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轟隆隆——
雷聲陣陣,雨點臨窗。
緊接着,哐——
明晃晃、寒顫顫的閃電,從天際霹下,劃出一道彎曲恐怖的線條,直達某個山頭下的幽深莊園。
黑暗中,那莊園中鬼火閃閃,加上電閃雷鳴,氣氛怎麼看怎麼地可怕。
呼——呼——
偶有狂風吹起,颳得莊園上雪白的棉紗飄然而起。
正堂內,趁着銀色閃電穿過的瞬間,那白紗吹起,案桌上,一副棕色的牌位,印刻着那種繁體文字——夫君上官欽之位。旁有行楷小書,寫着清秀典雅的幾個字,在昏暗中,看不清楚字跡。
突然,閃電再次刷過天際時,一道藍色的光芒撲向幽深的莊園,直直地降落在靈位之下。
啊——
藍色的光芒散去,一道俏麗的身影橫躺在地面上,她揉着自己的額頭,嘴角嘟起,暗暗咒罵了一句。
“該死的。”她費力地睜開眼睛,目光遊離四周,想要搜尋到那個可惡的身影。
但是,眼前的景象卻讓她神色大變。
這是什麼鬼地方?她起身,盯着正中央的牌位,看着雪白如花的綢緞,看着那醒目而驚恐的“奠”字,她呆了呆。
守靈的是一個五十開外的老兒,他先見到奇裝異服的她,已是吃驚。而後當她轉過身來,那正面對上他時,老兒立即嚇得臉色慘白慘白。
“大人詐屍了,大人詐屍了!詐屍了!”良久,老兒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他連滾帶爬地衝出了正堂的大門。
那速度,根本不像一個老兒能跑的速度。
上官飛燕看着對方見鬼了一樣的表情,她神色一震。
這究竟是什麼跟什麼啊。
她記得當時,亞克那個毒販頭頭,他朝她開槍,而她不得已跳入了梅心湖。難道她是被湖水捲到了這個地方?還是被亞克那個傢伙綁到了這個地方?
很顯然不可能是後者,因爲那個老兒的表應明確地告訴她,她不像是被綁來的人質,否則,對方沒必要露出那麼驚詫的表情來。
那麼就是第一種可能性了,她是被無意捲到這裡來的。所以,對方看到突然出現的她,纔會那麼吃驚。
也是啊,她深夜闖進民宅,人家不驚訝纔怪呢。
不過眼下她希望對方報警了最好,因爲她還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要回到臺北市,還真需要同行的幫忙。
想到這裡,她安然地定下心來,無聊之際,她再次細細地打量了四周,而後,她發現這個地方很不對勁。
首先這座房子,第一眼的感覺是陰寒森冷,那是因爲設立靈堂的關係。但是仔細一看,這周圍的擺設全部是古色古香的物件。
那房樑,那窗花雕刻,那古董花瓶,那水墨山水之畫作,那古木桌椅,她找來找去,硬是找不到一件有現代氣息的擺設。
更令她吃驚的是那棺材,當她靠近時,那棺蓋忽然滑落下來,要不是她反應靈敏,那棺蓋定然會砸斷她的腳趾。
好險!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了安神。
但眼角的餘光卻飄到了棺木中的人,瞥到了那個人的容顏。
碰——
她嚇得不清,跌落地面。
她剛纔看見什麼了?她竟然看到——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大着膽子起身,再次探向棺木中躺着的身影。
他,五官明朗,清俊秀美,一張適合男女共用的美麗臉龐,精緻細膩。
沒錯,是跟她一模一樣容顏的人。
天啊,她記得她是獨生女,沒有兄弟姐妹的,這個人怎麼會跟她如此相像,像得幾乎沒有差別了。
除了——性別!
突起的喉結,表明了躺在棺木中身影的性別,是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