥,你真是說笑了,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
“我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情你已經不用查了,我已經幫你查清楚了。”卓之航從懷裡掏出一份文件遞給慕方歌,“這裡面就是真相,我知道真相一定會讓你很失望,但是希望你可以挺住,並且阻止這件事情。”說完,卓之航拍了拍慕方歌的肩膀,接過杯子坐在沙發上喝了起來。
慕方歌迫不及待的解開密封的袋子,吃了一驚,跟她設想的幾乎是一模一樣。她詫異的看了一眼卓之航:“這事兒是真的?”
“上面白紙黑字錯不了。畢竟荀秦兩家之前交情匪淺,我做事還是很謹慎的。這些資料也是安娜給我的,我去核實過了以後纔給你的。”卓之航放下杯子,走到她的面前,“現在我已經把媽交待我的事情辦好了,接下去看你自己怎麼處理了。我只說一句話,別養虎爲患。”
慕方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繼續忙着手裡的工作,不再擡頭看卓之航,她很怕他逼迫自己做出決定。她是同情張媽的,但是這件事情實在太過嚴重,無法輕縱。
卓之航走了以後,慕方歌拿着這份資料匆忙的回到家裡。今天因爲荀父荀母都沒有出門,所以家裡看起來也比較熱鬧,並沒有顯得過分冷清。本來慕方歌看他們兩個人在是不想要指責張媽的,可是一不小心讓荀母看出了端倪,拿過她手裡的資料跟荀父翻看了一遍。
荀母擡頭看了一眼慕方歌:“真的麼?”
慕方歌點了點頭:“真的,卓少都去查過一遍了,一切都是真的。”
看慕方歌失望的樣子,荀母也對張媽的行爲失望透了。她無奈的看了一眼張媽搖了搖頭:“張媽,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呢?你知道這件事情對我們家的影響有多大嗎?”
看荀母這樣的興師問罪,張媽也就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解開自己身上的圍裙,低着頭流着眼淚:“我知道這件事情會讓少夫人十分難做,我也確實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但是我自己的兒子性命垂危,很需要這筆錢,我也只做過這麼一次,希望夫人看在我照顧你們多年的份上,從輕發落。”
“只要你別繼續說謊,幫我們打贏這場官司,我們就不會再追究你了。但是我也不會再把你留在荀家,你還是走吧!”荀母擺了擺手,將慕方歌緊緊的抱在懷裡。荀母是何許人,經歷這些事情已經不止一次了,早就風輕雲淡了。可是慕方歌不同,她才初來乍到,還不知道這裡的人心險惡,現在驟然讓她明白這個道理,她一下子無法接受的。
慕方歌處理完這件事情並沒有馬上去上班,而是一個人躺在房間裡唉聲嘆氣。要知道張媽和她生活在一起也有兩年多了,雖然並不是十分親厚,但是相處的也算融洽。當江澤熙威脅到她的時候,張媽也會站出來護住她,而現在雖然查清了整件事情,很快就會將這些烏雲趕走,可是她還是心理悶悶的,開心不起來。
荀少璟回來的時候,慕方歌還是保持原樣待在房間裡。他輕輕的走到牀邊,將她摟進懷裡,把她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低頭撫摸她的髮梢,看着她:“我都知道了。你一定很難受吧?我也是,張媽跟我媽差不多,多數是她在我們身邊多一點。但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一時間被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知道你應該比我更加難過,我雖然和張媽感情不錯,但是沒有你們那麼深厚。”慕方歌語重心長,“沒想到人心變化真的比歲月帶給人的變化還要多的多。拿到這個文件的時候,我希望這一切都是騙人的,最好一件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可是沒有辦法,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慕方歌帶着點哭腔,含情脈脈的看着荀少璟:“我希望你這輩子都別騙我,不然的話我肯定會傷心死的。”
想起慕方歌流產那次,荀少璟的心就好像被揪了一下似的,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夠騙慕方歌,起碼要讓慕方歌放心的留在自己的身邊。不然再出現這樣類似的事情,他真的會覺得自己該死。
“你放心,我不會背棄你的。”荀少璟接下去的話並沒有說出來,如果他敢背棄她的話,一定天誅地滅。
慕方歌安心的躺在他的懷裡,摸了摸他的鼻子,笑了笑:“其實我發現這樣看你,你看起來還怪可愛的,承諾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哦!”
