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續下了一個禮拜雨水天氣開始放晴的時候,趙恆領着趙氏護衛出現在北家小院門口,鑽出車門沐浴着清爽的午風,趙恆把目光落久遠卻熟悉的院子身上,遭受風雨的小院比以前清新不少。
看着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北系守衛,趙恆臉上止不住劃過一絲笑容,他想起第一次來這裡是扛着長刀,跟北無疆心平氣和的吃了一頓飯,隨後他又微微惆悵,他想起了北無疆落幕的最後一跪。
撇開昔日的生死恩怨不說,趙恆自感是對不起北無疆的下跪,因爲直至現在他都還沒有找出疆城的真相,沒有找出出賣國家利益的叛徒,不,準確的說不是找不出來,而是沒有實質證據指證。
沒有證據也就沒有真相。
他唯一能自我安慰的就是自己從來沒忘記蒐集證據,更沒有懈怠設局算計潛伏多年的幕後黑手,而且他會努力照顧和培養好北丫頭,想到這裡,趙恆終究挺起胸膛走過階梯,踏入古舊的院子。
北系守衛顯然都已經認識趙恆,不管雙方昔日如何刀槍相向,如今卻是關係緩和甚至友好,而且北系崛起絕對離不開趙恆支持,因此北系守衛看着走來的趙恆都露出恭敬之意,紛紛喊着恆少。
“小老婆,這是聘禮!”
兩分鐘後,趙恆出現在北家院子的煥然一新的大廳,讓人把三百斤黃金擺到北如逸的面前,趙恆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已十九,你也十八,咱們又門當戶對,可以把親事定下來了。”
“如果這些黃金不夠的話,我就再讓人再運一車過來。”
北如逸看着三百斤亮瞎眼睛的黃金止不住瞪目,隨後面對趙恆的財大氣粗白了一眼:“恆少,你是不是沒睡醒啊?”她站在趙恆身邊一踩後者的腳,微微嗔怒:“小混蛋,誰答應嫁給你啊?”
今日的北如逸身穿一襲牛仔裙和白色襯衫,散去昔日的飄逸淡然氣質之後,多了一分讓男人無法忽視的女人魅力,特別是她對趙恆白一眼時,那一抹風情徹底明媚還帶着些許冷意的北家大廳。
看着她嬌柔可人的恬淡樣子,趙恆恨不得把她摟入懷裡揉捏一番,但考慮到這是北家小院會影響家主形象,趙恆只好按捺住雙手悠悠笑道:“你不是答應做我小老婆嗎?怎麼現在又反悔了?”
“可沒讓你來下聘啊。”
北如逸吐出一句自己都感覺到歧義的話,隨後又委屈不已的看着趙恆,趙恆壞壞一笑貼近女人,聲音輕柔問道:“難道你要倒貼嫁給我?這建議我絕對接受,省下黃金還抱得美人歸,愜意。”
北如逸看着不懷好意的傢伙,沒好氣的轉身坐在椅子上,韻味十足,她答應趙恆叫她小老婆也允許曖昧,但跟嫁娶還是存在很大距離,至少還不是這個時候,起碼要等北家崛起或者爺爺回來。
趙恆看着對男女之事始終存在傳統的女人,臉上劃過一絲淡淡笑意,當下不再挑逗這個小丫頭,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道:“開玩笑了,你對烏管家拔刀相助受傷,這黃金是他對你的謝意和歉意。”
北如逸神情先是微微一鬆,隨即眨着美麗眼睛望向趙恆:“烏管家做事無情無義還反咬你一口,他怎會心甘情願給我醫藥費,這些黃金是你從他身上榨取出來的吧?暗中偷取還是武力威懾?”
“小老婆,你這可是誤會我了。”
在傭人端着滾熱茶水上來的空擋,趙恆揹負雙手參觀着大廳,昔日破敗凋零的北家院子隨着北如逸他們迴歸生氣十足,重新刷白的牆壁掛着七八幅山水畫,配合着北如逸的氣質顯得清爽飄逸。
趙恆隨後回頭補充:“這批黃金真是烏管家雙手捧給我的,我可沒半點威脅和壓制他,而且以他的身份和背景,我又哪裡敢武力威懾?他是想要用黃金息事寧人,我財迷心竅就答應了下來。”
“十里長街的恩情用這批黃金數量化下來。”
北如逸把一杯茶推給落座的趙恆面前,在後者端起來輕抿一口時開口:“這批黃金竟然是烏管家給你的,你自己收下就行,帶過來給我幹嗎?我傷勢已經好了,而且也用不了這麼多醫藥費。”
“百廢待興,什麼都要錢。”
趙恆看着高高挽起頭髮有點北如煙樣子的女人,聲音輕柔而出:“北如煙給你留下的雖然算不上爛攤子,但她把北系錢財幾乎都貼補華家,所以我相信你現在手頭緊張,這批黃金算是緩緩。”
聽到趙恆的話北如逸微微一怔,隨即眼裡劃過一抹複雜感激,小丫頭這些日子確實爲經費頭疼,大家族說起來威風凜凜,但具體到衣食住行時也是一大難題,想不到趙恆送來這樣一場及時雨。
北如逸也沒有虛與委蛇的推卻,她跟趙恆之間也不需要虛假,於是站起來拍拍黃橙橙的金子,落落大方的點點頭回道:“行,既然你把錢送到家門口了,那我就收下用着吧,趙恆,謝謝你。”
她的言行舉止越來越穩重,氣質也越來越成熟,雖然這是家主應有的風範,但趙恆還是感覺到一抹失落,環視周圍一眼後他就站在北如逸身邊,雙手一環抱着心愛女人:“小老婆,我餓了。”
“我想吃你泡的面。”
北如逸沒有掙脫趙恆的環抱,她跟往日一般迷戀着那股男人氣息,今日身着襯衫短裙的女人格外有一份風韻,她微微側轉看着趙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真要吃泡麪?泡多少吃多少?”
趙恆遲疑了一下點頭。
十五分鐘之後,趙恆大汗淋漓的看着十一個不同款式的泡麪,北如逸眉飛色舞的扳起手指向趙恆介紹各個口味,趙恆死的心都有了,但面對一臉興奮的北如逸,他除了埋頭苦吃外再無其餘途徑。
“聽說你要迎娶週三小姐?”
在趙恆咬着乾脆的泡麪時,北如逸散去家主時候的風範,拖着臉頰亮晶晶的看着趙恆,還輕聲拋出一個傳遍京城的事情,趙恆微微停滯手中的叉子,坦然迎接着女人目光笑道:“你在吃醋?”
趙恆伸手颳了北如逸的精緻鼻子,漫不經心的回道:“這事我可是早就跟你備過案的,我迎娶三小姐只不過想把江破浪迫出來而已,而且你用腳趾頭也想得到,周氏怎麼可能把三小姐嫁給我?”
北如逸揉揉自己被刮疼的鼻子,輕輕拍了趙恆的手背一下,隨後低聲問道:“江破浪如今有消息了嗎?要不要我讓北將軍他們幫你找尋?北系實力雖然不如往日,但幫忙找個人還是可以的。”
趙恆往嘴裡塞入一口泡麪,輕輕搖頭回道:“暫時沒有,那小子也不是什麼容易糊弄的主,他估計也能猜到我在迫他顯身,所以就死撐着做縮頭烏龜,不過無所謂,我還有辦法讓他冒出來。”
趙恆對江破浪現身早就兩手準備。
“好吧,我也不干涉你的事。”
北如逸輕輕嗅着泡麪的香氣,隨後聲音輕柔開口:“但如果你需要的話儘管出聲。”她猶豫了一下補充:“對了,還有一件要事我必須告訴你,北將軍要我跟你知會一聲,葉凌風被人抓走。”
在趙恆整個人微微僵直的時候,北如逸摸上趙恆的手背出聲道:“北將軍說,當日在香港葉凌風死死咬着他不放,持續追擊了三天,他最後調動人手在一處山崖設伏,雙方打了一個兩敗俱傷。”
北如逸呼出一口長氣,把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就在雙方要決出生死的時候,一名西方人冒出把葉凌風抓走了,對方身手強橫且葉凌風遭受重傷,後者擋擊兩個回合就被西方女子帶走了。”
他補充上兩句:“如果不是北將軍強忍傷勢擺出死戰態勢,他十有會被對方滅口,北將軍後來還撒出人手密切追查葉凌風他們下落,可是再也沒有消息,想必西方女子把他帶離了香港。”
“葉凌風被綁走了?”
趙恆嘴角止不住牽動:“西方女子?什麼人?”
“歐洲黑手黨的人!”
北如逸目光清亮的看着趙恆,淡淡拋出幾句:“北將軍暗中查了一下,發現西方女子是黑手黨的成員,不過他並沒有究根追底,畢竟他跟葉凌風是敵對關係,後者越是橫死於他越是一種解脫。”
趙恆眼睛微微眯起:
“黑手黨的人?豈不是歐洲熊王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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