兩人也不着急出去吃飯,只在房間裡安靜的待着。
接下去的日子裡,荀家一家人都在爲了跟秦家打官司的事情做準備。即便秦家給自己留了後路,可是沒想到他們還是查了出來。秦父被抓,跟荀父對簿公堂。多年的兄弟情分就此散盡,雖然對秦家的造成的損失並不大,但是他們失去了信譽。
慕方歌旁聽的那天,跟荀少璟竊竊私語:“爲什麼好朋友最後也會走到這一步?”
“我聽說他們以前還是同學呢!從小學到大學,幾乎沒分開過。”荀少璟嘆了口氣,“你要知道在這個世道里,人心叵測。”
慕方歌不再說話,只是觀察着荀父和秦父的表情。兩個人看着對方,那眼神明顯就有說不出來的惋惜感。荀父最後一次說的話,讓很多人都爲之遺憾感覺到遺憾。
“我與你幾年的兄弟,沒想到是這樣一件事情,讓我們分道揚鑣了。”荀父說完,就離開了法庭。
將近一個半月的時間,這件事情才得以擺平。慕方歌終於知道了豪門的水到底有多深了,她無論怎麼努力去塑造一個完美的形象,可能總有一天會被另一個人給破壞掉。荀父馳騁沙場幾年,這些人的暗算雖然躲過了,但是仍然過不了那些心算。
荀父開始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不跟人接觸,一直都在思考事情。荀少璟等人去勸慰,也完全沒什麼用。
慕方歌實在不忍心,敲開了荀父的門,走進去跟他聊天。
“爸,我感覺你最近都瘦了,爲什麼不去吃飯呢?再這樣下去,你身體會垮掉的。”慕方歌遞給他一杯蜂蜜水,“喝一口你會舒服一點。”
“對於這件事情,爸爸覺得很抱歉,沒有保護好你。之前把你推出去,是覺得可以馬上處理好,沒想到是老手所爲。反正也是給我們上了一堂課,我希望你以後也記住這一點,千萬不要婦人之仁。”荀父喝了一口水,雖然是甜的,但是難掩心裡的苦澀。
“爸,我知道這件事情你很難過。不過,我們還在你的身邊,公司也需要你來坐鎮。即便是我們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但是你纔是老招牌啊!”說完,慕方歌拍了拍荀父的肩膀,“跟我出去吃飯吧!別再這樣關着自己了。”
荀父點了點頭,跟着慕方歌走到餐廳裡去吃飯。荀母已經找了新的幫傭,爲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她請了好幾個來照顧他們的衣食起居,讓他們互相監督着,事情總歸會少很多。
吃完飯,江澤熙回到自己的房間,生着悶氣。之前以爲有了蘇芮的阻撓,這件事情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解決。沒想到慕方歌還有那麼多人幫她的忙,這麼快就迎刃而解了。真是氣死她了,爲何她就沒有慕方歌那麼一帆風順呢?
蘇芮突然造訪荀家,這讓慕方歌覺得很詫異。
“你怎麼來了?”慕方歌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
蘇芮將手裡的水果籃遞給慕方歌,微微一笑:“我今天不是來跟荀夫人吵架的,而是來看澤熙的。”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往江澤熙的房間走去。
江澤熙開了門,看到蘇芮,給了一個白眼,推着輪椅回到房間內:“怎麼是你來了?”
“我就不能來看看我的老朋友麼?那麼生氣做什麼?難不成你要因爲這件事情跟我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蘇芮打趣着,看了一眼江澤熙,“你別生氣了,我也沒辦法啊!我已經想方設法不讓他們查了,可是沒用啊!”
“好吧!我也知道你是無能爲力。但是我就是氣她現在那個樣子,每次都是逢凶化吉,搞得我們多背似的。”江澤熙重重的嘆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可能我本來就鬥不過她。她能嫁給荀少璟,一定是手段了得,不然的話怎麼可能那麼一帆風順。”
“你什麼時候學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我多日沒來看你,你就不乖了?”蘇芮從身後遞給她一小瓶子水,“這是特質的藥,無色無味,放在荀少璟的飲食裡,趁她不在,做點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